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星陨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梁山泊的湖水失去了白日的潋滟,
只在风中掀起沉闷的呜咽,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忠义堂前那面“替天行道”的杏黄大旗,
被疾风扯得笔直,发出裂帛般的声响,仿佛在为一位巨星的陨落而哀鸣。三更时分,
卢俊义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河北玉麒麟,身高九尺,面如冠玉,目似朗星,
即便在阴影中,也自有一股凛然不可犯的威仪。他曾是北京城里的富甲一方的员外,
武艺超群,名震河北,本该一生荣华。可命运的捉弄,让他家破人亡,
最终被“赚”上这梁山泊,坐了第二把交椅。他面前石桌上,放着一壶冷酒,并未动过。
他手中摩挲着那杆伴随他半生的麒麟黄金矛,冰冷的触感让他心神稍定。近来,
他总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安,如同水寨清晨弥漫的薄雾,看不见,摸不着,却无处不在。
宋**哥对他依旧推心置腹,吴用军师依旧智计频出,兄弟们依旧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尤其是那次,他无意间在宋江书房外,
听到里面传来极低的、关于“投名状”与“难以驾驭者”的只言片语……他甩了甩头,
试图驱散这大不敬的念头。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就在这时,
一阵极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脚步声在院墙外响起。卢俊义眉头一皱,霍然起身,
多年的武学生涯让他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谁?”他低喝一声,声如洪钟,
在静夜中传出老远。没有回应。只有风更急了。突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翻墙而入,
落地无声,身形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那人全身笼罩在夜行衣中,
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好贼子!敢闯我驻地!”卢俊义虽惊不乱,麒麟黄金矛一振,
划破夜空,带起一道凌厉的金风,直刺对方咽喉。这一矛快、准、狠,
尽显他枪棒天下无对的功底。那黑衣人却不硬接,身形如泥鳅般滑开,反手间,
一道乌光直取卢俊义肋下。速度之快,招式之诡异,竟是卢俊义生平仅见!卢俊义大喝一声,
运起十成内力,黄金矛回旋格挡。“镪!”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他只觉得一股阴寒无比的大力顺着矛杆传来,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更诡异的是,
他体内气血突然一阵翻江倒海,丹田处传来针扎般的剧痛,
那股阴寒之气竟似引燃了他经脉中潜藏的某种东西!
“噗——”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从他口中喷出,颜色竟是骇人的乌黑!他难以置信地低头,
看着自己吐出的黑血,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毒?!”是了,是那杯酒!
傍晚时分,宋**哥亲自派人送来的,说是御寒的佳酿,他推辞不过,浅尝了一口!
竟是慢性的剧毒,直到此刻他全力运功,才彻底爆发!愤怒、悲凉、背叛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用尽最后力气,将毕生功力灌注于黄金矛上,猛地向前一送!
他要与这刺客同归于尽!“咔嚓——!”一声脆响,那百炼精钢打造的麒麟黄金矛,
竟承受不住这内外交攻的巨力,从中断为两截!卢俊义伟岸的身躯晃了晃,
眼中的神采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他最后看到的,是那黑衣人冷漠的眼神,
以及高天之上,一颗原本明亮的星辰,骤然黯淡,划破天际,坠入无边的黑暗。
他重重地倒在冰冷的石板上,双目圆睁,望着那片他再也看不真切的星空。
嘴角那缕乌黑的血迹,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直到一个多时辰后,
燕青因心中莫名悸动,前来请安,才发现了这惨烈的一幕。“主人——!
”那一声凄厉至极的悲号,如同受伤孤狼的哀鸣,彻底撕碎了梁山泊虚伪的宁静。
第一章:忠义堂上的阴云忠义堂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宋江坐在虎皮交椅上,
双手紧紧抓着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眼眶通红,泪水沿着黝黑的面颊滑落,
声音嘶哑悲切:“卢员外!我的卢贤弟啊!你我兄弟肝胆相照,正待将来一同搏个封妻荫子,
光耀门楣,你……你怎么就撇下哥哥我先去了啊!痛煞我也!”他捶打着胸口,情状凄惨,
令人动容。智多星吴用站在他身侧,手中的羽扇罕见地停止了摇动,只是轻轻拍打着掌心。
他面色沉痛,眼神却像最深沉的潭水,不动声色地扫过堂下每一位头领。
他看到武松紧抿的嘴唇,鲁智深圆睁的怒目,李逵毫不掩饰的悲愤,
也看到一些头领眼中闪过的惊疑与恐惧。“哥哥保重身体!”吴用声音低沉,
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卢员外英年早逝,是我梁山莫大的损失。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
以安员外在天之灵,也安众家兄弟之心。”黑旋风李逵猛地跳将起来,
抡起板斧吼道:“查什么查!定是那朝廷的奸细混上山来害了卢员外哥哥!
