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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再嫁这次是亡国暴君(卫燎陈冲),寡妇再嫁这次是亡国暴君

9 人参与  2025年12月01日 15:22  分类 : 《我的小黑屋》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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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心《寡妇再嫁这次是亡国暴君》是以卫燎陈冲作为主角,大胆的构思也让人眼前一亮!主要内容简介:棺材板被掀开的时候,我正躺在里面,给我那短命鬼丈夫守最后一晚灵。冷风猛地灌进来,混着浓重的血腥气。一只大手,带着冰凉的铁甲触感,蛮横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硬生生从棺材里拖了出来。“就她了。”声音又冷又沉...

棺材板被掀开的时候,我正躺在里面,给我那短命鬼丈夫守最后一晚灵。

冷风猛地灌进来,混着浓重的血腥气。

一只大手,带着冰凉的铁甲触感,蛮横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硬生生从棺材里拖了出来。

“就她了。”

声音又冷又沉,砸在空荡荡的灵堂里,像块生铁。

我摔在地上,骨头差点散了架。

抬眼看去。

门口堵着几个穿黑甲的兵,个个脸上像糊了层霜。

为首那个男人,身形高大得吓人,穿着一身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袍子,上面沾满了深褐色的污迹,像是干涸的血。

他没戴头盔,头发凌乱地散着,脸上有刀疤,从眉骨划到下巴,像条狰狞的蜈蚣。

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看人的时候,一点活气都没有。

亡国暴君,卫燎。

整个大昭谁不知道他的名号

嗜杀成性,暴虐无道,刚刚被联军打垮了都城,听说正被到处追捕。

没想到,逃到我们这个犄角旮旯的小镇来了。

“军…军爷…这是何意

”我公爹,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老头,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卫燎没看他,那死水一样的眼珠子就钉在我身上。

“本王缺个女人。”

他顿了顿,嘴角扯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就这个寡妇了。”

“不…不行啊!”我婆婆尖叫起来,扑过来想拦,“我儿媳妇刚守寡!尸骨未寒哪!她…她克夫啊!谁沾上谁倒霉!”她大概是想用“克夫”的名头吓退这个煞星。

卫燎身后一个副将模样的男人,唰地抽出了刀,刀尖直接抵在了我婆婆的喉咙上。

“老东西,再聒噪,现在就送你去见你那短命儿子。”

副将的声音比他的刀还冷。

婆婆的尖叫卡在嗓子眼,两眼一翻,软软地瘫倒在地。

公爹吓得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响:“军爷饶命!军爷饶命!您带走!您带走她!只要饶了我们老两口性命!”卫燎像是没听见,他弯下腰,那张带着血腥味和死亡气息的脸凑到我眼前。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铁锈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名字。”

他问,气息喷在我脸上。

我喉咙发干,后背全是冷汗,贴在湿冷的孝服上,难受得很。

但很奇怪,看着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我心底那点怕,反而被一股邪火压了下去。

“虞晚。”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居然没抖。

“虞晚。”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没什么起伏,“现在起,你是我的女人。

跟上。”

他说完,转身就走,根本没给我选择的机会。

那把抵着我婆婆的刀,就是最好的回答——不跟,这灵堂立刻就得添新坟。

我爬起来,孝服脏了一大块。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口黑漆漆的空棺材,还有地上吓晕的婆婆和磕头如捣蒜的公爹。

这个家,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短命鬼丈夫死了不到三天,我就被个亡国暴君从棺材里拖出来强抢。

行,真行。

我扯了扯皱巴巴的孝服,跟在那群黑甲兵后面,走出了家门。

夜风很凉。

卫燎的队伍不大,也就二三十人,个个带伤,疲惫不堪。

他们抢了几匹快马和一些干粮,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西边山里跑。

据说那边山高林密,追兵一时半会儿难找。

我被扔在一匹瘦马的背上,颠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卫燎自己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跑在最前头。

他几乎不说话,偶尔咳嗽几声,声音闷闷的。

跑了一天一夜,终于在一片密林深处暂时停下来休整。

**着树干滑坐到地上,浑身骨头像被拆过一遍。

肚子饿得咕咕叫。

一个兵丢给我一块硬得像石头的饼子。

我啃着饼子,看着不远处的卫燎。

他靠在一块大石头上,闭着眼,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灰败。

那副将,叫陈冲的,正低声跟他汇报着什么。

“王上,追兵咬得很紧,北面、东面都发现了他们的探马。

我们的人…又折了两个。”

