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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乌啼霜满城

9 人参与  2025年12月17日 17:20  分类 : 《我的小黑屋》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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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太子妃,但太子不爱我。大婚那晚,他醉醺醺掐着我下巴说:“别妄想,

孤心里只有阿沅。”后来敌军围城,他带着侧妃先逃了。扔下我和一座死寂的孤城。

我站在城楼上笑了笑,抬手撕了婚书。“传令,开城门,迎镇北王。”他大概忘了,

当年十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罗刹女,本就是我。第一章大婚夜,他叫我别妄想我是太子妃。

大婚当晚,太子李珩没挑盖头,没喝合卺酒。他是被人搀进来的,一身酒气,

熏得龙凤喜烛的光都晃了晃。屋里侯着的宫人早被他的贴身内侍福安悄没声儿地清了出去,

就剩我俩。我顶着沉得要命的凤冠,盯着眼前一片朦胧的红,

听着他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停在床前。盖头被很粗暴地扯下来,金线勾到了发簪,

扯得我头皮一刺。我抬眼,对上一双醉意昏沉、却冷得像腊月冰窟的眼睛。李珩生得极好,

眉目如画,此刻因酒意染上薄红,更是俊美得近乎锋利。可那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

他俯身,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手指捏住我下巴,力道大得我觉得骨头都在响。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淬着冰碴子:“沈知予。”“别妄想。”“孤心里,

从始至终,只有阿沅。”阿沅。柳如沅。

他那青梅竹马、因病未能成为正妃、只能屈居侧位的白月光。我下颌生疼,

心里却一片麻木的平静。甚至有点想笑。我看着他,没挣扎,也没说话。

眼里的情绪大概平静得让他觉得无趣。他松了手,像甩开什么脏东西,踉跄着走到桌边,

拿起那壶合卺酒,仰头灌了下去。酒液顺着他下颌流进喜服领口,一片深色水渍。

然后他摔了酒壶。瓷片四溅,有一小片擦过我的手背,细微的刺痛。“今晚你自个儿待着。

”他背对着我,声音冷硬,“往后在这东宫,安分守己,该你的体面孤会给,旁的,

你想都别想。”说完,他再没看我一眼,拂袖而去。喜袍的广袖带起一阵风,烛火猛地一跳。

门开了又关,隔绝了外面隐约的乐声,也带走了最后一点暖意。我慢慢抬手,

揉了揉发疼的下巴。低头看着手背上那一道浅浅的红痕,

还有嫁衣上繁复到令人窒息的龙凤刺绣。真好。开局明朗,省了那些虚伪的试探。

第二章阿沅侧妃,东宫的真月亮第二天,按礼要去拜见帝后。李珩换了一身常服,

站在前厅等我。脸上没了昨晚的醉意和戾气,恢复了惯常的矜贵淡漠,

仿佛昨晚那个失态的人不是他。我们并肩坐着步辇,一路无话。宫道长长,晨雾未散。

他能把姿态做得完美,在父皇母后面前,我们是刚成婚的恩爱夫妻。他替我布菜,

回答问话时,会微微侧头看向我,眼神温和。可我瞧见他袖子下,指尖不耐地敲着膝盖。

回到东宫,好巧不巧,迎面撞上一行人。被簇拥在中间的,是个穿着浅碧色宫装的女子,

弱柳扶风,眉眼精致如画,脸色带着些病态的苍白,更添几分我见犹怜。正是柳如沅。

她见到李珩,眼睛瞬间亮了,像落进了星星。但旋即看到我,那光芒黯了黯,上前几步,

盈盈下拜:“妾身给太子殿下请安,给太子妃姐姐请安。”声音娇柔,能滴出水来。

李珩几乎是在她行礼的同时就迈步上前,一把托住她胳膊:“阿沅,你身子弱,不必多礼。

”那语气里的紧张和温柔,跟刚才在步辇上的判若两人。柳如沅顺势起身,依在他身侧,

怯生生地看我一眼,又飞快低下头,指尖揪着李珩的袖子,小声说:“殿下,姐姐在此,

莫要如此……”李珩揽住她的肩,看向我,

眼神淡得像看廊下的柱子:“太子妃不是小气之人,你先回去歇着,太医开的药按时喝了?

