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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重逢旧日暗恋学姐

6 人参与  2025年10月22日 17:21  分类 : 《休闲阅读》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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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第一天,我发现室友是我大学时暗恋四年的学姐。她穿着真丝睡衣开门的瞬间,

我手里的行李箱差点砸到脚。“怎么是你?”我们异口同声,然后各自编造谎言。

她说男朋友出差,暂时借住;我说工作调动,刚来这个城市。实际上,

朋友圈里她半年前就公布了分手消息。而我,刚刚辞掉老家的工作,逃婚来到深圳。

每晚隔着薄薄的墙壁,能听见她在隔壁轻声哭泣。直到那晚她醉酒回家,

敲开我的房门:“你能不能...假装他一天?”我擦掉她的眼泪:“不必假装,

我本来就比他更早爱你。”---行李箱的轮子卡在老旧楼道最后一级台阶的缝隙里,

发出“咔哒”一声闷响,像是在为我的狼狈盖章认证。陈烁喘了口气,额角沁出细汗,

七月的深圳,空气黏腻得能拧出水来。他抬头看了看门牌,307,锈迹斑斑的铁门,没错,

就是这里了。网上匆忙定下的合租房,据说是性价比极高的“老破小”,现在看来,

前三个字是坐实了。钥匙**锁孔,转动,发出干涩的摩擦声。门没开。他皱眉,

又试了一次,还是纹丝不动。里面反锁了?他抬手,正准备敲门,

门却“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

一股淡淡的、混合了洗衣液清香和潮湿水汽的味道扑面而来。然后,他看见了门后的人。

时间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又猛地压缩成一个尖锐的点,刺得他瞳孔微缩。

站在那里的女人,穿着一身烟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衣,肩带细得可怜,

勾勒出纤细的锁骨和流畅的肩线。微湿的长发蜷曲地披在肩头,发梢还滴着水,

在她胸前那片细腻的布料上洇开一小块深色的水迹。素颜,脸上带着刚沐浴后的红晕,

眼神里带着被打扰的细微不悦和疑惑。这张脸……陈烁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胸腔,发出咚咚的巨响。

他手里握着的行李箱拉杆猛地一滑,“哐当”一声,沉重的箱角重重砸在他的脚背上。

钝痛传来,他却像是毫无所觉。“……林……晚?”几乎是同时,对方也认出了他,

那双漂亮的、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慵懒的杏眼里,写满了同等的震惊和不可思议。“陈烁?

”声音也没变,带着点南方口音的软糯,即使是在惊愕中,也依然好听。空气凝固了。

老旧的楼道里,感应灯适时地熄灭,将两人之间这诡异的重逢现场笼罩进一片昏暗里。

只有门内透出的光,勾勒着林晚周身一圈朦胧的光晕,和她脸上无法掩饰的错愕。

“怎么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声音撞在一起,又同时戛然而止。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晚率先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拉了拉其实并不暴露的睡衣领口,

侧身让开:“你……先进来吧。”陈烁机械地拖着砸痛了的脚,把卡在门口的行李箱拽进屋。

房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楼道里可能存在的窥探。客厅不大,陈设简单,

带着明显的出租屋气质,但收拾得还算整洁。只是此刻,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

几乎凝成了实体。“那个……”林晚拢了拢头发,水珠滴落在她光洁的手臂上,

“我不知道房东说的新租客是你。我……我男朋友出差了,项目周期长,

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就想着先短租出去一间,补贴点房租。”她语速有点快,

眼神飘忽着,没看陈烁。陈烁的大脑终于从宕机状态重启,他立刻接口,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哦,我……我工作调动,刚来深圳,临时找地方住。

网上看到这里位置、价格都合适,就定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太巧了。”“是啊,

太巧了。”林晚附和着,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

两人心照不宣地移开视线,各自品味着这拙劣谎言背后的真实。

陈烁看着客厅角落里那盆略显蔫黄的绿萝,心里翻江倒海。林晚。大学时比他高一级的学姐,

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舞台上光芒四射,是无数男生寝夜晚卧谈会的焦点,包括他们寝室。

他暗恋了她整整四年,那份感情隐秘而持久,像藏在匣子里的珍珠,从未敢示人。

毕业散伙饭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据说抱着宿舍楼下的电线杆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成了那届毕业生里著名的笑谈之一。而她,当时已经有了公开的男友,

是隔壁学校的风云人物,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他怎么会来这里合租?

