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超市惊魂夜【双男主】凌晨两点，我躲在超市货架后，屏住呼吸。
手机屏幕亮起：「您已被移出项目组群聊」。而那个刚宣布裁掉我的魔鬼总监陆延，
正站在三米外的冷藏柜前，对着手机温柔低语：“宝宝，今天超市草莓打折，我给你带一盒？
”——那是我网恋三个月，素未谋面的男友的声音。江屿把最后一箱临期牛奶堆到折扣区，
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夜班**的疲惫像潮水般涌来，
但比疲惫更刺骨的是手机屏幕上冰冷的通知——「您已被移出“晨曦”项目组群聊」。
两个小时前，总监陆延在全员会议上，
用他那标志性的、毫无波澜的语调宣布了最新一轮裁员名单。江屿的名字，排在第一个。
理由冠冕堂皇：项目预算削减，岗位优化。但江屿比谁都清楚，
根本原因是三天前他撞见了陆延和副总有说有笑地从一家高级会所出来，而第二天，
副总亲自提携的那个关系户就顶替了江屿原本负责的核心模块。陆延，
公司里出了名的“人形AI”，决策精准，冷酷无情。江屿曾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
总能在这位总监手下挣得一席之地。现在他明白了，在权力和关系面前，努力屁都不是。
他深吸一口气，超市里冰柜的嗡鸣和消毒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着他紧绷的神经。
这份超市夜班的**，是他用来支付妹妹高昂医药费的救命稻草，如今看来，
恐怕也要保不住了。正职丢了，收入锐减，妹妹下个疗程的费用……不敢再想下去。
江屿推着空了的搬运车，打算去仓库再补一些货品。经过饮料区时，
他习惯性地瞥了一眼角落那个监控死角——这是他工作间隙唯一的慰藉所在。三个月前，
他在一个匿名的树洞社交APP上，匹配到了一个同城的网友，ID叫“归途”。
和“归途”的聊天，是江屿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他们从未见面，
也未交换过真实姓名和照片，但“归途”沉稳、体贴，会在江屿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时，
发来一段温柔的语音，或者只是一个安静的陪伴。他知道江屿有个生病的妹妹，
知道他在**，总是恰到好处地给予鼓励，却又小心地不触碰他的自尊。
江屿早已对他产生了深深的依赖和……爱慕。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
点开那个熟悉的星空头像，敲下一行字：「今天有点累。感觉快要撑不下去了。」
几乎是在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手机轻微震动，“归途”回复了：「我在。别怕。」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是有温度，熨帖着江屿冰冷的心。他靠在冰冷的货架上，正准备回复，
一阵熟悉的、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香水味飘了过来。江屿浑身一僵，猛地抬头。
陆延正站在不远处的冷藏柜前，侧对着他，手里拿着一盒新鲜的草莓。
他居然没穿那身一丝不苟的高定西装，而是换了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
看起来少了几分职场的凌厉，多了些许居家的柔和。但这并未减轻江屿心头的寒意。
更让江屿心脏骤停的是，陆延正戴着蓝牙耳机，对着手机话筒，
用他从未听过的、近乎宠溺的温柔嗓音低语：“嗯，刚忙完。看到草莓很新鲜，想起你喜欢，
给你带一盒？”“乖，别熬夜，早点休息。明天见。”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
狠狠凿在江屿的耳膜上，然后刺穿他的心脏。这个声音……这个语调……江屿颤抖着手指，
几乎握不住手机。他死死盯着“归途”的聊天界面，然后，用尽全身力气，
按下了语音通话的请求键。几乎在同一时刻，他清晰地看到，陆延拿起手机，
低头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归途”的聊天框里，紧跟着弹出一条文字信息：「不方便语音。怎么了？」江屿的世界，
在那一刻，彻底崩塌。冰冷的货架支撑着他发软的身体，耳边是冰柜持续的嗡鸣，
还有陆延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他像一尊石雕，僵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那个刚刚裁掉他、又被他确认为网恋男友的男人，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陆延显然也看见了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的波澜，随即恢复了惯常的淡漠。“江屿？
”他目光扫过江屿身上的超市工服，“你在这里工作？”江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欺骗的愤怒，几乎将他吞噬。陆延似乎并未察觉他的异样，或者说，
根本不在意。他的视线落在江屿手里屏幕还亮着的手机上，顿了顿，
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一句：“被裁员了还这么拼，不容易。不过，公司规定，
离职员工不能在外从事可能泄露商业机密的**。你这工作，恐怕得停了。”说完，
他像完成了一项例行公事通知，拿着那盒鲜红的草莓，与江屿擦肩而过，走向收银台。
2绝望的深渊留下江屿一个人，站在空旷无人的深夜超市里，
感受着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的冰冷和绝望。工作，爱情，希望……一夜之间，全部失去。
接下来的三天，江屿过得浑浑噩噩。他失去了超市的工作，因为陆延的一个电话，
超市经理客客气气地结清了他的工资，请他“另谋高就”。
妹妹的医院催款单像索命符一样贴在他的床头。他投出去的简历大多石沉大海，有几个面试，
也都在背景调查环节卡住了——他几乎能猜到是谁在“发挥作用”。“归途”的信息，
他一条也没回。那个曾经给予他无限温暖的对话框，现在看起来像个巨大的讽刺。
他无数次点开，想质问，想怒骂，想揭穿陆延这副虚伪的嘴脸，但最终都忍住了。
揭穿之后呢？除了证明自己的愚蠢和可笑，还能得到什么？陆延是高高在上的总监，而他，
是个连妹妹医药费都凑不齐的失业者。第四天傍晚，江屿正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对着电脑发呆，
门铃响了。他以为是房东来催租，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打开门。门外站着的，
却是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陆延。陆延依旧是一身剪裁合体的商务装扮，
但与超市那晚的柔和不同，此刻的他恢复了全部的精英气场，
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江屿，我们需要谈谈。
”陆延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陈述句。江屿下意识地想关门，“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陆总监。
”陆延伸手抵住了门板，力量悬殊。“关于你的工作，还有……其他一些事。”“工作？
你不是已经把我赶尽杀绝了吗？”江屿冷笑，压抑了三天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涌。
陆延沉默地看了他几秒，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情绪复杂。“让我进去说，或者，
你想在走廊里谈**妹的病情？”江屿瞳孔一缩，最终还是侧身让陆延进了屋。
逼仄的房间因为陆延的到来，显得更加狭窄压抑。陆延环顾了一下简陋的环境，
目光在桌上那堆医院单据上停留片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我长话短说。
‘晨曦’项目出了严重问题，顶替你的那个关系户，搞砸了核心代码，现在系统濒临崩溃，
如果不能在一周内修复，公司会面临巨额赔偿。”江屿愣住了，
他没想到陆延来找他是为了公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被开除了。
”“只有你最了解那个模块。”陆延盯着他，语气严肃，“我需要你回来，紧急救场。
作为回报，公司可以恢复你的职位，并且，我个人补偿你一笔奖金，
足够支付**妹接下来的治疗费用。”条件很诱人。
妹妹的医药费像一座大山压得江屿喘不过气。但是……一想到陆延就是“归途”，
那个在网上对他温柔备至，现实中却冷酷无情地将逼入绝境的人，江屿就觉得一阵恶心。
“陆总监，您是不是忘了？公司规定，离职员工不能接触商业机密。
”江屿故意用陆延在超市说过的话怼他。陆延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被冷静取代。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可以特批。”“呵，”江屿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陆总监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惜，我没兴趣。您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