卫燎没睁眼,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开口:“知道了。

歇一个时辰,继续走。”

他睁开眼,目光扫过疲惫不堪的手下,最后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依旧死沉沉的,但我好像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道缝,是焦躁

还是别的什么

太快了,抓不住。

“给她点水。”

他对陈冲说。

陈冲不太情愿地解下自己的水囊,走过来扔给我。

水囊很旧,带着一股汗味。

我接过,没吭声,小口地喝着。

水很凉。

休整的时间很短。

再次上马时,我感觉卫燎的状态更差了。

他上马的动作明显有些迟缓,甚至踉跄了一下,幸好扶住了马鞍。

骑在马上,他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但偶尔压抑的咳嗽声,泄露了他的虚弱。

我们像丧家之犬,在山林里穿梭。

追兵的马蹄声似乎总在身后不远处响起。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我们摸黑赶路,走到一处陡峭的山崖边。

路很窄,只能容一匹马小心通过。

下面是黑黢黢的深渊。

卫燎在最前面。

突然,他骑的那匹黑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不知道是马失前蹄,还是卫燎自己没控住。

我只看到他整个人猛地一晃,竟从马背上直直地朝崖下栽去!“王上!”陈冲惊骇欲绝的吼声划破夜空。

所有人都惊呆了!电光火石间,我根本来不及想。

身体比脑子快。

我猛地从自己那匹瘦马上扑了出去,双手死命地往前一抓!嗤啦!我抓住了!抓到了卫燎的胳膊!确切地说,是抓到了他破烂袖子上的一块布料!巨大的下坠力道差点把我一起带下去。

我整个人趴在了悬崖边上,半边身子悬空,另一只手胡乱地抓住了一丛崖边的荆棘!刺瞬间扎进手心,钻心地疼。

卫燎的身体悬在半空,全靠我手里那块破布和那丛荆棘吊着。

他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震惊。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个被他从棺材里拖出来的寡妇,会伸手捞他一把。

“抓紧!”我咬着牙吼道,嗓子都喊破了音。

荆棘的刺更深地扎进肉里,血顺着胳膊往下流。

陈冲他们终于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扑过来,七手八脚地帮忙。

几个人合力,才把沉重的卫燎从悬崖边拖了上来。

卫燎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气。

陈冲他们围着他,紧张地检查。

我瘫坐在一边,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疼得直抽冷气。

**倒霉,救他还得搭上自己一手血。

“王上,您怎么样

”陈冲焦急地问。

卫燎撑着坐起来,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我身上。

他看到了我流血的手,眼神复杂地闪了闪。

“你……”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撕下孝服里还算干净的一块布,胡乱裹住流血的手掌,没好气地打断他:“下次摔下去,麻烦换个方向,别连累人。”

说完,我扭过头,懒得看他。

队伍里的气氛变得有点怪。

那些黑甲兵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完全的漠视和戒备,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陈冲沉默地递给我一小瓶伤药,什么也没说。

卫燎没再让我骑马。

休整的时候,他走到我旁边坐下,隔了点距离。

“为什么救我

”他问,眼睛看着跳动的篝火。

我往火堆里扔了根枯枝,火苗噼啪响。

“手贱。”

我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他侧过头看我,火光映在他脸上,那道疤更显狰狞,但那双眼睛,似乎不那么死寂了,里面跳动着一点困惑的火星。

“你不怕死

”“怕。”

我实话实说,“但看你摔下去那会儿,没顾上。”

我顿了一下,想起灵堂里那把抵着婆婆喉咙的刀,“再说,你死了,你那个副将陈冲,第一个就得宰了我泄愤。”

卫燎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

“你叫虞晚。”

他忽然说,像是在确认什么。

“嗯。”

我盯着火堆。

“以后,”他的声音低沉下去,“跟着我,未必比死好。”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能比在棺材里守灵差

我们继续在深山里逃窜。

卫燎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

他咳嗽得越来越频繁,咳得撕心裂肺,有时甚至能咳出血丝。

脸色也越来越差,透着一种不正常的青灰。

高大的身躯偶尔会控制不住地微微摇晃。

陈冲他们急得团团转,但毫无办法。

随军的草药早就用光了,这荒山野岭,去***大夫

这天傍晚,我们在一处山涧边扎营。

卫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次咳得格外厉害,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咳到最后,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那血溅在溪边的石头上,颜色深得发紫。

