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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清霜换烬暖

9 人参与  2025年09月18日 14:38  分类 : 《休闲阅读》  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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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昀,若我愿以命赎罪,你可愿再看我一眼?”沈清辞拖着凤冠霞帔的残破身躯,

跪在江南烟雨浸透的青石板上。十年欺辱,一朝醒悟,她才发现自己弄丢了世上唯一真心。

而那个曾为她挡刀剜心、甘饮毒药的暗卫,如今只是淡漠擦拭画具:“姑娘认错人了。

乱葬岗的尸骨,早在三年前就凉透了。”---第一章诛心“——拖去乱葬岗,喂狗!

”沈清辞的声音淬着冰,指尖漫不经心捻着苏文彦送来的新茶,

甚至没抬眼看一下阶下血污满身的人。卫昀被反剪双臂,重重按在地上。铁链深陷入腕骨,

剥露出森白痕迹。他试图抬头,眼皮却被凝固的血黏连,

只能从缝隙里看见她裙摆上金线刺目的凤凰,和她搭在苏文彦臂弯里、保养得宜的纤手。

“姑娘……”他喉管像是被碎瓷碾过,嘶哑得不成样子,“……兵符,

是苏文彦……”“还敢污蔑文彦哥哥?”沈清辞终于抬眸,眼底尽是厌弃与不耐,

“你一个低贱暗卫,偷盗兵符,罪证确凿!拖出去!”“清辞,”苏文彦温声劝道,

眼底却掠过一丝快意,“卫昀毕竟跟了你十年,赐他个全尸,也算主仆情分。”“情分?

他配吗?”沈清辞冷笑,“养不熟的狗罢了。愣着干什么?动手!”护卫狞笑着加重力道,

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卫昀闷哼一声,残存的力气耗尽,脊梁终于彻底弯折下去。

他被倒拖着拽出华丽的厅堂,粗糙的石砾磨过腰腹旧伤,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经过她身旁时,

他用尽最后气力挤出几个字:“……别信他……你会后悔……”沈清辞端起茶盏,

氤氲热气模糊了她一瞬间莫名悸动的眼睫。她嗤笑:“后悔?卫昀,你死了,我只觉清净。

”沉重的殿门轰然合拢,彻底隔绝了外面凄厉的风声和那双最终熄灭所有光亮的眼。

第二章遗蜕卫昀死后第三年冬,沈清辞嫁与苏文彦。大婚之夜,喧嚣散尽。

沈清辞坐在铺满红枣花生的喜床上,心头却空落得厉害。苏文彦应酬完宾客,

带着一身酒气拥她入帐。红烛高燃,帐幔摇曳,他的亲吻和抚摸却只让她阵阵发冷。“清辞,

如今你终于是我的了。”苏文彦志得意满,呼吸粗重地埋首在她颈间。沈清辞僵硬地承受着,

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床顶精致的雕花上。恍惚间,却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雪夜,她贪玩受寒,

咳得撕心裂肺。那个沉默的暗卫彻夜不眠地用内力为她暖手暖脚,在她迷迷糊糊睡去时,

似乎有一个极其克制、轻若羽翼的触碰,落在她额间。那般珍重,那般…滚烫。不像此刻,

只有被侵占的黏腻与寒意。翌日清晨,她在侍女伺候下梳妆。

心腹侍女夏竹替她整理嫁妆箱笼时,无意碰落一个陈旧的小木匣。匣子摔开,

里面滚出几页泛黄的纸,边角被摩挲得起了毛边。“**恕罪!”夏竹慌忙跪地捡拾。

沈清辞目光随意一扫,却骤然定住。那是卫昀的笔迹。

她曾无数次鄙夷他那手勉强算得上端正、却毫无风骨的字迹。鬼使神差地,她挥退众人,

捡起了那几页纸。“嘉佑七年,腊月初十。姑娘染风寒,咳甚。窃以内力温养三更,

盼她安睡。”“嘉佑八年,元宵。姑娘喜食东街李记桂花糕,冒雪排队两个时辰购得。

见她展颜,值。”“嘉佑九年,秋猎。为姑娘挡暗箭,伤左肋。无妨,她无恙便好。

”“嘉佑十二年,七夕。苏文彦赠姑娘赤金玲珑镯,姑娘甚悦。余私铸银簪一枚,陋甚,

不堪奉于前,沉于后园莲池。”一字一句,平淡克制的记录,却像烧红的钢针,

一根根钉入沈清辞眼中,脑中,心上!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那些她视为理所当然的守护,

那些她归功于苏文彦的“巧合”…此刻借着这绝望深情的注脚,轰然重现在眼前!

