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灵魂飘在灵堂上空。我看见我爱了十年的丈夫裴时，正偏执地抱着我的骨灰盒，
眼眶猩红，喃喃自语说爱我。可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们，每个人头顶都顶着一个鲜红的倒计时。
我知道，那是他们生命的剩余时间。而裴时头顶的数字，赫然是：00:00:01。
下一秒，他抱着我的骨灰盒，当着所有人的面，从三十层的高楼一跃而下。他用他的命，
换我重生了。可他不知道，重生的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忘了。1.意识回笼的瞬间，
我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简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我面前。
我捏紧了手里的简历，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自然脱口「你好，我叫苏晚，
是来应聘***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朝我走了一步。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颊。
我猛地一偏头，躲开了。「先生，请你自重。」我的声音里带上了警惕。男人的手僵在半空，
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受伤的、野兽般的偏执。「晚晚。」他开口，
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不认识我了？」晚晚？他是在叫我吗？我皱起眉，
努力在空白的脑海里搜索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却一无所获。「抱歉，我们应该不认识。」
我疏离地回答，「如果这里不招聘，我就先走了。」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
手腕却被他一把攥住，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骨头捏碎。「不准走！」他眼眶猩红，
情绪激动地低吼，「苏晚，你又想丢下我一个人吗！」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挣扎起来：「你放开我！你到底是谁？」「我是谁？」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凄然地笑了起来，「我是你丈夫，裴时。你爱了十年，死都要嫁给我的丈夫！」丈夫？
我看着他癫狂的样子，只觉得荒谬又恐惧。「你认错人了！」我用力想甩开他的手，
可男女力量悬殊，我根本挣脱不开。裴时死死地扣着我，将我往别墅里拖。「放开我！
救命啊！」我惊恐地大喊。可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一个面无表情的管家站在不远处，
对我的呼救充耳不闻。我被他粗暴地拖进客厅，狠狠地甩在柔软的沙发上。「苏晚，
你别再跟我耍花样了。」裴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鸷，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活了过来，你都别想再离开我。这一次，我会把你锁起来，
让你哪儿也去不了。」他的话让我不寒而栗。这个人，是个疯子。2.我被裴时关起来了。
他就把我关在这栋别墅二楼的卧室里，窗户被铁栏杆焊死，房门是指纹密码锁。除了我，
谁也出不去，除了他，谁也进不来。他好像很没有安全感，
几乎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别墅里，用那双偏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吃饭的时候，
他会一口一口地喂我，如果我不张嘴，他就会用自己的嘴撬开我的牙关。睡觉的时候，
他会像条八爪鱼一样将我死死禁锢在怀里，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让我夜夜惊醒。
我反抗过，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绝食，他就捏着我的下巴强行灌流食。自残，
他就把房间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收走，然后把我绑在床上。我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金丝雀，
被他囚禁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我怕他，怕得要死。可有时候，看着他布满***的眼睛，
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我又会生出一丝莫名的……心疼。很奇怪，我明明不认识他。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是一片白茫茫的灵堂，我飘在半空中，看着底下哭泣的人群。
然后，我看见了他。他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跪在我的黑白遗照前，哭得像个孩子。
他说：「晚晚，我好想你。」他说：「晚晚，你回来好不好，我把命给你。」他说：「晚晚，
我爱你。」那悲恸欲绝的模样，让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然后，画面一转。他抱着那个盒子，站在一栋高楼的天台上，风吹起他凌乱的黑发。他低头，
亲了亲怀里的盒子，温柔地笑了。「晚晚，别怕，我来陪你了。」下一秒，他纵身一跃。
「不要！」我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裴时被我惊动，立刻打开床头灯，
紧张地将我搂进怀里。「怎么了？做噩梦了？」他声音里满是担忧，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是不是不舒服？」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梦里他决绝跳下的画面和眼前这张担忧的脸重叠在一起。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裴时……」我喃喃地叫出他的名字。他身体一僵，
眼里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晚晚，你想起我了？」我看着他充满希冀的眼神，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他眼里的光又灭了下去。「没关系。」他低头，
在我额上印下一个滚烫的吻，「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他的吻带着浓重的占有欲，让我感到窒息。我推开他，
翻身背对着他。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和那道几乎要将我灼穿的视线。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奇怪的梦。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3.我开始频繁地做梦。梦里的碎片光怪陆离，像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人生。
我梦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追在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清冷少年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裴时，等等我呀！」「裴时，这道题我不会，你教教我好不好？」「裴时，我喜欢你！」