“王上!”陈冲目眦欲裂,扑过去扶住他。

卫燎瘫软下去,浑身都在抽搐,眼睛紧闭,牙关紧咬,脸色迅速由青灰转为死白,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毒…是毒发作了!”队伍里一个懂点草药的老兵惊骇地叫出声,“王上之前就中了毒!一直靠内力压着…现在压不住了!”所有人都慌了神,绝望的气氛笼罩下来。

亡国之君,身中剧毒,命悬一线。

陈冲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盯住我:“你!你不是懂点草药吗

快想办法!救王上!”我愣住了。

我懂草药

我什么时候懂草药了

一个黑甲兵急忙开口:“陈头儿!就是上次!李老五被蛇咬了,腿肿得老高,眼看不行了,是她!虞晚!她在路边薅了几把草,捣碎了敷上,第二天李老五就退烧消肿了!”我想起来了。

是几天前的事。

那个叫李老五的士兵被毒蛇咬了,确实是我顺手弄了点草药给他敷上。

但那只是我小时候在村里跟一个赤脚郎中学的皮毛,认几种常见的止血解毒的野草罢了。

我爹娘死得早,就靠着这点本事,采草药换点钱,才没饿死。

后来嫁了人,那短命鬼丈夫家是开药铺的,我偶尔帮忙晒晒药材,听掌柜念叨几句药性,耳濡目染知道一点。

但我哪会解这么霸道的毒

“我…我不行!”我连忙摆手,看着卫燎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心头发慌,“他那毒我见都没见过!我只会治个头疼脑热,蛇虫咬伤!”“不行也得行!”陈冲像头发疯的野兽,刷地拔出刀,刀尖直指我,“救不活王上,老子先剐了你陪葬!”又是陪葬!我这辈子就跟陪葬杠上了是吧!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尖,再看看地上气息奄奄的卫燎,我心头那股邪火蹭地又冒了上来。

妈的,横竖是个死!“刀拿开!”我吼了一嗓子,猛地站起来,“想我救他,就把刀收起来!再给我找东西!”陈冲被我吼得一怔,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横的“俘虏”。

他死死瞪着我,胸膛剧烈起伏,最终还是咬着牙,慢慢把刀收了回去。

“你要什么

”他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火!干净的布!水!还有,”我飞快地扫视四周,“去找!凡是能吃的草根、树皮、果子,或者样子奇怪的虫子、蘑菇,只要是这山里长的,都给我弄点回来!快!”陈冲立刻吼着指挥手下分散去找。

我跪坐到卫燎身边。

他浑身冰凉,牙关紧咬,嘴角还残留着黑血。

我掰开他的嘴看了看舌苔,又扒开他紧闭的眼皮看了看瞳孔,最后抓起他冰冷的手腕。

我的手指很凉,按在他脉搏上,几乎感觉不到跳动。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短命鬼丈夫家的药铺掌柜说过,剧毒攻心,首要护住心脉。

怎么护

我不知道。

但掌柜好像提过一种土法子,用银针**穴位。

“谁有针

”我抬头问。

一个士兵哆哆嗦嗦地递过来一根缝补衣服的粗针。

“不行,太粗!”我急道,“要细的!银的最好!没有银的,细铁针也行!”“有!有!”那个懂草药的老兵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根磨得很细的骨针,“这个行吗

”“凑合!”我一把抓过来。

我让陈冲他们把卫燎的上衣扯开,露出胸膛。

火光下,他的胸膛宽阔,但此刻一片冰凉,皮肤下隐隐透着青黑的脉络。

我捏着骨针,手心里全是汗。

针很细,我的手在抖。

我努力回忆药铺掌柜讲过的穴位图。

心口的位置…好像是这里

我咬咬牙,对准一个位置,狠心扎了下去!针尖刺入皮肤,卫燎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旁边响起抽气声。

陈冲的手按在了刀柄上。

我没理他们,集中精神,回忆着掌柜说过的行针手法,捻转,提插。

一连扎了七八针下去。

卫燎抽搐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你行不行

!”陈冲忍不住吼道。

“闭嘴!”我头也不抬地吼回去,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流下来。

就在这时,去找“草药”的士兵们陆续回来了。

怀里抱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野草、野果、树根、甚至还有几只死虫子。

我飞快地***那些东西。

这个不行,那个没用。

忽然,我的目光定在一小堆不起眼的、紫黑色的小浆果上。

那果子颜色深得发黑,样子很怪。

“这果子哪来的

”我抓起一个问。

“就…就在那边矮树丛里,不多,就一小片。”