”后面半句,是对柳如沅说的,声音又低柔下去。柳如沅脸颊微红,轻轻点头,

又向我行了个礼,才被待女搀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李珩这才重新看向我,

脸上那点残余的温和消失殆尽:“阿沅身子不好,你无事不要扰她。东宫事务,

你若觉得繁琐,可让下面人分担,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意思是,别想借着掌管东宫的名义,

去他心尖上的人面前摆威风。我颔首:“臣妾明白。”我的确很忙。没空去招惹他的柳侧妃。

东宫账目混乱,人情往来复杂,仆役里头不知掺了多少别处的沙子。

李珩对我这个太子妃不闻不问,正好。我用了三个月,借着几次不大不小的由头,

或敲打或发落,把关键位置都换上了能干活、至少不敢明着欺主的人。

东宫的下人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轻视打量,慢慢变成了谨慎恭敬。

李珩似乎对我的“安分”很满意,除了必要的场合,从不踏入我的寝殿。他大部分时间,

不是在书房与幕僚议事,就是在柳如沅的“望沅阁”里。东宫里人人都知道,

太子妃是个摆设,柳侧妃才是太子心尖上的月亮。有时在花园“偶遇”,

柳如沅会柔柔地请安,跟我分享殿下又送了她什么新奇玩意儿,

或是殿下说她穿什么颜色好看。我通常只是听着,偶尔点头,

然后看着她心满意足、又带着一丝隐秘挑衅的笑容离开。她那些小心思,浅白得可笑。

我唯一的波澜,是那天深夜核对账本时,翻到一项外院修缮支出,数额不大,但名目含糊。

顺着查下去,摸到了一点李珩私下联络几位边镇将领的蛛丝马迹。我把那页纸凑近烛火,

烧了。灰烬落在桌案上,像一小撮坟土。第三章风起边关,他要弃城平静的日子,

被边关急报打破。北狄突然撕毁盟约,大军南下,连破三关,直逼北方重镇——燕回城。

燕回若破,京城门户洞开。朝野震动。李珩变得极其忙碌,东宫灯火彻夜通明,

幕僚进出频繁。他脸上没了对着柳如沅时的温柔,只剩下焦灼和一种压抑的亢奋。

我能感觉到,这不是单纯的国难当头,对他而言,似乎更是一个……机会。果然,几日后,

陛下“忧思成疾”,卧床不起。监国之责,落在了太子李珩肩上。他更忙了,

眼睛里布满血丝,但亮得骇人。又过了半个月,一个雨夜,坏消息还是传来了。

燕回城守将战死,副将开城投降,北狄铁骑,正星夜兼程,扑向京城!京城守军不足,

各地援军被阻,情势危如累卵。皇宫里彻底乱了套。哭喊声,奔跑声,器物碎裂声,

即使在东宫深处也能隐约听见。我换上简便的衣裙,让贴身侍女青锁收拾了一些紧要东西。

刚收拾停当,李珩带着一身寒气和血腥味,冲进了我的院子。他看我的眼神极其复杂,

“京城守不住了。”他开口,“父皇母后已从密道离宫,前往南都。孤奉命,

即刻护送部分宗亲重臣撤离。”他顿了一下,语速加快,不容置疑:“你留在东宫。

若……若情况有变,你是太子妃,知道该怎么做,莫要堕了皇家颜面。”我静静看着他。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让我留下,等死,或者自尽,以全所谓“皇家颜面”。雨声哗啦,

敲在屋檐上,像密集的鼓点。“柳侧妃呢?”我问,声音平稳得自己都意外。李珩眉头一皱,

似乎不满我这时候还问这个,但还是答了:“阿沅体弱,自然随孤一同撤离。”哦。

体弱的柳侧妃可以走。而我这个太子妃,该留下“殉节”。真是体贴又周全的安排。

“殿下何时动身?”我又问。“即刻。”他转身欲走,仿佛多留一刻都嫌耽误。“殿下。

”我叫住他。他回头,眼神凌厉,带着催促。我走到妆台前,打开一个不起眼的匣子,

取出里面一枚玄铁令牌,令牌边缘已被摩挲得光滑,正中一个古体的“沈”字,

隐隐泛着冷光。我把它递给李珩。他愣住,盯着令牌,

瞳孔骤缩:“这是……镇北军的……”“我父亲留下的旧物。”我语气平淡,“或许,

殿下用得上。”李珩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的震惊和探究几乎要溢出来。

他当然知道这令牌的意义,见令如见镇北侯,在北方旧部中仍有影响力。他大概想不通,

我为何此时拿出这个,又为何肯给他。时间紧迫,容不得他细想。他一把抓过令牌,

指尖用力到发白,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重。

“你……”他喉结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攥紧令牌,转身大步没入漆黑的雨夜。很快,

