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脐血囚徒

6 人参与  2025年09月28日 12:20  分类 : 《我的小黑屋》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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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砸在加长林肯的车窗上,留下一道道扭曲蜿蜒的水痕,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苏晚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车窗上划过,留下模糊的印子。

司机老刘沉稳的声音穿过雨幕:「太太,到家了。」「嗯。」苏晚应了一声,推开车门。

冰冷的雨丝瞬间扑上脸颊,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司机撑着伞快步绕过来,

宽大的黑伞隔绝了大部分风雨。她踩着细高跟,小心地踏过湿漉漉的庭院石板路,

走向那栋灯火通明却莫名显得空旷的巨大别墅。玄关处温暖干燥的空气包裹上来,

驱散了外面的湿冷。她脱掉被雨水溅湿了边缘的大衣,递给迎上来的佣人王妈。

王妈脸上带着惯常的恭谨笑容,眼神却飞快地扫过她身后空无一人的门口,

一丝几不可察的惊讶掠过眼底:「先生…还没回来?」苏晚的心,毫无预兆地,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狠狠往下一坠。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她看着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映出自己有些苍白的脸,

努力压下那股突如其来的、尖锐的钝痛。胃部也跟着隐隐***起来,

一股熟悉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口。她强行压了下去,声音维持着平稳:「嗯。厨房都准备好了?

」「都按太太您的吩咐备好了,食材新鲜着呢。」王妈连忙回答。「好。」苏晚点点头,

没再多说什么,径直穿过奢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客厅,

走向那个她最熟悉的角落——厨房。巨大的开放式厨房里,

弥漫着新鲜烘焙特有的、温暖甜腻的香气,奇异地抚平了胃里的不适感。

苏晚熟练地系上那条印着小雏菊的围裙,这是她自己买的,

与这间处处彰显昂贵和冷硬男性风格的厨房格格不入。她洗净手,指尖还带着室外的微凉,

开始处理台面上那些昂贵的原料。黄油在搅拌碗里渐渐软化,空气里浮动着糖粉的细小微尘。

她专注地打着蛋液,奶油色的混合物在搅拌器下变得蓬松、柔滑。

加入低筋面粉的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这是傅承骁唯一明确表示过喜欢的点心——柠檬磅蛋糕。她记得他第一次尝到时,

眉梢极快地挑了一下,虽然没说话,但那份微小的愉悦,被她捕捉到了。从此,

这成了她讨好他的一个隐秘方式,在每一个需要维系这脆弱关系的重要日子。

烤箱发出柔和的预热完成的提示音。她把搅拌好的面糊小心地倒入铺好烘焙纸的模具,

动作轻柔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放进烤箱,设定好时间。

看着暖***的灯光透过玻璃门映照在逐渐膨胀的面糊上,苏晚靠在冰冷的金属台沿,

轻轻吁了口气。胃里的不适感似乎被这温暖的香气暂时压制了,

只剩下一种绵长的、浸入骨髓的疲惫。她需要一点新鲜空气。客厅的落地窗外,

雨势依旧滂沱。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二楼。那里视野更好。经过书房时,

里面透出的灯光让她脚步一顿。傅承骁回来了?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他提前回来了?

是为了……纪念日?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推开了厚重的实木门。

巨大的书桌后空无一人。只有桌角那盏复古的铜制台灯亮着,

昏黄的光晕在深色的胡桃木桌面上投下一圈温暖。

空气里飘散着极淡的雪茄和皮革混合的味道,那是属于傅承骁的、令人心悸的气息。

他回来过,又离开了。心底那点微弱的、刚燃起的火星,噗地一下,熄灭了。

只留下冰冷的灰烬。胃部熟悉的翻滚感再次涌了上来,比之前更强烈。她下意识地扶住门框,

指尖用力到泛白。目光扫过书房,试图寻找任何一点他回来过的痕迹。最后,

落在书桌侧面那个不起眼的矮柜上。最底层的一个抽屉,似乎没有完全合拢,露出一点缝隙。

这很反常。傅承骁的书房,尤其是带锁的抽屉,是绝对的禁区,

连打扫的佣人都被严格告诫过。他向来一丝不苟,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纰漏。鬼使神差地,

苏晚走了过去。胃部的难受和心底的某种冲动驱使着她。她蹲下身,

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黄铜拉环,轻轻一拉。抽屉无声地滑开。里面很空,只有几份文件的边角,