一个士兵回答。

我捏开一颗果子,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极其苦涩又带着点辛香的气味冲入鼻腔。

我心头猛地一跳!我想起来了!药铺掌柜说过一种野果,叫“鬼见愁”,剧毒,但只长在极阴寒的深山洞穴附近。

他说过,这种果子以毒攻毒,用得极险,剂量差一点就能要命,但有时候对付奇毒,反而有一线生机。

掌柜当时说这话,是感慨一种解毒奇方难寻,我当故事听的。

没想到,今天在这鬼地方撞见了!我看着手里紫黑色的浆果,再看看地上濒死的卫燎。

赌不赌

赌输了,他立刻死,我给他陪葬。

赌赢了…或许能活

陈冲他们紧张地盯着我手里的果子。

“这…这玩意儿颜色这么邪,能吃吗

”我没回答。

拿起一块石头,把几颗鬼见愁砸烂,挤出深紫色的汁液,滴进盛着清水的碗里。

汁液晕开,像墨一样。

我掰开卫燎的嘴,准备往里灌。

“等等!”陈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确定

”“不确定。”

我看着他的眼睛,“要么灌下去赌一把,要么看着他死。

你选。”

陈冲看着碗里墨紫色的水,又看看气若游丝的卫燎,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

最终,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颓然松开了手。

我捏住卫燎的下巴,把那碗混合着鬼见愁汁液的水,一点一点,硬灌了进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时间一点点过去。

篝火噼啪作响。

卫燎的身体先是没有任何反应。

然后,他开始剧烈地抽搐,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厉害!他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嗬嗬声,嘴角涌出更多黑紫色的血沫!“王上!”陈冲和士兵们惊恐地扑上去按住他。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

赌输了。

就在这时,卫燎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下去,不再抽搐。

他紧闭着眼,脸色依旧惨白,但嘴角不再流血沫,呼吸虽然微弱,却似乎……平稳了一些

我颤抖着手指,再次探向他的手腕。

指尖下,那脉搏虽然微弱,但不再是刚才那种濒死的游离,而是有了……一点点清晰的跳动!我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脱力般向后坐倒,后背全是冷汗。

“怎么样

”陈冲急切地问。

“死不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发虚,“暂时。”

卫燎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他睁开眼的时候,我正用溪水给他擦洗额头。

他眼神有些茫然,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

“是你……”他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嗯。”

我把布巾拧干,“算你命大。”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赶紧把他扶起来一点,喂了点水。

喝了水,他缓了口气,目光扫过自己身上扎着的骨针(后来我又给他行了几次针),又看看我裹着布的手掌。

“那果子……”他艰难地问。

“鬼见愁。”

我说,“以毒攻毒。

你运气好。”

卫燎沉默了。

他靠在石壁上,看着跳跃的篝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低声说:“谢谢。”

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我没应声,低头整理着仅剩的那点可怜草药。

谢谢

一个谢谢能抵什么用

我手上的伤还疼着呢。

队伍继续往更深的山里钻。

卫燎的命是暂时保住了,但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别说骑马,走路都打晃。

陈冲他们砍树枝做了个简易担架,抬着他走。

我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没人明说,但那些黑甲兵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陈冲把仅有的干粮和水,会先分给我一份。

休息的时候,会主动帮我打水,找柴火。

甚至有个年轻的小兵,偷偷塞给我一块还算干净的布,让我换掉那身已经破烂不堪的孝服。

卫燎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偶尔醒来,会沉默地看着队伍行进的方向,或者看着我在一旁捣鼓草药。

他不怎么说话,但每次我给他喂药(用剩下的鬼见愁和其他找来的草药配的,死马当活马医),他都很配合。

这天,我们在一条隐秘的山谷里休息。

卫燎精神似乎好了一点,靠坐在树下。

陈冲带着几个人去探路了。

我坐在溪边清洗伤口。

手掌被荆棘扎破的地方开始结痂,痒得难受。

“虞晚。”

卫燎忽然叫我的名字。

我回头看他。

“你恨我吗

”他问得很直接,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恨吗

他把我从棺材里拖出来,刀架在脖子上逼我跟他走,还差点连累我摔死。

这经历,能喜欢才怪。

“说不上恨。”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当时在灵堂,你要是不抢我走,我可能就在那棺材旁边守一辈子,或者被我那公爹婆婆随便卖给哪个老光棍换点钱粮。

跟着你,至少现在,还没饿死。”

我顿了顿,看着他,“不过,要是下次你再摔下悬崖,我肯定不伸手了。

疼。”

卫燎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他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几天,我们终于甩掉了紧追不舍的尾巴,找到了一处更加隐蔽的山坳。