她颤抖着翻到最后一页,墨迹较新,应是死前不久:“苏文彦与二皇子密谋兵符,

欲构陷侯爷。吾搜集罪证藏于…然姑娘信他至深,恐吾言微不足道。若事发,吾命必休矣。

”“十年守护,终是妄念。她心悦之人,从来非我。”“只愿她…永不知晓真相,

永不必为吾这般卑贱之人…伤怀半分。”“若有来生,愿她岁岁平安,再不必遇见我。

”纸页翩然坠落。沈清辞踉跄一步,喉口腥甜上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正正溅落在嫁衣刺目的凤凰眼眸上。她眼前发黑,耳畔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双绝望的眼、自己那句诛心的“拖去喂狗”、苏文彦虚伪的温言劝慰…交织成最尖锐的嘲讽,

将她这三年的“幸福”撕得粉碎!“啊——!!!

”一声凄厉绝望的尖叫划破了新婚的喜庆晨雾。沈清辞疯了一般撕扯着身上的嫁衣,

珠翠崩落一地。第三章碎梦沈清辞大病一场,昏沉数月。苏文彦起初还来做做样子,

见她形容枯槁,日渐不耐,后来便鲜少踏入她的院落。府中风言风语渐起,

都说新夫人失了心疯。沈清辞却在那场焚心蚀骨的大病里,彻底清醒。

她开始不动声色地暗中调查,利用侯府嫡女的残余人脉和嫁妆,

一步步艰难地印证卫昀日记里的每一个字。真相丑陋得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

她查到那个“意外”身亡的老太医,

曾试图告诉父亲苏文彦送来的“补药”有问题;她查到卫昀“偷盗”兵符那晚,

真正的兵符早已被苏文彦仿造替换;她甚至查到了那个奉命“处理”卫昀的护卫,

在三年前突然暴富,醉酒后曾炫耀是“替贵人办了件大事”…每一个证据,都像一把钝刀,

在她心口反复凌刺。她想起卫昀刚到她身边时,不过是个瘦弱的少年,眼神却亮得惊人。

她赐名“昀”,愿他如日光破晓。十年间,

剑、在她被父亲责罚后偷偷送来伤药和蜜饯…他的生命里似乎只有“守护沈清辞”这一件事。

而她回报了他什么?

挥去的鞭子;是心情不悦时的肆意打骂;是无数次将他尊严踩在脚下的折辱;是明知他心意,

却故意在他面前与苏文彦浓情蜜意;最后,更是亲手将他推上了死路!悔恨如同毒藤,

日夜不休地缠绕啃噬她的五脏六腑。时机成熟那日,她捧着所有证据,

跪在了父亲威北侯面前。“爹!女儿昔日被猪油蒙了心!卫昀是冤枉的!

是苏文彦勾结二皇子,意图谋夺兵权!这些才是真……”威北侯看着那些证据,脸色铁青,

胸膛剧烈起伏,却猛地一拍桌案:“荒唐!”沈清辞愕然抬头。“文彦待你一心一意,

待我至孝至诚,岂容你这般污蔑!我看你是被那死了的暗卫迷了心窍!

竟拿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来构陷自己的夫君!”威北侯痛心疾首,

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权衡。二皇子势大,他已默许了苏文彦的投靠,

此刻怎能再翻旧账?“爹?!”“住口!看来禁足这些时日,你仍未反省!

