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江予安》精彩后续来了,这本小说是神秘人最新创作的都市网络小说,人物苏沅江予安性格刻画很到位,很吸引人,看了还想看。
死去的病弱竹马和执意退婚的你(6)
二天,你不再哭诉恐惧,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面对你的父母。
你告诉他们,必须立刻、彻底地与江家划清界限。
必须请真正有法力的高僧或道士来,在你的房间、在整个苏府布下结界,让那“东西”再也无法靠近你。
否则,你便拒绝对谢家的婚事,甚至不惜鱼死网破。
你利用了他们对谢淮这门婚事的看重,利用了他们对家族利益的考量。
你的决绝让他们害怕了。
他们或许依旧懦弱、依旧想两头占便宜。
但在你以毁掉他们最看重的东西作为威胁时,他们终于不得不做出选择。
很快,苏府请来了据说法力高强的道士。
一番做法之后,你的房间内外被贴上了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门窗上也被用朱砂画上了诡异的符文。
那天晚上,你紧张地等待着。
他果然来了。
但你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熟悉的阴冷气息,在接近你房间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在了外面!
你甚至能“听”到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水滴落入滚油般的滋滋声,以及他那边传来的,一种焦躁而愤怒的、无声的嘶鸣。
他无法再进来了。
你躺在床上,紧紧攥着被角,心中五味杂陈。
有暂时获得安全的松懈,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快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悲哀和无法言说的恐惧。
你知道,你这等同于与他彻底决裂了。
而被符咒阻挡在外,无法再触碰心爱之人的江予安,积聚了半年因你的恐惧而勉强压制住的偏执与占有欲,彻底失去了控制。
所有的嫉恨,所有的愤怒,如同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
全部、彻底地转移到了那个即将归来的…名叫“谢淮”的活人身上。
就在这诡异而紧张的氛围中,谢淮,来了。
他甚至连将军府都没回,入宫复命后,便迫不及待地换下戎装,趁着夜色,如同少年时那般,熟练地翻过苏府的后墙,来到了你的院外。
而他落脚的地方,恰好,就是此刻被符咒阻挡,浑身散发着浓郁黑气与怨毒的江予安所站立的位置。
只是,谢淮看不见他。
谢淮满心欢喜,带着征战归来的疲惫与思念,轻轻敲响了你的房门。
“阿沅,是我,谢淮。”
你正因符咒起效而心神不宁,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江予安又在试图冲击结界。
吓得屏住了呼吸,不敢回应。
直到那熟悉而充满活力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才猛地一震,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床,扑到门边,颤抖着手打开了门闩。
“谢淮哥哥!”
门开的瞬间,你含着泪急切地呼唤,然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惊恐地瞟向了谢淮的身侧——那里,站着脸色惨白、眼神怨毒如实质的江予安!
他正死死地盯着谢淮,周身黑气翻涌,仿佛随时要扑上来将眼前这个活人生吞活剥。
谢淮被你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惊恐吓了一跳,他顺着你无意识瞥向的方向看了看,空无一物。
他失笑,带着几分战场磨砺出的沉稳和依旧不变的调侃:
“怎么了阿沅?半年不见,不认识我了?”
“还是我身边……藏着什么你看得见,我看不见的东西?”
你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喉咙。
你无法解释,只能一把抓住谢淮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猛地拉进房间。
然后“砰”地一声迅速关紧了房门,仿佛要将外面那无形的恐怖彻底隔绝。
“没……没什么!”
