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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月痕剑凝霜

7 人参与  2025年10月18日 13:21  分类 : 《我的小黑屋》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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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卷:初入仙途·尘缘暗结

第一章墨染惊鸿

暮春的雨,总带着一股子缠绵的湿意。

沈砚秋蹲在“观山阁”后院的青石板上,正用一块旧布擦拭刚收回来的画轴。檐外雨丝斜斜扫过,打湿了他月白长衫的袖口,他却浑然不觉,指尖摩挲过画轴上“寒山独钓图”的落款,眉峰微蹙。

这画是阁里收来的旧物,据说是前朝画师的真迹,可沈砚秋总觉得哪里不对。方才他对着画中寒江发呆时,指尖不慎沾了墨汁,滴在画轴边缘的留白处,那墨点竟像活了一般,顺着木纹游走,在角落晕出一个极小的、类似阵法纹路的印记。

“砚秋,发什么呆?”掌柜的声音从堂屋传来,“前院来了位姑娘,点名要看那幅《寒江独钓图》,说是……懂画的。”

沈砚秋应了声,抱着画轴走进前院。穿堂风卷着雨气扑来,他抬头时,撞进一双盛着碎光的眼睛里。

那姑娘站在柜台前,一身浅青色纱裙,裙摆沾了些泥点,像是赶路来的。她发间别着一朵新鲜的迎春,花瓣上还挂着雨珠,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最惹眼的是她的眼睛,瞳色是极浅的琥珀色,此刻正落在沈砚秋怀里的画轴上,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弯成了两弯新月。

“这画……能让我看看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雨打过柳叶的清润。

沈砚秋把画轴递过去。他本是观山阁的学徒,身世不明,自小被掌柜捡回来,除了打理字画,最擅长的便是在废纸上练字——掌柜总说他“手稳,心沉,是块磨墨的料”,却从没人说过他懂画。可此刻,看着那姑娘指尖拂过画轴的动作,他忽然想起方才那个游走的墨点,喉间动了动,终究没忍住:“姑娘细看角落,这画……许是被动过手脚。”

苏临月挑了挑眉,指尖果然在角落停住。她没说话,只是将一缕极淡的灵力探入画轴——作为月心谷的弟子,她对灵气波动的敏感远超凡人。片刻后,她抬眼看向沈砚秋,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你能看见?”

沈砚秋一愣:“看见什么?”

“灵阵。”苏临月指尖在画角轻轻一点,那里的木纹忽然亮起微光,一个由墨色线条构成的简易阵法缓缓浮现,“这是低阶的‘引气阵’,藏在画里几百年,凡人的肉眼根本看不见。”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沈砚秋沾着墨痕的指尖上,“你方才……是不是用墨碰过这里?”

沈砚秋点头。他自幼对墨有种莫名的亲近感,有时练字到深夜,会觉得砚台里的墨像是在呼吸,此刻听这姑娘说起“灵阵”,心里竟有种“原来如此”的通透。

就在这时,街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凄厉的尖叫。

“是凶兽!”有人撞开观山阁的门,浑身是泥地滚进来,“城西破庙里的石狮子活了,正在伤人!”

苏临月脸色微变,转身就要往外冲,却被沈砚秋拉住了衣袖。“姑娘,外面危险。”他声音不高,指尖却带着一股执拗的力道。

“我是修仙者,不能看着凡人遇险。”苏临月挣开他的手,腰间的月光石手链泛起微光,“你留在这里,锁好门窗。”

沈砚秋没听。他望着苏临月冲进雨幕的背影,又看了看街上奔逃的人群,忽然抓起墙角那桶刚研好的浓墨,跟着冲了出去。

城西的破庙前,一头青灰色的石狮子正张着血盆大口,碎石般的爪子一挥,便将半面墙拍得粉碎。苏临月站在庙前的空地上,双手结印,月光石手链的白光越来越亮,试图用月灵根的“清辉”压制凶兽的戾气,可她修为尚浅,额角已渗出细汗。

“这样不行……”沈砚秋躲在街角的柱子后,看着石狮子的戾气越来越盛,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咬破指尖,将血滴进墨桶里——方才那姑娘说“墨能引气”,他不知道这法子管用不管用,只觉得此刻胸腔里有股热气在撞,像要破体而出。