铁牛这就带兵下山,杀到东京,砍了那皇帝老儿的鸟头,给哥哥报仇!”“铁牛!休得胡言!
”武松一把按住他,手臂如铁钳般有力。他面沉如水,目光锐利如刀,“事情没弄清楚之前,
不可妄动。员外武功盖世,谁能无声无息害他?此事,透着一股邪性。”堂上顿时议论纷纷。
“武松兄弟说的是,卢员外那是何等本事?”“莫非……是突发恶疾?”“我看不像,
听说脸色都青了……”“难道是……鬼魅作祟?”燕青一身缟素,跪在堂前。他没有哭,
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有一种玉石般的冰冷和决绝。他重重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时,
额上已见血痕。“宋公明哥哥,吴用军师,各位头领。我燕青,蒙主人收养,恩同再造。
今日主人死得不明不白,我燕青在此对天立誓,纵然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必揪出真凶,
为主人报仇雪恨!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入轮回!”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珠砸地,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宋江起身,步履蹒跚地走到燕青面前,亲手将他扶起,握着他的手,
泪眼婆娑:“小乙哥,你的心情,哥哥岂能不知?卢员外不仅是你的主人,
更是我宋江过命的兄弟!此仇不报,我宋江誓不为人!只是……”他话锋一转,面露难色,
环视众人,“只是员外死状奇特,现场并无搏斗痕迹,若非恶疾,
那……那凶手是如何做到的?我等切不可自乱阵脚,冤枉了好兄弟,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吴用适时接口,逻辑清晰,却也将水搅得更浑:“哥哥所言极是。小乙哥忠义,
我等感同身受。然则,有几个疑点,需仔细推敲。第一,卢员外武功卓绝,
何人能逼得他折断随身兵刃?第二,若真是中毒,何种剧毒能瞒过员外这等高手的感知?
第三,我梁山守卫森严,何人能来去自如,不留痕迹?此事,需从长计议,暗中查访,
方为上策。”燕青心中冷笑,宋江的悲痛表演,吴用的冷静分析,在他听来,
都像是精心排练过的一场戏。他再次躬身,语气冰冷:“哥哥和军师教训的是。
燕青晓得轻重。只求哥哥准许燕青参与调查,燕青愿以性命担保,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也绝不放过一个恶徒!”宋江与吴用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点头:“好!小乙哥心思缜密,
武艺高强,有你去查,哥哥放心。戴宗兄弟也会从旁协助。务必……务必小心。
”第二章:小乙的追凶离开忠义堂,燕青立刻开始了行动。
他首先找到了昨夜值守卢俊义院落外围的哨兵,是两个资历尚浅的小头目。“小乙哥,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其中一个带着哭腔,“员外晚上说心情烦闷,要独自静修,
特意吩咐了,没有召唤,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
我们兄弟俩就在院外五十步的岗哨上来回巡逻,连只野猫都没放过!”“可曾听到什么异响?
比如金铁交击,或者呼喝之声?”燕青追问,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们的眼睛。
另一个哨兵努力回想,迟疑道:“异响……好像……好像快到三更时,
听到员外似乎低喝了一声‘谁?’,声音不大。
然后……好像有一下很短促的、像是金属划过的声音,再然后就没了动静。
我们以为员外是在练功,或是驱赶野物,
就没敢进去……”“金属划过的声音……”燕青记在心里。这与他看到的断矛吻合。
他又查问了厨房和负责送晚膳、酒水的仆役。所有人的口供都出奇的一致:一切如常。
送去的酒菜,员外只用了一些清淡小菜,那壶酒,据送酒的小厮说,员外当时接过,
还笑着说“有劳公明哥哥挂心”,便放在了桌上。线索似乎在这里断了。
所有人都像是按部就班的棋子,没有任何破绽。燕青再次回到了那个让他心碎的院落。
此时已是午后,阳光照在冰冷的石板上,却驱不散那股森然的死气。他摒退左右,独自一人,
像一头寻找猎物的灵狐,俯下身,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搜寻。
血迹、脚印、衣物纤维……任何可能的痕迹都不放过。他检查了围墙,
没有攀爬的痕迹;检查了门窗,没有撬动的迹象。凶手难道真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断成两截的麒麟黄金矛上。他将两截断矛并排放在一起,
仔细审视断口。断裂处参差不齐,显示出是被一股巨力猛然震断。他伸出修长的手指,
轻轻触摸着冰冷的金属断口。突然,他的指尖感到一阵极其细微的刺痛感!他猛地缩回手,
只见指尖上沾了一些比沙粒还要细微的、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紫光的结晶!