这里有几间废弃的猎人木屋,虽然破败,但总算能遮风挡雨。

队伍里的人都累脱了形,决定暂时在这里休整一段时间。

卫燎的身体在我的“瞎治”和陈冲他们尽力找来的食物调养下,奇迹般地慢慢有了起色。

虽然还是很虚弱,但已经能自己慢慢走动了。

他脸上的死气渐渐褪去,虽然那道疤依旧狰狞,但眼神不再是完全的枯井,偶尔会流露出一点深沉复杂的情绪。

这天,陈冲带着两个人出去打猎了。

木屋里只剩下我、卫燎,还有一个叫张春桃的年轻媳妇。

她是前几天我们在山路上“捡”到的。

她丈夫被乱兵杀了,自己逃进山里迷了路,饿得奄奄一息。

我看她可怜,求了陈冲,把她带上了。

陈冲大概觉得多个女人能帮把手,就默许了。

张春桃很勤快,手脚麻利地在外面劈柴烧水。

我则在屋子里整理这几天采来的草药,准备给卫燎熬药。

卫燎靠坐在窗边的草堆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张春桃一声短促的惊呼,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起身去看,砰地一声,木屋那扇破门被人猛地踹开了!冲进来三个陌生男人!都穿着破烂的皮甲,脸上带着凶狠的匪气,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老大!果然有肥羊!”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兴奋地叫着,贪婪的目光扫过屋子,最后落在卫燎和我身上。

为首的是个独眼壮汉,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张春桃(被打晕了),又看向我们,咧开嘴,露出黄牙:“呦呵,还藏着个小白脸和俏娘们!老子运气真不赖!”“你们是谁

”我强作镇定地问,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挡在了卫燎前面一点点。

“要你命的人!”独眼壮汉狞笑着,一步步逼近,“识相的,把值钱的东西和这娘们交出来!爷爷给你个痛快!不然……”卫燎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身形也还单薄,但那双眼睛,此刻锐利得像淬火的刀锋,冷冷地钉在独眼壮汉身上。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

那是属于暴君的气场,即使落魄,依旧骇人。

独眼壮汉被他看得脚步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但很快被凶狠取代:“看什么看!小白脸,找死!”他举起刀就朝卫燎劈了过来!另外两个匪徒也怪叫着冲向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的卫燎动了!他没有躲闪,反而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他的左手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了独眼壮汉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拧!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啊——!”独眼壮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钢刀当啷落地。

卫燎动作毫不停滞,右手闪电般探出,夺过旁边一个匪徒的刀,反手一撩!噗嗤!血光迸溅!那个匪徒捂着喷血的脖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另一个冲向我的匪徒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卫燎手腕一抖,夺来的钢刀脱手飞出,像长了眼睛一样,狠狠扎进那匪徒的后心!瞬间,三个凶神恶煞的匪徒,一死两伤!独眼壮汉的手腕诡异地扭曲着,痛得在地上打滚哀嚎。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我僵在原地,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刚才那一瞬间爆发出的狠厉和速度,简直不像个人!这就是暴君卫燎真正的实力

哪怕病骨支离,依旧是择人而噬的猛虎!卫燎看都没看地上的匪徒,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脸上泛起一阵病态的潮红,显然刚才的动作对他虚弱的身体负担极大。

他稳住身形,目光转向我,那眼神里的戾气尚未完全褪去。

“没事

”他问,声音有些喘。

我摇摇头,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陈冲他们听到动静,狂奔回来。

看到屋里的景象,都大吃一惊。

“王上!您没事吧

”陈冲紧张地查看卫燎。

卫燎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目光却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陈冲立刻处理了那两个匪徒。

独眼壮汉被捆成了粽子。

陈冲审问那个独眼壮汉。

没费什么劲,那家伙就吓破了胆,全招了。

原来他们是附近山里的流寇。

前阵子听说暴君卫燎带着残兵败将逃进了这片深山,有悬赏。

他们就动了心思,想碰碰运气,抓了卫燎去领赏。

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一直暗中尾随,直到今天看陈冲带人出去了,才敢动手。

“悬赏

”卫燎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敲着膝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冷得像冰。

陈冲脸色铁青:“王上,看来消息已经散开了。

这里也不安全了。”

卫燎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屋子里的人,最后落在我脸上。

“收拾东西。”

他开口,声音恢复了那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马上离开。”

“去哪

”陈冲问。

“更西边。”

卫燎的目光投向窗外连绵的远山,“翻过那座山,是戎族的地界。

大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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