他抓起一把大扫帚,蘸着混了血的墨,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疯狂涂抹。

他画的是《寒江独钓图》里的江。

起初只是杂乱的墨线,可随着他指尖的热气注入,墨线竟开始流动,在地面上蔓延出一片波光粼粼的“江面”,水汽氤氲中,甚至能看见虚拟的“渔船”和“寒雪”。更奇的是,那石狮子一踏入“江面”的范围,动作竟慢了下来,像是被无形的水流缠住了四肢。

“这是……”苏临月回头,看见沈砚秋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还在挥扫,墨汁溅了他满身,可他眼底却亮得惊人,仿佛有星子在燃烧。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从雨幕中疾驰而来。

来人一袭纯白剑袍,衣袂翻飞间带起刺骨的寒意。他落在石狮子身后,手中长剑“嗡”的一声出鞘,剑身如冰,竟瞬间凝结出一层白霜。沈砚秋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石狮子的头颅已滚落在地,碎成一堆顽石。

谢清寒收剑入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他目光扫过苏临月,淡淡道:“月心谷的弟子?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苏临月抿了抿唇,没接话。她看见谢清寒的目光落在沈砚秋身上时,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诧异——那凡人身上的墨气里,竟缠着一丝微弱却异常纯粹的灵气,像是……某种从未见过的灵根。

沈砚秋还跪在地上,浑身脱力。他看着那白衣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苏临月,忽然觉得,这雨幕笼罩的小镇之外,似乎藏着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苏临月走过来,扶起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确定的光:“沈砚秋,你不是凡人。”她从袖中取出一枚月牙形的玉佩,“下个月云州城有仙门大选,我带你去。”

沈砚秋握着那枚微凉的玉佩,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落在地上的墨痕里,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涟漪。远处,谢清寒的身影已消失在雨幕中,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冷香,提醒着方才那场惊鸿一瞥,并非幻觉。

观山阁的掌柜在后面喊着他的名字,可沈砚秋的目光,已经越过雨帘,望向了远方云雾缭绕的群山——那里,或许有他一直模糊寻找的答案。

雨下了三天三夜。

沈砚秋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观山阁门口,看着掌柜将一叠沉甸甸的铜板塞进他手里。“去看看也好,”掌柜拍了拍他的肩,老花镜后的眼睛里带着欣慰,“你这孩子,心思重,总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似的。出去闯闯,或许能找到解开的心结。”

沈砚秋攥紧铜板,喉间有些发紧。他自记事起就在这书画阁里打转,掌柜于他而言,既是师长,也是亲人。此刻要走,竟生出几分近乡情怯般的忐忑。

“沈公子,准备好了吗?”苏临月的声音从巷口传来。她换了身更便于赶路的浅灰色短打,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发间那朵迎春花早已谢了,换成了一小截带着露水的柳枝。

沈砚秋点头,最后看了眼观山阁的牌匾,转身跟上她的脚步。

出镇的路泥泞难行,苏临月却走得轻快,像脚不沾地的灵鹿。沈砚秋跟在后面,看着她背影,忽然想起那天她结印时手腕上亮起的月光石,忍不住问:“苏姑娘,修仙……到底是做什么的?”

“修己,也修世。”苏临月回头,脚步慢了些,“引天地灵气入体,淬炼筋骨,是修己;斩妖除魔,护佑凡俗,是修世。”她顿了顿,看着沈砚秋茫然的脸,补充道,“简单说,就是让自己变强,强到能守住想守的东西。”

沈砚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常年握笔、擦画,指腹有薄茧,却没什么力气。那天用墨画江困住凶兽,更像一场侥幸的梦。他真的能“变强”吗?