那个叫裴时的少年，总是冷着一张脸，对女孩的示好视若无睹。可女孩从不气馁，
像个小太阳一样，执着地追逐着他。我梦见他们长大了，女孩穿着洁白的婚纱，
笑靥如花地挽着身穿黑色西装的少年。少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看向女孩的眼神里，
却溢满了温柔的宠溺。他说：「苏晚，你现在是我的了。」这些梦境太过真实，
真实到让我开始怀疑，那或许就是我失去的记忆。可紧接着，画风突变。
我梦见裴时把我锁在房间里，猩红着眼睛质问我：「你为什么要见他？我不是告诉过你，
不准再见他吗！」梦里的我哭着摇头：「我没有，我们只是偶遇……」「偶遇？」裴时冷笑，
将一叠照片甩在我脸上，「在咖啡馆偶遇？在电影院偶遇？苏晚，你把我当傻子吗！」
照片上，是我和一个温润儒雅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那个男人我认识，叫林泽。
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在我被裴时囚禁后，
还坚持不懈给我打电话、发信息的人。虽然那些电话和信息，都被裴时拦下了。梦境的最后，
是我满身是血地倒在马路上，一辆失控的卡车停在我身边。我看见裴时疯了一样地朝我跑来，
抱着我冰冷的身体，发出绝望的哀嚎。原来，我死于一场车祸。这些记忆的碎片，
让我对裴时的感情变得更加复杂。他爱我，这一点我不再怀疑。可他的爱，太沉重，太偏执，
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我喘不过气。我想要逃离。这个念头，在我心里疯狂滋生。
我开始假装顺从。他喂我吃饭，我乖乖张嘴。他抱我睡觉，我不再推开他。
我甚至会主动对他笑，叫他的名字。裴时对此欣喜若狂，对我的防备也渐渐放松下来。
他以为我终于接受了现实，重新爱上了他。他不知道，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裴时的公司出了点急事，他必须亲自去一趟。临走前，
他一步三回头，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乖乖在家等他回来。「晚晚，不要让我担心，嗯？」
他捧着我的脸，在我唇上落下一个缱绻的吻。我温顺地点头：「好，我等你回来。」他走后，
我立刻找出之前偷偷藏起来的手机。这是我用绝食换来的，
裴时以为我只是想用来打游戏解闷。我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林泽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晚晚？」「林泽，救我。」
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裴时他疯了，他把我关起来了，你快来救我！」「别怕，晚晚，
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我报了地址，挂断电话，心脏砰砰直跳。我换上衣服，
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步。大概半个小时后，楼下传来了门**。我跑到窗边，
看到林泽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装，站在别墅门外，正焦急地抬头张望。看到我，他眼睛一亮，
朝我挥了挥手。「晚晚！」「林泽！」我激动地回应他。管家打开了门，
林泽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我飞奔下楼，不顾一切地扑进他怀里。「林泽，带我走，
快带我走！」「别怕，我来了。」林泽安抚地拍着我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没人能再伤害你。」他牵着我的手，就要带我离开。管家却拦住了我们。「林泽先生，
没有先生的允许，您不能带走夫人。」「让开。」林泽的脸色冷了下来。「抱歉。」
管家面无表情，态度强硬。正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别墅的大门，
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裴时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站在门口。他头发凌乱，
西装外套也不知去了哪里，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着我和林泽交握的手，眼底的风暴几乎要将我吞噬。「苏晚。」
他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乖。」
4.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了。裴时每走一步，我心里的恐惧就加深一分。林泽把我护在身后，
迎上裴时吃人的目光。「裴时，你这个疯子！你凭什么囚禁晚晚！」「我凭什么？」
裴时冷笑，目光越过林泽，落在我身上，「凭她是我妻子。林泽，这是我们的家事，
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妻子？你问过晚晚愿不愿意吗？你这不叫爱，叫占有！」
「闭嘴！」裴时暴喝一声，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猛地冲上来，一把将我从林泽身后拽了过去。
「啊！」我惊呼一声，手腕被他捏得生疼。「裴时你放开她！」林泽也冲了上来，
想要把我抢回去。两个男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他们都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
打起架来毫不留情，拳拳到肉。客厅里的东西被砸得稀里哗啦，花瓶，摆件，碎了一地。
我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我哭着喊。可他们谁也听不见。
裴时的身手似乎更好一些，很快就占了上风，一拳将林泽揍倒在地。他骑在林泽身上，
猩红着眼睛，一拳又一拳地砸下去。「我让你觊觎我的东西！我让你碰她！你去死！」
林-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嘴角很快就见了血。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打死的！
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抱住裴时的胳膊。「别打了！裴时！你会打死他的！」
裴时动作一顿，回头看我。那眼神，陌生又恐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你心疼了？」
他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没有……」「你还敢说没有！」
他猛地甩开我，力道大得让我直接撞到了旁边的茶几角上。额头传来一阵剧痛，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血。裴时看到我流血，瞳孔骤然一缩，
眼里的疯狂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和无措。「晚晚……」他朝我伸出手，想要碰我，
「我不是故意的……」「别碰我！」我尖叫着躲开，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他的手，
就那样僵在了半空中。趁着这个空档，林泽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
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晚晚，我们走！」他拉着我就往外跑。裴时反应过来，