你背靠着门板,喘息着,语无伦次地搪塞。
“只是……只是做了噩梦,有些害怕。”
谢淮被你过激的反应弄得有些疑惑,但他只当你是因为久别重逢和女儿家的心事而情绪激动。
便温柔地将你拥入怀中,低声安抚:
“别怕,我回来了。以后再也没人能让你受委屈。”
而在紧闭的房门外,被符咒阻挡的江予安,清晰地听到了房间内传来的你与谢淮的低语,以及那属于活人的、温存的声响。
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光想象就足以让他疯狂。
他周身的黑气如同沸腾的墨汁,那双空洞的眼睛里,最后一丝属于“江予安”的痕迹彻底湮灭,只剩下最纯粹、最暴戾的毁灭欲望。
他死死地盯着那扇门,仿佛要穿透木板,看到里面那个拥抱着他新娘的、该死的活人。
杀了他。
一定要杀了他。
不仅仅是杀死他的肉体,还要将他的魂魄,也撕成碎片,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冰冷的杀意,如同他为实质的冰锥,在寂静的院落里疯狂蔓延。
那一夜,你死死攥着谢淮的衣袖,不愿让他离开。
任凭他如何温声安抚,甚至带着几分戏谑的调侃。
“莫非半年不见,阿沅变得如此黏人了?”。
你都不肯松手放他离开。
你不敢告诉他,窗外徘徊着一个索命的厉鬼。
只能谎称噩梦赅人,让你…心绪不宁,无法继续安睡,恳求他…多陪陪你。
谢淮虽然觉得诧异,但看你脸色苍白,眼底又满是惊惧,不像作假。
便也由着你。
坐在你房中的桌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陪你聊着。
讲述边塞风光和战场趣事,试图为你驱散的恐惧。
你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全部的心思都是守在门外的江予安。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直到窗纸透出些熹微的晨光,晨起的鸟鸣渐渐响起。
你轻舒了一口气,紧绷一夜的神经才微微松懈。
天亮了,鬼魅退散了。
你走到门边,手搭在门闩上,迟迟迟不敢拉开。
你回头看向谢淮,他靠在桌边,眼底带着熬夜的疲惫,却依旧对你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你鼓起勇气,将门拉开一条缝隙。
院中空无一人。
清晨的空气带着些许凉意,草木上挂着点点露珠。
一切看起来宁静而寻常。
你仔细感受,那股如影随形的阴冷感似乎真的消失了。
你这才彻底打开门,侧身让谢淮出来。
“回去好好歇息。”
你看着他,声音带着一丝细微的颤抖。
“近日……近日若无要事,少出门。”
谢淮揉了揉你的头发,笑容爽朗:“知道了,我的…阿沅夫人。你也再睡会儿,瞧你这脸色差的。”
他顿了顿,状似无意地又问了一句,
“昨晚……真的只是做噩梦?”
你心头一跳,强自镇定地垂下眼睑:
“嗯,只是噩梦。快回去吧。”
目送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你背靠着门框,浑身虚脱。
你并不觉得生活回到了正轨,心头那根弦依旧紧绷着。
符咒能阻挡他进入房间,可以阻挡他出现在其他地方吗?
你不敢深想。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的夜晚,江予安并没有出现。
起初你以为是符咒起了彻底的作用,心下稍安。
但另一种莫名的不安,却悄然滋生。
以江予安那般偏执的行事。
在被你彻底拒之门外之后,真的会如此轻易地放弃吗?
他昨晚没有来纠缠你,那他去哪里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猝不及防地闪入你的脑海——谢淮!
天刚蒙蒙亮,你便再也坐不住。
甚至来不及梳洗,只随意披了件外衫,便急匆匆地赶往谢小将军府。
府上下人见是你,并未阻拦,你径直冲向谢淮的院落。
推开房门,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扑面而来。
谢淮***着上身靠在床头,胸前、臂膀上缠绕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有血色渗出。
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眉宇间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和一丝未散的戾气。
“阿沅?”
见到你,他有些意外,想撑起身,却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
“别动!”
你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
那些伤口不似刀剑所致,倒像是被什么无形利爪撕扯的,伤口处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
你的心狠狠揪痛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他……”
谢淮扯出一个虚弱的有些难看的笑容,眼神却透着安慰:
“小沅儿,别伤心了…不是什么大伤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安慰。
“我虽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想杀我…也绝非易事。”
“我…常年习武,这些小伤对我无碍。但…那东西似乎…全然没了人性。”
“阿沅这些天,才更艰难…才对。”
他看向你,眼神担忧:
“他现在…已经完全变成厉鬼了吗?”