上面盖着「傅氏集团机密」的印章。最上面,

却放着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一个硬壳的、封面印着褪色鸢尾花纹样的旧笔记本。

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苏晚的心跳莫名地更快了。她认得那个花纹。林薇。傅承骁的前妻,

那个在傅念深出生不久后就因产后抑郁离世的女人。傅承骁心里那道永不愈合的伤疤。

她怎么会把日记本放在这里?还放在这个带锁的抽屉里?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

胃里的翻腾似乎都暂停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向下坠落的预感。她伸出手,

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翻开了那本陈旧的日记本。纸张已经泛黄变脆,

散发着淡淡的陈旧气味。娟秀的字迹铺陈其上,属于那个早已逝去的女人。

【9月15日,晴。医生说,念深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合适的骨髓配型太难找了,

尤其是我们这种稀有血型。承骁今天回来,脸色很差。我知道他动用了所有关系,

傅家也撒下天罗地网在找。可是……希望渺茫。】【10月3日,阴。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快要把我淹没了。看着念深苍白的小脸,我心如刀割。

今天承骁突然对我说,他找到了一个人。一个叫苏晚的女人。他说,她的配型,

初步筛查竟然和念深的完全吻合!天无绝人之路!这是上天赐给深度的生机吗?

】苏晚的呼吸骤然停滞。配型?吻合?傅念深?

那个她小心翼翼照顾了三年、视若己出的孩子?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涌向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指尖冰冷得几乎拿不住那本薄薄的日记。她猛地往后翻,

脆弱的纸张发出哗啦的轻响。【10月20日,多云。承骁今天又去见那个苏晚了。

他说她似乎对他印象不错。我本该高兴的,念深有救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承骁说,为了念深,他什么都可以做。

包括……娶她。他说,只要她成了傅太太,成了深度的继母,

脐带血……就是最自然、最没有法律风险的选择。他需要她生一个孩子,

一个能救念深的孩子。】「轰——!」苏晚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阵阵发黑,

胃里翻江倒海,那股被压抑许久的恶心感再也控制不住,汹涌地冲上喉咙。她猛地捂住嘴,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干呕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11月5日,小雨。

承骁向我保证,这只是一场交易。一场为了深度活下去而进行的交易。

他说他爱的人始终是我。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害怕?害怕那个叫苏晚的女人。

害怕她终有一天会占据属于我的位置,害怕念深会真的把她当成妈妈……承骁让我放心,

他说,他会处理好一切。等念深痊愈,他会给她足够的补偿,让她离开。

念深需要一个健康的弟弟或妹妹来救命……而我,我才是他唯一的妻子。这计划听起来完美,

冷酷,又残忍。可为了念深,我……只能默许。】最后几行字,每一个都像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苏晚的眼球,刺穿她摇摇欲坠的世界。交易。继母。脐带血。离开。补偿。

原来如此!原来这三年的婚姻,这三年的温存(如果那偶尔施舍般的亲近也能算温存的话),

这三年来她掏心掏肺地对傅念深好……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冰冷彻骨的***!

一个为傅念深量身定制的、用她子宫孕育的「解药」培养皿!她苏晚,从头到尾,

都只是一个***培养箱!

一个被傅承骁用婚姻的枷锁牢牢锁住、随时准备为他的心头肉献祭的祭品!

巨大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本日记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摊开在光亮的地面上,

那几行残酷的字迹暴露无遗。胃里翻滚的剧痛和心口被撕裂的剧痛交织在一起,

让她蜷缩起来,像一只被丢进沸水里的虾米。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她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没有痛呼出声。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口。苏晚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到傅承骁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身形挺拔,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在看到跌坐在地的她,以及她旁边摊开的日记本时,

瞳孔骤然收缩,掠过一丝极其复杂、极其锐利的光,快得让人抓不住。他站在那里,

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如同俯视着一件突然打破了他完美布局的、麻烦的残次品。空气凝固了。

只剩下苏晚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喘息声。傅承骁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本摊开的日记上,

如同被无形的钉子钉住。他脸上那层惯常的、掌控一切的冷漠面具,

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震惊、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还有某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眼底剧烈翻涌,最终被一种更深的寒冰覆盖。

他没有立刻解释,没有愤怒地质问她为何偷看。他甚至没有向前一步。只是站在那里,

像一座骤然封冻的火山,周身散发出迫人的低气压。书房里昂贵的雪茄皮革味,

此刻闻起来只令人窒息。「谁让你动这个抽屉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渣,砸在苏晚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没有质问日记的内容,只问她的「越界」。这冰冷的质问,像最后一把淬毒的匕首,

彻底捅穿了苏晚摇摇欲坠的神经。她看着他,

这个她爱了三年、仰望了三年、小心翼翼讨好着维系婚姻的男人,此刻只觉得陌生又恐怖。

胃部的绞痛和心口的剧痛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悲愤和荒谬感点燃。「谁让我动的?」

苏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尖锐,她扶着冰冷的矮柜边缘,

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像风中残烛。「傅承骁!