还是这副……刚被生活***过的样子?林晚借口去吹头发,匆匆躲进了主卧。关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她缓缓滑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陈烁。

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却在部门需要苦力时随叫随到的学弟,

那个在台下用那种专注又克制眼神看着她的男孩。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深圳?

还成了她的合租室友?她下意识点开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刚才浏览的页面——半小时前,

她发的那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深圳的雨,没完没了。”配图是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而再往上翻,半年前,另一条所有好友可见的状态,文字简洁:“路不同,不相为谋。

”没有配图。下面共同好友的评论里,有安慰,有试探,有唏嘘。那是她官宣分手的消息。

他……看到了吗?应该没有吧。毕业后就断了联系,他大概早就把她忘到脑后了。而客厅里,

陈烁坐在那个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布艺沙发上,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他摸出手机,

指尖有些发凉。微信通讯录里,“母上大人”的未读消息已经积累了十几条,

最新一条是语音,他点开,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格外清晰:“陈烁!

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李叔叔家的女儿哪点不好?工作、家境、相貌,哪点配不上你?

你说跑就跑,工作辞了,婚也不结了,你让我们老两口的脸往哪儿搁?你给我回来!

”他烦躁地按熄屏幕,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双手用力搓了把脸。逃婚。

辞掉老家那份稳定却乏味的工作。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一头扎进这间破旧的出租屋,然后,命运给了他一个如此戏剧性的“惊喜”。

这就是合租生活的开始。两个各怀鬼胎的旧相识,在逼仄的空间里,

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划清着楚河汉界。厨房的使用时间错开,

卫生间门口摆了两双款式截然不同的拖鞋,客厅的沙发中间仿佛存在着一条无形的三八线。

交流仅限于“我用了洗手间”、“今晚我洗澡”这类必要的、干巴巴的通知。但墙壁太薄了。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约等于无。第一个晚上,陈烁躺在次卧那张稍一动弹就吱呀作响的床上,

瞪着天花板上雨水渗漏留下的淡***污渍,

就清晰地听到了隔壁传来的、压抑的、低低的啜泣声。像受伤小兽的呜咽,断断续续,

隐忍而又绝望。他的心猛地一抽。那声音穿透薄薄的墙体,也穿透了他自己筑起的心防。

他知道那哭声意味着什么。半年前那条分手朋友圈下的暗流涌动,此刻都有了答案。

她那个曾经在校园里惹来无数艳羡目光的男朋友,终究是成了过去式。而她的谎言,

不攻自破。他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只是在那片黑暗里,静静地听着,

直到那边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归于沉寂。胸口某个地方,闷闷地疼。此后的夜晚,

类似的哭声偶尔还是会响起。有时是在深夜,有时是在凌晨。陈烁开始习惯性地晚睡,

或者在那声音响起时醒来。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做一个沉默的、隔着一堵墙的听众。

他听着她白天用轻快的语调在客厅讲电话,语气明媚得像深圳永不缺席的阳光,而夜晚,

那堵墙后面,是只有他知道的、持续下着的潮湿的雨。他开始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冰箱里总会“多出来”她爱吃的水果和酸奶;客厅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在他悄无声息的照料下,渐渐焕发生机,抽出嫩绿的新叶;有一次她抱怨水龙头关不紧,

