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落在被单上,开出了灰色的花。
她的心也一点点下沉。
“外婆,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我还没有给你表演过打铁花呢。”
“我让你等了一年又一年,好不容易回来了,你怎么就不要我了。”
明明前几天外婆一直都没有事的。
明明她的生活就要发生改变,可以好好的和外婆生活在一起,为什么他们要来打扰她的生活。
她红着眼,看着站在一侧的白芸,没有犹豫她直接上前给了白芸一耳光。
“你刚刚去病房干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做。”白芸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脸,惊恐着躲到了段璟裕身后。
“段璟裕,让开。”虞晚溪直视着段璟裕,一字一顿。
“你喜欢她,偏心她,我不在乎,但是她现在害了外婆!”
段璟裕敛下眼眸,声音低沉。
“这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证据吗?”
之前白芸受伤,段璟裕没有任何证据就冤枉自己,现在到白芸就要证据了。
无力感席卷而来,泪意瞬间涌出。
“她发的照片还不够吗?段璟裕你还要偏心到什么时候,这是我外婆啊,从前她对你那么好!”
她如泣如诉,段璟裕垂了眸,走上前想要安抚虞晚溪。
“我会为你查明真相的……”
虞晚溪不再理会他,眼里快要泣出血来。
段璟裕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人都不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耳边段璟裕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现在一个人住这里不合适,跟我回去吧,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虞晚溪眼里只剩麻木。
照顾?他所谓的找人在医院照顾外婆,结果外婆却突然去世。
他的照顾,也只是是又一次次把她逼入绝境罢了。
她想拒绝,却也知道他的回答,实在疲于应付他,虞晚溪索性点了点头。
“好,我去,只是明天就是火把节了,之前为了救外婆我才不得不放弃,现在这是外婆的遗愿,我要完成。”
段璟裕看着她,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憔悴的样子。
下午,虞晚溪便给外婆火化了。
她捧着小小的骨灰盒,眼里再生不出任何情绪。
枯坐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她就早早的开始准备火把节的事宜。
她寻了一艘小船,船体上被她安排着挂上了彩绸花枝。
段璟裕看着好似不知疲倦的虞晚溪,眉心紧皱:“你在做什么?”
虞晚溪扫了他一眼,声音冷淡。
“外婆以前最喜欢带我坐船采莲蓬,我回来没能陪她坐船,她死后,也只能用这种方法纪念她了。”
整整一下午,虞晚溪都在为今晚的火把节做准备。
夜幕降临。
四周的村民慢慢聚集起来,她看着众人,眼里生过一丝亏欠。
可在目光看到骨灰盒时,只剩下了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