给我滚回你的院子!没有我的命令,再敢胡言乱语,家法处置!”威北侯拂袖背身,

不愿再看她一眼。沈清辞的心,彻底沉入冰窟。原来,在权势利益面前,真相和女儿的性命,

皆可牺牲。她被粗鲁的婆子拖回冷寂的院落,锁紧了门窗。望着窗外四方的天,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比哭更难听。

她摸出偷偷藏起的、那支卫昀沉入莲池的银簪(她派人捞了许久才找到),紧紧攥在手心,

断裂的簪尖刺入皮肉,鲜血直流,她却感觉不到痛。

“卫昀…对不起…我现在才信你…太晚了…是不是?”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泪已流干。

当夜,她砸碎瓷碗,用碎片抵住脖颈,以死相逼,才换来了冲出牢笼的机会。

第四章江南烟雨迷孤影根据零星线索和重金打听,沈清辞得知卫昀当年或许并未立刻断气,

被一江南游医所救的可能。她变卖了所有值钱的首饰,不顾一切地南下江南。江南水软,

细雨靡靡,却洗不尽她满身罪孽与心头的焦灼。她撑着油纸伞,踩着湿滑的青石板,

一条巷子一条巷子地问,一家画坊一家画坊地找。鞋磨破了,脚底淌血,

就随便包一下继续找。饿了啃冷馒头,困了就在破旧客栈蜷缩一宿。

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只是一个赎罪的孤魂,执着地寻找一丝渺茫的希望。

历经数月奔波,受尽白眼冷遇,她终于在一座水乡小镇的石桥边,

从一个卖花阿婆口中听到了那个名字。“昀生画坊?喏,往前头拐角就是。

”阿婆打量着这个衣衫虽旧却难掩贵气、却满眼风霜绝望的年轻女子,

“姑娘也去找昀生画师求画?他画技是好,就是性子冷得很,不大理人的。

”沈清辞的心脏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胸骨。她谢过阿婆,

抓着那束新买的、卫昀日记里提过她喜欢的白色小雏菊,跌跌撞撞地奔向那个方向。

画坊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微的笔触纸面的沙沙声。沈清辞站在滴雨的屋檐下,

浑身颤抖得几乎站立不住。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平生勇气,推开了那扇门。

第五章相逢应不识松烟墨香淡淡飘散。窗边,一个身着素色棉袍的男子正低头调色。

阳光透过细雨,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光晕。他侧脸线条温和,长发松松挽着,

专注的神情里带着一种陌生的文气与宁静。

不再是那个黑衣劲装、眉目凌厉、浑身绷紧如猎豹的暗卫了。沈清辞手里的雏菊,

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似有所觉,他抬起头。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归于深潭般的平静,无波无澜。他放下笔,从容起身,

如同对待任何一个陌生的访客。“姑娘有事?”他开口,声音温和却疏离,像江南的雨,

冷得刺骨。这声“姑娘”,像冰锥狠狠扎进沈清辞心脏最溃烂的伤口。她张了张嘴,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碾碎成哽咽的碎片:“卫昀……”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走到案边倒了杯茶:“姑娘认错人了。我叫昀生。”“我没有认错!”沈清辞上前一步,

泪水决堤,慌忙从怀里掏出那本用油纸包了无数层、视若珍宝的日记,递到他面前,

纸页被她的泪和江南的湿气氤氲得发皱,“你看看这个!你是卫昀!你看看啊!

”他的目光落在日记本上,指尖微微一滞,却没有接。转过身,望向窗外的雨帘,

声音听不出情绪:“这是姑娘的旧物,与我无关。”“怎么会无关?!

”沈清辞失控地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这里面写的都是我们的事!

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你说过……”“姑娘,”他轻轻拨开她的手,动作温柔,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他的指尖冰凉,触到她皮肤时,

她像被烫到般缩回手。他眼中的陌生,让她一颗心直直坠入无底深渊。“卫昀,

我知道错了…”她哀哀哭泣,尊严尽碎,“以前是我瞎了眼!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罪该万死!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他转过身,看着她通红的眼眶,

忽然极淡地笑了一下,那笑意里浸满了无尽的疲惫和苍凉。“机会?”他轻声重复,

像品味着这两个字的荒谬,“沈**,当初你给过我机会吗?”沈清辞怔住,脸色煞白。

文彦扇我巴掌的时候;在你把我精心准备的生辰礼扔进泥水里的时候;在你明知那杯是毒酒,

因苏文彦一句‘表忠心’就逼我喝下的时候;在你看着我被污蔑、被拖去乱葬岗却无动于衷,

甚至嫌恶地说‘喂狗’的时候……”他语气平静,字字却淬着血,化作最锋利的刃,

将她剐得血肉模糊。“十年。我守了十年,等了十年,最后等到的,是你亲口判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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