外面传来了车马急促的喧嚣声,又渐渐远去。东宫,彻底空了。只剩下我和青锁,

以及少数几个不愿跑的粗使仆役。雨渐渐停了,风卷着硝烟和隐约的哭嚎声飘进来。

青锁脸色苍白,却紧紧站在我身边:“娘娘,我们……”我走到窗边,

看着李珩他们离去的方向。夜色浓稠,吞噬了一切。“更衣。”我说。“娘娘?”“去城楼。

”第四章撕婚书,开城门通往城楼的路上,一片狼藉。丢弃的行囊,跑掉的鞋子,

还有不知谁落的金银细软,在泥水里闪着狼狈的光。越靠近城墙,

空气里的焦臭和血腥味越浓。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守城的士兵个个带伤,眼里的光都快熄了。

看见我穿着太子妃的常服登上城楼,他们愣了愣,却连行礼的力气都没有。

残破的“李”字王旗在夜风里耷拉着,要掉不掉。城外,是北狄人连绵的火把,

一眼望不到边,像无数贪婪的眼睛。攻城锤撞击城门的声音,沉闷而规律,

像垂死巨人的心跳。砰!砰!砰!每一下,都让城墙微微颤抖。一个满脸血污的参将冲过来,

噗通跪下:“娘娘!您怎么来了!此地危险!太子殿下他……”“我知道。”我打断他,

声音在震天的厮杀声里并不高,却奇异地让他闭了嘴。我走到垛口边。夜风很大,

吹得我衣袂猎猎作响,发丝飞扬。从这里看下去,黑压压的敌军,闪烁着寒光的兵器,

还有更远处,漆黑无边的原野。李珩他们,就是从那个方向逃的吧?不知此刻到了哪里。

不知他会不会,哪怕有一瞬间,回头看看这座他抛弃的城,和城里被他留下等死的人。

大概不会。他心里只有他的阿沅,和他的江山。我低头,从袖中取出那份婚书。明黄的绢帛,

朱红的玺印,烫金的文字,写着“永结同心”,“生死不渝”。真是一纸荒唐言。我捏着它,

缓缓地,将它撕开。绢帛韧性很好,撕起来需要用力。

嘶啦——声音在喧嚣的背景音里微不足道,却让我身边跪着的参将,

还有几个勉强注意过来的士兵,瞪大了眼睛。撕成两半,再撕,

直到它变成一堆再也拼不回的碎片。我松开手。碎绢被猛烈的风顷刻卷走,

散入漆黑的天幕和城下的火光里,瞬间不见了踪影。好了。最后一点可笑的牵绊,也没了。

我转身,面对那个呆若木鸡的参将,面对附近所有能看见我、听见我的守军。他们脸上是血,

是汗,是泥,还有将死之人的灰败。我提高声音,每个字都清晰地砸进风里,

砸进他们死寂的眼里:“听着!”“太子李珩,已弃城而逃!”这句话像冷水砸进油锅,

士兵们骚动起来,绝望迅速转化为被背叛的愤怒和更深的死寂。我没给他们消化的时间,

继续道:“但京城还没亡!”“我,沈知予,镇北侯沈阔之女,今日就在此地。

”“想活命的,想守住身后父母妻儿的,拿起你们的刀,跟我拼一把!”镇北侯沈阔。

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弱却顽强的火苗,在老兵们浑浊的眼中窜起。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参将声音发颤:“娘娘……您、您真是……可就算您是……我们只剩这些人,

城门快破了……”我指向城外敌军后方,那片更深的黑暗。“援军已在路上。

”“但不是李珩等的南方援军。”我吸了口气,

迎着所有人惊疑不定、却重新燃起一丝希冀的目光,斩钉截铁:“传令——”“开城门!

”第五章罗刹女,回来了参将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娘娘!不可!

城门一开……”“不开,还能撑多久?”我盯着他,“半个时辰?一刻钟?等城门被撞碎,

一样是死。区别是,现在开,主动权在我们手里。”我看向城外,目光似乎穿透重重敌营,

看到了更远的地方。“城西十里,有一处狭窄隘口,名为‘鬼见愁’,还记得吗?

”几个老兵浑身一震。“开城门,不是投降。是诱敌深入,巷战,拖住他们。”我语速飞快,

“我们的目标不是赢,是拖!拖到……”我顿了顿,吐出那个名字:“拖到镇北王李烬,

率军抵达鬼见愁!”李烬!那个名字让所有还能喘气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先帝幼弟,

当今皇叔,十三岁上战场,十七岁封王,镇守边关十年,杀得狄人闻风丧胆的“阎王”!

可他不是……不是据说重伤隐退,不知所踪了吗?“他在哪儿?”参将下意识问。

“他就在那儿。”我手指再次指向北方黑暗,“等着关门打狗。”“可、可如何通知王爷?

我们被困死了……”另一个校尉急道。“不需要通知。”我走到城墙另一边,

那里堆放着一些应对长期围城、几乎没怎么用过的守城器械。

我的目光落在一架巨大的床弩上。“拿火油来,浸透弩箭。”我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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