你告诉我,这上面写的……是不是真的?」她指着地上那本摊开的日记,

指尖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娶我,让我怀孕……只是为了用我孩子的脐带血,

去救你和林薇的儿子?!」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她肺里所有的空气,带着血淋淋的控诉。

傅承骁的下颌线骤然绷紧,形成一道冷硬的弧度。他避开她燃烧着绝望火焰的眼睛,

目光落在她因激动和痛苦而剧烈起伏的胸口,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那眼神里,有审视,

有评估,唯独没有她期盼的哪怕一丝愧疚或解释。「念深需要活下去。」他终于开口,

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商业项目。「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作为他的继母,

提供这份帮助,理所当然。」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

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理所当然的冷酷,「傅家不会亏待你。你,和你未来的孩子,

都会得到最好的保障。」「保障?哈……」苏晚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

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嗤笑,眼泪却汹涌地滚落,「傅承骁,我不是你们傅家豢养的牲口!

我的孩子更不是生来就为了给你们提供器官的零件!」悲愤和极致的恶心感再次上涌,

她猛地捂住嘴,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身体摇摇欲坠。傅承骁看着她痛苦的模样,

深沉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但转瞬即逝。他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

似乎想扶她,语气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强硬:「你脸色很差。我叫医生过来。」「别碰我!」

苏晚像被毒蛇触碰般猛地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书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死死瞪着他,眼中是彻骨的恨意和绝望,「傅承骁,我告诉你,我绝不会给你生孩子!

绝不!这场交易……结束了!我要离婚!现在!立刻!」「离婚?」傅承骁重复着这两个字,

薄唇勾起一个冰冷刺骨的弧度,那点仅存的、虚假的温和彻底消失殆尽,

只剩下属于商界猎食者的绝对掌控和不容置疑。「苏晚,你以为傅家是什么地方?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尤其在这种时候?」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再次扫过她痛苦捂着小腹的动作,眼神幽暗难测,「在你可能已经怀上傅家血脉的时候?」

「我没有怀孕!」苏晚几乎是尖叫着反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疼痛来抵御那灭顶的绝望和身体深处传来的阵阵虚脱感。傅承骁没有再和她争辩。

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正在无理取闹的孩子,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权威。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声音冰冷地命令:「夫人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

任何人不得进出别墅。照顾好夫人。」电话挂断。

楼下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应诺声。苏晚的心彻底沉入冰窟。囚禁!他竟敢囚禁她!

为了那个所谓的「傅家血脉」!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但比恐惧更强烈的,

是滔天的恨意和玉石俱焚的冲动!「傅承骁!你这是非法拘禁!」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

傅承骁已经转身,走向门口。高大的背影决绝而冷漠,将她的绝望彻底隔绝。「好好休息。」

他头也不回地丢下最后四个字,像法官落下冰冷的法槌。书房厚重的门在他身后无情地关上,

隔绝了光线,也彻底隔绝了她仅存的希望。「咔哒」一声,是门被从外面反锁的轻响。

那声音,成了压垮苏晚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冰冷的书柜滑倒在地。

胃里翻江倒海,心口像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揉碎。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身体剧烈地痉挛着,剧烈的呕吐感终于冲破喉咙。「呕——!」她趴在地上,

对着光洁的地板干呕,却只吐出一些酸涩的胆汁。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像断了线的风筝,

摇摇欲坠。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模糊的视线似乎看到那本摊开的日记上,

林薇娟秀的字迹在昏黄的灯光下扭曲变形,如同恶魔的低语。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刺骨的寒意让她从昏迷的边缘挣扎着清醒过来。

她依旧蜷缩在书房冰冷的地板上,浑身冰冷,

胃部的绞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身体深处的下坠感却愈发清晰。

不行……不能倒在这里……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虚软的身体。

她扶着墙壁,一步一挪,像踩在刀尖上,艰难地挪回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才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安全感。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衫,