“别担心。”苏临月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锦囊,“这里面是‘清灵丹’,能帮你梳理体内的气。你的灵根很特别,或许比我们这些‘正经’修士,更懂灵气的性子。”

沈砚秋接过锦囊,指尖触到锦囊上绣着的弯月,只觉得一阵暖意顺着指尖漫上来。

两人走了半日,雨势渐小,前方出现一片竹林。竹林深处隐约有炊烟,苏临月提议:“前面像是有户人家,我们去借碗热水吧。”

刚走进竹林,沈砚秋忽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他下意识拉住苏临月的胳膊,低声道:“不对劲。”

苏临月脸色微变,月光石手链瞬间亮起:“是妖气。”

话音未落,竹林深处传来“沙沙”声,十几道黑影从竹影里窜出来,个个青面獠牙,手里握着锈迹斑斑的弯刀——是最低阶的邪修,靠吸食凡人精血修炼。

“抓住那个女的!月灵根的修士,吸了她的灵力,咱们都能升一阶!”为首的邪修怪笑着扑上来。

苏临月将沈砚秋往身后一推,双手结印:“月华·束!”银白的月光从手链中涌出,化作几道光绳,缠住最前面的两个邪修。可邪修数量太多,她灵力刚在石狮子一战中耗损不少,很快便有些吃力,额角又渗出了汗。

沈砚秋看着她被邪修围攻,心里那股熟悉的热意又涌了上来。他摸出怀里的砚台——那是他从观山阁带出来的旧物,此刻竟微微发烫。他抓起一把地上的湿泥,混着指尖渗出的血,在砚台上快速涂抹。

他想画一道墙。

可这次,墨汁没有像上次那样“活”过来。邪修的弯刀已经劈到苏临月身后,沈砚秋瞳孔骤缩,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用后背挡向刀锋——

“叮!”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沈砚秋只觉得一股寒气擦着他的耳际掠过,带着冰裂般的脆响。他回头,看见一道白影落在苏临月身前,长剑斜指地面,剑尖的白霜正一点点融化,滴在泥地里,冒起丝丝白烟。

是谢清寒。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依旧是那身纤尘不染的白剑袍,仿佛这泥泞雨路、血腥妖气,都沾不上他半分。他甚至没看沈砚秋一眼,只盯着那些邪修,冰蓝色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语气却冷得像淬了冰:“蚀骨门的杂碎,敢在凌霄剑派的地界撒野?”

邪修们显然认得他的衣袍和佩剑,脸色骤变:“是谢家的‘凝霜剑’!跑!”

可哪里还来得及。谢清寒身形一晃,沈砚秋只看到一道模糊的白影在竹林里穿梭,伴随着几声短促的惨叫,不过一息功夫,十几名邪修已尽数倒地,脖颈处都有一道细细的血痕,伤口边缘凝着白霜。

他收剑入鞘,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掸去了衣上的灰尘。

“多谢谢公子。”苏临月喘着气,拱手道谢。

谢清寒没理她,目光落在沈砚秋身上。沈砚秋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见谢清寒的视线停在他怀里的砚台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用凡俗之物引气?胡闹。”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像是多看一眼都嫌麻烦。

“等等!”沈砚秋不知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谢清寒脚步一顿,没回头,声音透过雨丝传过来,淡得像风:“我只是在清理门户。”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还有,离苏临月远点。月心谷的人,麻烦得很。”

话音落时,人已消失在竹林尽头。

沈砚秋愣在原地,琢磨着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苏临月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别理他,谢家的人都这样,嘴巴比寒冰还硬。”她看着邪修的尸体,眼神沉了沉,“不过他说得对,这些是蚀骨门的人。他们最近在云州城附近活动频繁,看来仙门大选期间,不会太平。”

沈砚秋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砚台,方才那股热意还在,却比之前更清晰了些。他忽然明白,谢清寒那句“胡闹”,或许并非斥责——就像掌柜总说他“笨手笨脚”,却总会在他打翻墨汁时,默默递过抹布。

雨停了。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苏临月捡起一根竹枝,在地上画出前往云州城的路线:“再走三天就到了。沈砚秋,你信我吗?到了云州城,一定有人能看懂你的灵根。”

沈砚秋抬头,看见她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阳光,亮得像他画不出的星辰。他握紧怀里的砚台,用力点头:“我信。”

远处的山雾渐渐散去,露出青灰色的城郭轮廓。那是云州城,是无数修士向往的仙门入口,也是他们三人命运真正交汇的地方。而此刻沈砚秋还不知道,他怀里这方旧砚台,藏着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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