总是在滴水,吵得睡不着,第二天她下班回来,就发现已经被修好了,锃亮如新。

林晚不是没有察觉。她看着冰箱里的东西,看着焕然一新的绿萝,心里不是没有泛起过涟漪。

但每次面对陈烁,他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略微疏离的样子。

于是她也只能把那些疑惑和细微的暖意压下去,客气地说声“谢谢”。

日子就这样在一种诡异的平衡中滑过一周多。直到周五晚上。

陈烁被一阵沉重而杂乱的敲门声惊醒。不是敲他的门,是敲外面的大门。

伴随着钥匙在锁孔里胡乱捅动、却始终对不准的金属刮擦声。他心头一凛,掀开被子下床,

透过猫眼往外看。林晚站在门外,摇摇晃晃,倚着门框,头发凌乱,脸上带着不正常的酡红。

脚上的高跟鞋一只穿着,另一只不知所踪。他立刻拉开了门。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林晚失去了门的支撑,身体一软,向前倒去。陈烁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揽住。

她的身体温热、柔软,带着酒气和一丝残存的、被体温烘得发腻的香水味,

猛地撞进他的怀里。他身体僵住。“唔……”林晚抬起头,眼神迷蒙,焦距涣散,

努力辨认着他,“……谁啊……哦,陈、陈烁……”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我钥匙……打不开……”“你喝多了。”陈烁皱着眉,半扶半抱地把她弄进屋,

带到客厅沙发坐下。她的手臂滚烫,隔着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不寻常的热度。

林晚瘫在沙发里,像个被抽走了骨头的人偶,闭着眼,眉头紧紧蹙着,

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陈烁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又拧了把热毛巾过来。他蹲在她面前,

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喝点水。”林晚顺从地喝了两口,水流从嘴角溢出,滑过白皙的脖颈。

陈烁用毛巾轻轻替她擦拭。动作间,她忽然睁开眼,定定地看着他。

那双总是带着慵懒和距离感的杏眼,此刻被酒精浸泡得湿漉漉的,

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深可见骨的痛苦和脆弱。“为什么……”她声音沙哑,

带着浓重的鼻音,

“为什么他说不爱就不爱了……为什么……”陈烁的心脏像是被那眼神烫了一下,

涩涩地发疼。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安慰?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三年……我哪里不好……”眼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眼眶里滚落,大颗大颗,顺着脸颊滑下,

砸在陈烁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背上,灼热得惊人。她哭得无声,

却比以往任何一次***见的哭泣都要让他窒息。肩膀微微颤抖,像风中无所依凭的落叶。

陈烁保持着蹲踞的姿势,一动不动,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手背。那温度一路灼烧,

烫进了心里。不知过了多久,林晚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细碎的抽噎。

她抬起朦胧的泪眼,望着眼前这张年轻而轮廓分明的脸,酒精让大脑一片混沌,

那些平日里被理智紧紧压制的疯狂念头,不受控制地钻了出来。她忽然伸出手,

冰凉的手指抓住陈烁的手臂,用力到指节发白。

“陈烁……”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碎的、孤注一掷的祈求,“你能不能……假装他一天?

”陈烁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这句话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他心口来回拉扯,

带来一阵尖锐的酸楚和莫名的怒气。假装?假装那个伤害了她、让她夜夜哭泣的**?

林晚没有察觉他的异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酒精制造的幻觉里,

让我……再感觉一下……被他在乎是什么感觉……我快撑不下去了……”她的眼泪流得更凶,

语无伦次。陈烁看着她。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凌乱的发丝,被泪水浸湿的脸颊。

看着她卸下所有坚强伪装后,露出的这片触目惊心的荒芜。

那些藏在心底四年、本以为早已被时间风化湮灭的情感,在这一刻,

如同被这场眼泪和醉意催发的藤蔓,疯狂地破土而出,缠绕住他的心脏,勒得他生疼。

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另一只手抬起,用指腹,

极其轻柔地、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纵横的泪痕。动作缓慢,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林晚被他的动作弄得怔住,忘记了哭泣,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

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深沉而滚烫的情绪。他擦干了她的最后一滴眼泪,

手指停留在她微烫的脸颊旁,目光牢牢锁住她迷蒙的双眼。然后,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清晰无比地敲碎了一室的沉寂。“不必假装。”他一字一顿,