“这是……”燕青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用一方干净丝帕,将这些紫色结晶刮取下来,包好。
紧接着,他不甘心地在书房、卧室、甚至院角的草丛中反复搜寻。在书房的书案下,
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他的指尖触到了一小片未被完全烧尽的、卷曲的纸片边缘。
他小心地将其取出,纸片焦黑,只剩下一个小角,上面有一个模糊的墨字,
似乎是一个“……羽……”字,墨迹仓促,仿佛是在极度紧急的情况下写就。“羽?
”燕青的瞳孔骤然收缩。梁山之上,名字中带“羽”的,只有那位箭术通神,
深受宋江信赖的“小李广”花荣!花荣?他与主人素无往来,更无仇怨,为何会留下这个字?
是主人的指控,还是……有人刻意栽赃?线索指向了花荣,但燕青的直觉告诉他,这潭水,
远比表面看起来要深得多,也浑浊得多。第三章:神医的论断带着那包诡异的紫色结晶,
燕青没有声张,而是趁着夜色,悄悄摸到了安道全隐居的药庐。安道全虽在梁山,
却并非好斗之人,更多是潜心医术,救治伤患。他的药庐位于后山一处僻静所在,
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草药清香。听完燕青低声描述卢俊义的死状,
安道全的脸色立刻变得无比严肃。他接过那方丝帕,走到灯下,取出水晶透镜,
仔细审视那些紫色结晶。他又拿出几样药粉,进行了一些简单的测试。
只见那紫色结晶遇到某种药液,竟冒出丝丝缕缕的紫色烟雾,
散发出一股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怪异气味。安道全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放下工具,压低声音,
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小乙哥!此物……此物乃是‘紫萝瘴’的精华结晶!”“紫萝瘴?
”“不错!”安道全神色凝重,“此毒产自岭南深山瘴疠之地,非人力所能轻易采集,
需机缘巧合,在特定时辰,于瘴气凝结之处,方能得到少许。其性极烈,却有一个特点,
中毒初期毫无症状,如同沉睡。可一旦中毒者剧烈运动,尤其是运功发力,气血奔腾,
此毒便会如燎原之火,瞬间爆发,侵蚀五脏六腑,外表则呈现青黑之色,
乃是脏腑中毒坏死之兆!”燕青心头巨震,
声音都有些发颤:“所以……我家主人是在与人交手,全力运功时,才突然毒发?
”“十有***!”安道全肯定地点头,“而且,此毒用法阴险,未必需要口服。
它可溶于酒水,潜入无声;亦可淬于兵刃之上,见血封喉!通过伤口渗入,毒性发作更快!
”“淬于兵刃……”燕青立刻想到了那断矛,以及哨兵听到的“金属划过的声音”。
“安先生,那断矛又如何解释?我家主人神力,为何会自毁兵刃?”安道全沉吟片刻,
捋着胡须:“有两种可能。其一,卢员外中毒瞬间,剧痛攻心,内力失控,
狂暴的气劲自行震断了兵刃。其二……”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惊悸,
“便是那对手的力量,刚猛霸道之处,犹在卢员外神力之上,硬碰硬之下,损了员外兵刃。
”“力量犹在主人之上?”燕青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直冲头顶。梁山之上,
若论纯以力量见长,鲁智深、武松或可一战,但要说稳胜卢俊义,几乎无人敢放此狂言。
除非……对方使用了某种取巧或诡异的手段?辞别安道全,燕青的心更加沉重。
紫萝瘴、可能的兵刃淬毒、远超常人的力量……凶手的形象非但没有清晰,
反而更加迷雾重重。第四章:花荣的箭与书信(细节扩充)“羽”字的线索,
像一根刺扎在燕青心里。尽管怀疑是陷阱,但他必须去确认。花荣,这个平日沉默寡言,
只与宋江、吴用等少数几人亲近的神箭手,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夜色深沉,
燕青将家传的轻功施展到极致,如同一片柳絮,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花荣居住的独立小院。
花荣喜静,院子不大,陈设简洁,墙上醒目地挂着他那张闻名天下的鹊画弓。燕青屏住呼吸,
开始仔细搜查。他动作极快,且不留痕迹。终于在床榻之下,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中,
他摸到了几封用油布包裹的书信。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他迅速浏览。
信上的内容让他心跳几乎停止!这些竟是花荣与曾头市史文恭旧部的通信!信中虽用语隐晦,
但“史教师知遇之恩”、“梁山泊破家之恨”、“伺机而动”、“里应外合”等字眼,
清晰可辨!史文恭!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燕青脑中炸响。
正是此人用毒箭***了梁山前任首领晁盖,是梁山不共戴天的死敌!