你咬着唇,泪水无声滑落,既是心疼谢淮,也是对江予安那彻底堕入疯狂的怨恨。
你点了点头,哽咽着将冥婚之后,江予安夜夜纠缠,以及你昨日请求父母布下符咒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阿沅,你应当早些告诉我的…”
谢淮心疼的看着你,并不知道你自己承担了如此之多的事。
你抹了抹泪,从袖中取出几张。偷偷留下的,能驱邪镇祟的符纸。
“这些符箓给你。”
“你贴在房中、随身带着,或许……或许能有些用处。”
你为谢淮包扎好伤口。
片刻,强硬的看着他服下药沉沉睡去。
你心中的怒火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绝望感。
你绝不能…看着谢淮因你而死!
光是想想你都心颤的要命。
你离开了谢府,没有回苏家。
而是径直走向了那条你许久未曾踏足的江府。
江府门前的石狮子蒙着灰尘,朱红大门上的铜环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推开沉重的门扉,一股陈腐的、混合着浓郁香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衰败气息扑面而来。
庭院里草木荒疏,廊下不见往日的仆从穿梭,只有几个眼神麻木、行动迟缓的老嬷嬷像幽魂般无声走动。
这里,再也不是你记忆中那个虽然压抑,却彰显着世家气派的江府了。
萧瑟、死寂,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正在加速腐朽。
你内心涌起一阵物是人非的悲寂。
你穿过满是黄符纸钱的…庭院,直奔主屋灵堂。
他竟然……至今未曾下葬!
灵堂依旧保持着冥婚那夜的诡异布置,白色的帷幔与红色的绸缎交织。
正中央,那口黑漆棺椁静静地停放着,前面供奉着瓜果香烛。
墙上挂着一幅江予安生前的水墨画像,画中的他眉眼温和,带着一丝病弱的忧郁。
与你所见的狰狞厉鬼判若两人。
你心里并不好受。
这个曾经熟悉的府邸。
那对因爱子逝去而彻底疯魔的父母。
还有…棺椁中那个曾经那般温润的少年。
你看着他的画像但…愧疚被压了下去,强烈的愤怒让你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丫鬟嬷嬷们看到你的动作,眼神空洞,并没有阻拦。
你反手,“咔哒”一声。
将灵堂的门从里面锁上。
他魂体受阳气所限,白日难以显形。
你知道,他一定就在这里,一定能听到你的声音。
你走到棺椁前,直视着墙上那幅画像。
画中的他,眉眼温柔,带着一丝病弱的文雅,与昨夜袭击谢淮的疯狂厉鬼判若两人。
“江予安!”
你的声音颤抖,带着绝望的痛苦。
“我知道你在这里!”
“你若恨我,若心有不甘,便冲我来!要杀要剐,我苏沅认了!你去纠缠谢淮,暗算于他,算什么本事?!”
你越说越激动,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生前不是最是温和讲理吗?为何死了,反倒变得如此不堪!”
是的,他听到了!
棺椁中的他,那种属于人类的,激动、委屈和渴望…的情绪,几乎要冲散他凝聚的怨气。
……
你走到棺椁前,抚上他的棺顶。
“我求你,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你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绝望的哭腔。
“放过我吧,江予安!…这半年的纠缠,还不够吗?你到底还要怎样…?!”