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带着积攒了太久的、滚烫的温度。“我本来就比他,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不容她有任何闪躲,“更早爱你。”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林晚醉意朦胧的眼里,那片迷蒙的雾气后面,猛地迸发出一种极致的震惊和茫然。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抓着他手臂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还在固执地走着,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见证着这一刻,

时空交错般的静止,与石破天惊的表白之后,那漫长无比的、悬而未决的寂静。

空气凝固了足足有十秒。林晚那双被酒精和泪水浸泡得湿漉漉的眼睛,茫然地眨了一下,

又一下。仿佛陈烁刚才说的不是一句完整的话,而是一串需要费力解码的乱码。

她抓着他手臂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指尖微微发颤。“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敢置信。陈烁没有重复。

那句话耗尽了他积攒四年的勇气,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炸弹,余波在他自己胸腔里震荡回响,

让他耳膜嗡嗡作响。他只是看着她,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后的滚烫,

那温度几乎要将她脸颊旁他的指尖灼伤。林晚试图从他眼里找出一点玩笑的痕迹,

一丝酒精作用下的胡言乱语。但没有。

那双总是显得有些疏离、甚至在她面前偶尔会流露出不易察觉的闪躲的眼睛,此刻清澈见底,

里面只有她的倒影,和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深沉而坚定的东西。一种……爱意?

这个认知像一道强光,猛地刺破她被酒精**神经和沉溺已久的悲伤。她像是被烫到一样,

猛地抽回还被他握着的手腕,身体向后缩去,脊背紧紧抵住了沙发布料。

“不……不可能……”她摇着头,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你喝醉了吗?陈烁,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清醒。”陈烁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异常稳定。

他维持着蹲踞的姿势,没有逼近,也没有后退,像一座沉默的山,承受着她慌乱目光的审视。

“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林晚的大脑一片混乱。酒精让她思维迟钝,但那个石破天惊的宣告,

又像一根针,刺破了包裹着她的悲伤泡沫,让她不得不面对一个完全超出预期的事实。陈烁?

那个学弟?暗恋她?四年?比她那个前男友更早?无数个被忽略的细节,

此刻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大学时,他总是出现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

搬道具、调试音响、整理资料,沉默而可靠;聚餐时,

他会默默把她爱吃的菜转到她面前;毕业散伙饭那晚,据说他喝醉了,

抱着电线杆……她当时只当是笑话听,

甚至记不清他具体喊了什么……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麻。

“为什么……从来没说过?”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陈烁的嘴角牵动了一下,

露出一丝微苦的弧度。“你有男朋友。”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很好。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林晚心湖。是啊,她一直有男朋友,

那个在别人眼中和她无比登对的人。陈烁就这样,安静地站在她的光芒之外,站了四年。

而她,对此一无所知。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漫上心头,

混杂着震惊、茫然、一丝微弱的被珍视的暖意,以及更多、更多的无所适从。

她刚刚还在为另一个男人的离去痛不欲生,还在祈求一个虚假的安慰,转眼间,

却被告知身边一直存在着这样一份沉默而长久的感情。这太荒谬了。太突然了。她无法思考。

酒精的后劲和情绪的剧烈波动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捂住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我……我想吐……”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手脚发软。陈烁脸色微变,立刻起身,

动作迅速地扶住她,几乎是半抱着将她搀扶进卫生间。林晚趴在马桶边,吐得昏天黑地,

眼泪鼻涕一起流,狼狈不堪。陈烁始终守在旁边,一手稳住她摇晃的身体,

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递上温水给她漱口。等他终于把她重新安顿回主卧的床上,

盖好被子时,林晚已经筋疲力尽,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意识模糊间,

她感觉有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额前被冷汗濡湿的头发。然后,

她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和一句低语,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自言自语:“睡吧。

别想了。”---第二天早上,林晚是被头痛唤醒的。宿醉的钝痛像一把小锤,

有节奏地敲击着她的太阳穴。她**一声,艰难地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让她愣了几秒,

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合租屋的主卧。然后,昨晚的记忆碎片,如同退潮后**出的礁石,

尖锐地浮现出来。醉酒。哭泣。抓着陈烁的手臂。让他……假装那个人。

然后……“不必假装。”“我本来就比他更早爱你。”轰——!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

林晚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比昨晚醉酒时更烫。她猛地用被子蒙住头,

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天啊!她都说了些什么!又听到了什么!陈烁……爱她?四年?