立刻追了上来。「苏晚，你敢走！」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嘶吼，让我脚步一顿。
可对自由的渴望，最终战胜了那丝不忍。我没有回头，跟着林泽跑出了别墅。
我们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林泽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我回头，
看到裴时追着车跑了出来，他摔倒在地上，又很快爬起来，不知疲倦地追着。
他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个模糊的黑点。我的眼泪，
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不知道是为自己终于逃出牢笼，还是为那个被我抛在身后的男人。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我压抑的哭声。林泽腾出一只手，温柔地覆在我的手背上。「别怕，
都过去了。」他轻声安慰我，「以后，我会保护你。」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侧脸的线条温和，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或许，
离开裴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车子在市区的一栋高级公寓楼下停住。「到了，
这里是我的一处房产，你先安心住下，这里很安全，裴时找不到的。」林泽替我解开安全带。
我点点头，跟着他下了车。走进电梯，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我的心却莫名地慌乱起来。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具体是哪里，我又说不上来。电梯门打开，
林-泽领着我走到一扇门前。他输入密码，门开了。房间的装修是简约的北欧风，
干净又温馨。「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林泽脱下外套，卷起衬衫袖子，走进厨房。
我站在客厅中央，环顾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我的目光，
无意间扫过玄关处的一个摆件。那是一个水晶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一片薰衣草花田里，笑得灿烂又明媚。
那张脸……赫然是我！可我敢肯定，我从没拍过这样一张照片！一个可怕的念头，
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开。我猛地冲进厨房。林泽正背对着我切菜，听到动静，他回过头，
温柔地对我笑。「怎么了？」我死死地盯着他，声音颤抖：「林泽，我问你，上一世，
我是不是死于一场车祸？」林泽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他放下手里的刀，沉默地看着我。
那沉默，像是一种默认。我心里的猜测被证实，浑身的血液都凉了。「是你做的，对不对？」
我一步步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那场车祸，是你安排的！」林泽没有否认。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我看不懂的悲伤。「晚晚，我只是想让你解脱。」
他朝我走过来，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裴时那样的爱会毁了你，我是在救你。」「救我？」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你杀了我，还说是为了救我？
林-泽，你和他一样，都是疯子！」我转身想跑，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将我抵在墙上，
力道大得让我动弹不得。他不再伪装温和，那双眼睛里，
流露出和裴时如出一辙的偏执和占有。「晚晚，别怕。」他低下头，想要吻我，「这一次，
我不会再放手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5.在林泽的唇即将落下的瞬间，
公寓的门被人用一种极其暴力的方式撞开了。「砰」地一声巨响，实木的门板四分五裂。
裴时站在门口，额角也破了，渗出的血迹和他猩红的眼眸交织在一起，
整个人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他的目光扫过被林泽禁锢在墙角的我，
以及我们之间近乎亲密的姿势，身上的戾气瞬间攀升到了顶点。「林泽。」
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把你的脏手拿开。」林泽非但没松，反而收紧了手臂，
将我更紧地护在怀里，挑衅地看向裴时。「裴时，你来晚了。晚晚现在是我的。」「你的？」
裴时怒极反笑，他一步步走进来，随手抄起玄关处的一个棒球棍，「我倒要看看，
你怎么从我手里抢人。」话音未落，他已经挥舞着球棍，携着万钧之势朝林泽砸了过来。
林泽脸色一变，立刻推开我，险险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球棍砸在墙上，墙皮瞬间脱落，
露出了里面的水泥。我吓得腿都软了。两个男人再次陷入混战，但这一次，
比在别墅里更加凶险。裴时是真的动了杀心。他招招致命，每一棍都朝着林泽的要害而去。
林泽节节败退，很快就被逼到了阳台。「去死！」裴时怒吼着，用尽全力挥出一棍。
林泽躲闪不及，小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重心不稳，
朝着阳台的栏杆倒去。这里是二十八楼。掉下去，必死无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几乎是凭着本能冲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裴时的腰。「不要！」
裴时身体一僵，动作停了下来。林泽趁机稳住身形，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楼下。「晚晚，
你……」裴时难以置信地回头看我，眼里的风暴渐渐被一种巨大的悲哀所取代，「你为了他，
连命都不要了？」我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心脏又开始抽痛。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救林泽。他是个骗子，是个杀人凶手。
可我就是……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裴时，你冷静点，杀人是犯法的。」
我苍白地解释。「犯法？」裴时凄然地笑了起来，他扔掉手里的球棍，反手将我抱进怀里，
紧得像是要将我揉进骨血里，「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跟我谈犯法？」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绝望和自嘲。「晚-晚，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皮肤上，「你忘了上一世，
他是怎么开车撞死你的吗？」我浑身一震。上一世……车祸……那些破碎的梦境，
瞬间在脑海里清晰起来。我倒在血泊里，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看到林泽从那辆肇事的卡车上走了下来，他脸上带着悲悯又扭曲的笑。他说：「晚晚，
解脱了，就没人能再把你从我身边抢走了。」原来，那不是梦。原来，真的是他。
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瘫软在裴时怀里。「你以为他是在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