你低着头,泪如雨下。
“我们结束了!在你断气的那一刻就结束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你把所有积压着的情绪,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
你说他偏执,骂他疯狂,祈求他彻底消失。
但你并不知道,棺椁之旁,那具早已冰冷的尸身边,费力的凝出一道极其淡薄的虚影。
而这次,你看不到他了。
或许,以后也是。
他,太虚弱了,他凝不成那种可以触摸你的实质了。
江予安“听”着你的哭腔,伸手想要为你擦泪,可温热的泪穿过了他的手心。
他忍受着正午阳气的灼烧,试图感受你的气息。
魂体在痛苦中剧烈波动着。
这是你第一次在他死后,主动来看他。
他无数次期待着,或许你会有一丝后悔,会…有一丝…对他的惦念。
然而,等来的全都是你冰冷的质问。
是为另一个男人而燃起的怒火。
是你字字句句,恳求他彻底消失的诛心之言。
……
他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何你会如此偏心。
他并没等到你,死不瞑目。
他被你的符咒所阻,被谢淮所伤,魂体灼痛,虚弱不堪,你从未有过半分心疼。
而谢淮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你便心疼落泪。
甚至不惜踏入你避之不及的江府,甚至主动来他的灵堂质问。
?……(结局一)……
听着你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放过我吧…”
江予安缩回冰冷的棺椁里,慢慢的等待着魂体的消散。
他放弃纠缠了……
他只希望下辈子遇见你时,能让你喜欢上他…能有个不那么拖累你的身体……
但,他没…下辈子了。
?……(结局二:黑化版)……
自那日后,江予安仿佛真的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
他再也没有出现在你的房间外,再也没有去骚扰过谢淮。
笼罩在你心头的阴冷压迫感,一日日淡去。
你开始敢在夜晚吹熄蜡烛入睡,开始敢在黄昏时分独自在庭院中散步。
生活,似乎真的拨开云雾,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你和谢淮的婚事,终于被提上了日程。
纳采、问名、纳吉……一切流程走得顺畅无比。
苏府和谢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到处洋溢着喜庆和热闹。
大婚之日,你凤冠霞帔,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面若桃李的自己,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一切,是真的吗?
他,真的放手了?
婚礼盛大而隆重。
谢淮穿着大红喜服,身姿挺拔,俊朗的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和幸福。
他牵着你的手,走过红毯,接受众人的祝福。
你看着他,心中被温暖和踏实填满。
是的,这才是你想要的未来。
洞房花烛夜,红烛高烧。
他挑开你的盖头,眼中是炽热的爱意和征战的沙场磨砺出的硬朗。
他俯身靠近你,气息灼热。
然而,就在他的唇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你不知为何,心头猛地一跳。
你在他那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眼神深处,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熟悉的东西。
那不像谢淮平日里看你的宠溺眼神,而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某种阴郁贪婪的专注。
像极了…江予安凝视你的模样。
你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微微偏头。
“怎么了,阿沅?”
谢淮的动作顿住,声音依旧低沉悦耳,带着一丝情动的沙哑。
你抬眼,仔细看向他。
他的眉眼,他的轮廓,分明就是谢淮,毫无改变。
方才那瞬间的感觉,如同错觉,消失无踪。
“没……没什么。”
你压下心头那点怪异感,告诉自己只是太紧张了。
你对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主动环住了他的脖颈。
红帐落下,烛影摇红。
你沉浸在久别重逢与新婚燕尔的缠绵与喜悦中。
……
但这种感觉在日后越来越明显。
当他静静地看着你时,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有时会突然闪过一丝你极为熟悉的哀怨感。
他执笔批阅文书时,握笔的姿势,与微微蹙眉的神态,又像极了那个在病榻上,仍坚持读书写字的苍白少年。
甚至有时,在夜晚。
在你入睡时,你会莫名地感觉到一种存在感极强的注视。
但当你惊醒查看,身边除了谢淮,什么也没有。
你仔细探究,却又发现,他确实是谢淮。
他会豪迈地大笑,会熟练地舞剑,会给你讲战场上的金戈铁马,会用带着薄茧的手指抚摸你的脸颊……
所有属于谢淮的特质都在。
你将这些归咎于自己过去半年精神过度紧张留下的后遗症,努力将这些诡异的错觉抛诸脑后。
你不知道的是,在你那日于灵堂决绝的祈求之后。
那个名为“江予安”的独立魂体,因耗尽力量,已经虚弱到近乎消散好地步。
然而,极致的执念,却让他生出了扭曲常理想法。
他并未完全“消失”,也未入地府。
在感受到你全然的厌弃和驱逐后。
一种更深更诡异病态心理产生了。
……
他放弃了自己。
他将自己残存的执念和意识,缠上了你爱的谢淮。
并非夺舍,而是一种无声的寄生,一种病态的渗透。
如同墨滴入水,步步交融。
谢淮,还是那个谢淮。
他拥有曾经全部的情感和记忆。
只是,在他的灵魂深处,多了一抹属于江予安的特殊印记。
……
一体双魂,光与影的交织。
在你看似圆满的那一刻开始,便又拉开了新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