这怎么可能!可那些画面如此清晰——他蹲在她面前,眼神专注而滚烫,

指腹擦过她眼泪的触感还残留着微弱的印记,还有那低沉而坚定的声音,

每一个字都砸在她的心尖上。不是梦。是真的。一股强烈的窘迫和不知所措攫住了她。

以后要怎么面对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那句话像烙印一样刻在了脑子里。质问他?

谴责他?可她又有什么立场?是她先失态,先提出那样荒唐的请求。她在床上翻滚挣扎,

内心天人交战,直到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是次卧门开关的声音。他起来了!

林晚瞬间僵住,连呼吸都放轻了。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客厅的动静。脚步声很轻,

然后是厨房烧水的声音,微波炉运转的嗡鸣……他在做早餐?这个认知让她更加坐立难安。

她该怎么办?出去?还是继续装死?最终,生理需求战胜了社交恐惧。她憋不住了,

需要去卫生间。小心翼翼地拧开门把手,林晚做贼似的探出头。客厅里空无一人,

餐桌上放着两碗还在冒着热气的白粥,一碟清淡的小菜,还有一杯醒酒的蜂蜜水。厨房里,

陈烁背对着她,正在清洗煮粥的锅。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家居裤,背影挺拔,

动作利落。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关掉水龙头,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变得粘稠。

林晚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眼神飘忽,根本不敢与他对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陈烁看起来……很平静。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和平时那个略显疏离的合租室友没什么两样,只是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青色,

显然昨晚也没休息好。“醒了?”他开口,声音如常,甚至带着点清晨的沙哑,“头还疼吗?

喝点蜂蜜水。”他指了指餐桌。林晚像是被钉在原地,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她该说什么?谢谢?还是质问昨晚的事?陈烁看着她这副恨不得缩进地缝里的样子,

眸光微动。他擦干手,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没有靠得太近。“昨晚的事,

”他平静地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如果你觉得困扰,可以忘记。

”林晚猛地抬头看他,眼里带着惊愕。忘记?那么惊天动地的一句话,他说忘记就能忘记?

陈烁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坦诚,语气却带着一种刻意的、将她推开的距离感:“你喝醉了,

情绪不稳定。我说那些话,可能……也不太合时宜。就当是……一个意外。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太过理智,反而让林晚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细微的刺痛。

仿佛她昨晚感受到的那份滚烫和坚定,真的只是一场酒精催生下的幻觉。他是在给她台阶下。

用这种“意外”的说辞,抹去所有的尴尬,让一切回到原点。

这明明是她此刻最想要的解决方案。可为什么……心里会有点空落落的?她低下头,

盯着自己的拖鞋尖,声音细若蚊蚋:“……谢谢你的粥和水。”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冲进了卫生间,锁上了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林晚捂住依然狂跳的心口,

长长地、混乱地吁出一口气。陈烁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卫生间门,

眼里的平静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隐忍的深沉。他当然不想让她忘记。

但他更怕,贸然的靠近,会把她吓跑。有些窗户纸,一旦捅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要么迎来光明,要么彻底碎裂。他只能选择,用暂时的后退,

换一个不至于被她彻底推开的位置。接下来的几天,合租屋的气氛变得比之前更加微妙。

表面的平静维持着,他们依然错开时间使用厨房和卫生间,

客气的“谢谢”、“不客气”回荡在客厅里。但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林晚开始无法控制地观察陈烁。她发现他做饭时习惯先放油,

等油热了再放葱花爆香;发现他看书时会无意识地用手指轻敲桌面;发现他洗完澡后,

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会显得比平时年轻好几岁,甚至……有点乖。她也会在深夜,

隔着那堵薄薄的墙,留意他那边的动静。他好像睡得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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