黏腻地贴在身上。她颤抖着手,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备用手机——这是她最后的安全感来源,

一个傅承骁不知道的号码。屏幕幽光照亮她惨白如纸的脸。她凭着记忆,

哆哆嗦嗦地输入一个号码,拨了出去。短暂的等待音,像在凌迟她的神经。「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沉静的女声,是宋清,她唯一信任的闺蜜。「清清……」苏晚一开口,

声音嘶哑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巨大的恐惧,

「救我……清清……傅承骁他……把我关起来了……他要……他要把我当成……」话未说完,

一阵更加猛烈、无法抗拒的剧痛从小腹深处凶猛地炸开!

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撕裂开来的绞痛!「啊——!」

她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痛呼,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电话那头,宋清焦急的呼唤声变得遥远而模糊:「晚晚?!晚晚你怎么了?!说话啊!」

苏晚蜷缩在地毯上,身体痛苦地弓起,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暖流,正不受控制地从身体深处涌出,迅速浸透了薄薄的衣料,

在身下的浅色地毯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血……她看着那迅速扩大的暗色印记,

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所有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空,巨大的眩晕感如同黑色的潮水,

彻底淹没了她最后残存的意识。黑暗吞噬一切之前,

似乎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钥匙***锁孔的金属碰撞声……---意识在深海里沉浮,

冰冷而粘稠。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像无数根细针,顽固地刺穿着苏晚混沌的感官。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里,是医院病房单调惨白的天花板。

一盏冰冷的白炽灯悬在上方,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身体的知觉如同退潮般缓慢回归,

最先苏醒的,是小腹深处那片巨大的、空荡荡的虚无。

那是一种比疼痛更尖锐、更彻底的失去感。她下意识地想抬手去触碰,

却发现手臂沉得像是灌了铅,还连着冰凉的输液管。「晚晚!你醒了?!」

一个带着浓重哭腔和无限后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晚艰难地转动眼珠,

看到了床边面容憔悴、双眼红肿的宋清。宋清紧紧握着她的手,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指骨。「清清……」苏晚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声音微弱嘶哑。「别说话!别说话!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宋清语无伦次,

眼泪又涌了出来,「吓死我了!你流了那么多血……送来的时候脸白得像纸……」流产。

这两个冰冷的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戳进苏晚刚刚苏醒的意识。不是猜测,

是残酷的现实。那片空茫的虚无感,就是答案。她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没入鬓角。「孩子……」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破碎的颤音。宋清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用力***鼻子,带着刻骨的恨意:「傅家……那群畜生!傅承骁那个王八蛋!他……」

「苏**醒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肃的女医生走了进来,打断了宋清的话。

她走到床边,看了看仪器上的数据,又仔细检查了苏晚的状态,眉头始终紧锁着。「医生,

我……」苏晚想询问,却虚弱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医生推了推眼镜,

语气平静却带着职业化的沉重:「苏晚女士,你因急性剧烈情绪**和身体应激反应,

导致早期妊娠流产。手术很及时,清宫处理完毕,目前出血已基本控制。」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钝刀在苏晚心上反复切割。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更浓重的血腥味。医生顿了顿,

目光落在苏晚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但更多的是职业的冷静:「目前你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但是,

有几点情况需要明确告知你本人。」苏晚的心猛地一缩,

一种比流产更冰冷的不祥预感攫住了她。「第一,」医生翻看着手中的病历夹,

「清宫手术中发现,你的子宫内膜有较严重的损伤。这次流产,

加上你之前……似乎有过人工终止妊娠史?」苏晚的呼吸一窒。那是她刚嫁给傅承骁不久,

一次意外怀孕。傅承骁当时正忙于一个跨国并购案,只冷淡地说了句「不是时候」,

她便顺从地去做了手术。那时,她还傻傻地以为他只是事业为重……原来,从一开始,

他就没打算让她生下自己的孩子!因为那个孩子,不属于他的「计划」!医生没有等她回答,

继续用平稳的语调宣读着冰冷的判决:「这种损伤,加上你本身子宫环境偏薄,

导致术后宫腔粘连的风险非常高。换句话说,苏女士,你今后……自然受孕的几率,

会非常渺茫。即使受孕,再次流产或宫外孕的风险也极大。」

她看着苏晚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补充道,「这是客观的身体损伤,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渺茫……宫腔粘连……无法自然受孕……这些冰冷的医学词汇,像无数把冰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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