而卢俊义上山后第一件大功,便是凭借高超武艺,在曾头市活捉了史文恭,
为晁盖报了血海深仇!如果花荣与史文恭旧部有勾结,那么他为旧主报仇,设计毒杀卢俊义,
动机上完全说得通!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燕青心中一凛,
迅速将信件按原样放回,身形一缩,
如同狸猫般钻入了房间角落一个存放杂物的巨大柜子缝隙中,刚隐匿好身形,
房门便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花荣。他一身戎装未解,似乎刚从何处回来。他并未点灯,
只是默默地走到桌边坐下,在黑暗中坐了许久,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然后,他起身,
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就着桌上微弱的炭火引燃。火光跳跃起来,
瞬间照亮了他那张英俊却带着几分忧郁和挣扎的脸庞。在信件即将燃尽的刹那,
燕青凭借过人的目力,看清了信封的一角,那里有一个清晰的、用朱红色绘制的飞鸟图案!
与他之前发现的任何标记都不同!花荣看着那飞鸟图案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又低声喃喃自语,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公明哥哥……招安便招安,
何必……何必行此……不仁不义之事……”此言一出,柜缝中的燕青如遭雷击!公明哥哥!
不仁不义之事!花荣的话,虽然没有明指何事,但那浓浓的失望与挣扎,
几乎印证了燕青内心最可怕的猜想!凶手并非简单的花荣报仇,背后牵扯的,
可能是梁山最高权力的阴影!那“羽”字,或许根本不是指花荣,
而是指向那个“飞鸟”标记所代表的神秘势力!第五章:宋江的安抚与密令燕青的暗中行动,
显然没有瞒过宋江和吴用的眼线。次日午后,宋江身边亲卫头领“铁面孔目”裴宣亲自来请,
说宋江有要事相商。还是在宋江那间布置典雅,却隐隐透着威压的书房里。
宋江屏退了所有侍从,甚至亲自为燕青斟了一杯热茶,态度和蔼得近乎反常。“小乙哥,来,
尝尝这新到的龙井,压压惊。”宋江将茶盏推到燕青面前,语气充满了长者的关怀,
“我知道,卢员外一走,你心里最是难过,追查凶手心切,哥哥都理解。只是,小乙啊,
眼下我梁山正值招安的关键时刻,朝廷天使不日便将抵达。值此紧要关头,
梁山内部万万不能乱,不能给朝廷留下口实,更不能让兄弟们互相猜忌,寒了心啊。
”他语重心长,字字句句都站在“梁山大局”的高度:“卢员外之死,我已严令戴宗兄弟,
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暗中查访,相信以他的神行本事和机敏,不久必有结果。你且宽心,
耐心等待。”燕青低头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不动声色:“哥哥,戴宗哥哥本事,
燕青自然信服。只是,我这边……也查到一些线索,似乎……与花荣兄弟有些关联。
”宋江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不自然,
随即被更深的沉痛取代:“花荣兄弟?”他叹了口气,摇头道,“小乙,你定是查错了。
花荣兄弟与我宋江乃是生死之交,对梁山忠心不二,绝无可能做出残害兄弟之事!这其中,
必有小人作祟,意图离间我梁山兄弟!你切莫中了他人奸计!”他放下茶盏,走到燕青身边,
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转为不容置疑的严肃:“小乙,我知道你聪明过人,身手也好。
但正因为如此,哥哥才更要提醒你。有些水,太深太浑,我不希望你涉险,
更不希望你因一时冲动,坏了梁山招安大计,那才是真正对不起死去的卢员外!
”不等燕青反驳,宋江话锋一转:“这样,你暂且放下此事,免得打草惊蛇,
也免得你劳心劳力。我另有一件紧要任务交予你下山一趟,
去东平府采买一批上等绸缎和美酒,以备招待天使之用。此事关乎梁山体面,
非心思缜密如小乙者不能胜任。”燕青心中一片冰冷。宋江这番看似推心置腹的话,
实则是警告、包庇与调虎离山的组合拳!他几乎可以肯定,宋江知道内情,
甚至可能就是主谋之一!派他去采买,分明是想把他这个最可能揭破真相的人支开!
燕青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挤出一丝感激和顺从:“哥哥思虑周全,燕青……明白了。
燕青遵命,这便去准备下山。”看着燕青恭敬退出的背影,宋江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的阴鸷。他转向从屏风后转出的吴用,低声道:“学究,
你看……”吴用羽扇轻摇,眼中寒光闪烁:“小乙哥太聪明,也太忠心了。他绝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