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娇的爹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穷秀才,却凭着绝世绿茶本事当上长公主夫君。
作为他最宠爱的女儿,林娇娇在公主府横着走,连世子赵誉都敢招惹。
直到赵誉闯进林娇娇闺房,毁她名节,断她姻缘。林娇娇咬牙切齿准备报复,
他却红着眼眶求她别嫁旁人。1林娇娇的爹林清池是个鳏夫,
还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穷秀才。柔弱到什么地步呢?这么说吧,刮阵大风,
林娇娇都得站他前头,怕他被吹跑了。那时父女俩穷得叮当响,林清池唯一的谋生手段,
就是蹲在街角,铺张破布,给人写家书、抄文书,换几个铜板买馒头。林娇娇蹲在旁边,
看他那细白的手指冻得通红,还得努力把字写得飘逸风流,心里就一阵阵发酸。
命运有时很不讲道理。某日,阳光晴好,林清池觉得风水不错,
带着他那张破桌子、几杆秃笔、一方劣墨,还有林娇娇这个小拖油瓶,
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支了个摊。他正对着一位大娘口述的家书斟酌词句,
一辆极致奢华、八匹纯白骏马拉着的马车,在他们这寒酸小摊前缓缓停下。
车帘被一只戴着翡翠戒指的手掀开一角。林娇娇正啃着半个干巴巴的胡饼,一抬头,
就对上了一双兴味十足的眼睛。那眼睛的主人华服美饰,气度逼人,林娇娇虽小,
也知这绝非寻常人物。林清池大概感受到了那目光,书写的手微顿,却并未立刻抬头,
等笔下那句“望君保重,早日归家”落成,才仿若不经意般,缓缓抬眼。那一瞬间,
林娇娇清楚地看到,她爹眼中没有惶恐惊讶,只有一种被岁月打磨得恰到好处的忧郁。
阳光落在他清隽的侧脸上,长睫投***影,鼻梁挺直,唇色因寒冷浅淡,
更添了几分脆弱易碎的美感。他安静站着,就像一幅被遗落俗世的名画。
马车里传来极轻的吸气声。当晚,公主府的管事嬷嬷找上了他们四处漏风的破家,
态度客气得吓人,言里言外是长公主怜惜人才,愿请林清池过府“叙话”。林清池捏着请柬,
指尖泛白,在屋里踱了两圈,蹲下来看着林娇娇,眼神复杂:“娇娇,爹没本事,
让你跟着受苦了。”林娇娇那时还不懂“面首”具体是何意,只懵懂地问:“去公主府,
能吃饱饭吗?有暖和衣裳穿吗?”林清池眼圈一红,重重点头:“能!不仅有饭吃,有衣穿,
娇娇还能有漂亮的珠花戴。”于是,林清池为了养活女儿,
就这么“开开心心”地去做了长公主的面首。2林清池带着林娇娇进入公主府那天,
看门小厮眼里的鄙夷几乎溢出来。府内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下人穿梭如织,
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林娇娇紧紧抓着爹爹的衣角。
林清池则挺直了洗得发白的旧青衫,一手牵着女儿,目不斜视,
仿佛走的不是通往“屈辱”的后门,而是光明大道。后来林娇娇才明白,
她爹哪里是柔弱不能自理,他简直揣着一本无师自通的《绿茶宝典》。安顿下来没几天,
林清池瞧见女儿头上那根磨得看不出颜色的旧银簪,没说话。过了几日,
轮到那位身材魁梧、颇得公主欢心的张侍夫侍寝。那天傍晚,林清池把自己关在房里好一阵,
出来时,林娇娇看呆了。他换上一身月白长袍,料子普通却裁剪合身,衬得腰细腿长。
墨发用简单玉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在颊边。神态三分忧郁,三分疏离,
还有四分是“我见犹怜”又不肯折腰的倔强。他算准时辰,捧着一卷书,
站在长公主从正院前往张侍夫院子必经的回廊下,倚着朱红柱子,就着最后一抹天光,
微微侧头,露出完美下颌和一段白皙脖颈。长公主仪仗到来时,他仿佛才被惊动,仓惶抬眸。
那一眼,欲说还休,带着被撞破的慌乱无措,随即迅速低头,长睫如受惊蝶翼般颤抖,
耳根却悄悄染上一抹薄红。林娇娇躲在假山后,清楚看见长公主脚步顿住,看着她爹,
眼神亮得惊人。“你是……”长公主像是记不起府里有这号人。林清池慌忙行礼,
声音清越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草民林清池,参见殿下。”那晚,长公主没去张侍夫院子,
去了林清池那偏僻小院。第二天,长公主身边的嬷嬷送来两大匣子珠钗首饰,金的玉的,
宝石的,流光溢彩。林清池看都没看,全推到女儿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娇娇,看,
爹没骗你吧?喜欢哪个,随便挑!以后天天换着戴!”林娇娇拿起一支赤金点翠蝴蝶簪,
触感冰凉沉甸。她抬头看爹,他脸上是纯粹的高兴。自那日以后,林清池似乎尝到了甜头,
他牟足了劲,将毕生所学的“茶”艺发挥得淋漓尽致。但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首当其冲的,
就是那位孔武有力、脾气火爆的刘侍夫。刘侍夫行伍出身,
最看不惯林清池“矫揉造作”的做派,几次在园子里遇见,都要冷哼啐一口,
骂句“狐媚子”。林清池只当没听见,拉着女儿快步走开。直到那天,
林娇娇在花园湖边喂鱼,刘侍夫恰好路过。他大概受了气,
或是单纯看这不顺眼的小拖油瓶碍眼,大步过来,铜铃大眼一瞪,
蒲扇大手一把将林娇娇提溜起来,骂着:“小贱种,跟你那爹一样碍眼!滚远点!
”“娇娇——”在林清池撕心裂肺的惊呼中,林娇娇被扔进了冰冷湖里。湖水瞬间淹没头顶,
刺骨冰冷,窒息感袭来。她拼命挣扎,模糊间看到岸上爹爹瞬间失色的脸,
和他想跳下来又被小厮死死拦住的疯狂模样。最后是世子赵誉,长公主唯一的孩子,
恰好路过,跳下水把她捞了上来。林娇娇裹着干燥外袍,冷得牙齿打颤,
偷偷看了一眼救她的少年。他年纪不大,面容冷峻,没多看她一眼,
把她交给下人后便拧眉离开了。林娇娇发了三天高烧,浑浑噩噩。林清池守在她床边,
寸步不离,眼睛赤红。她醒来后,虚弱喊了声“爹”。林清池紧紧抱着她,单薄身体发抖,
压抑的怒气让林娇娇都害怕。刘侍夫被长公主斥责,罚了禁足,不痛不痒。林娇娇病好后,
林清池不再对刘侍夫的挑衅视而不见,反而开始“忍气吞声”,甚至偶尔遇到,
还会“怯怯”行礼,唤声“刘侍夫”,像是被吓破了胆。刘侍夫见状更是得意,
嗤笑他“软蛋”。林清池忍了半月有余,耐心打听到长公主那日会从演武场回来,
必经刘侍夫院外,也算准刘侍夫习惯那时出门遛弯。戏台搭好了。那天,
林清池依旧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在路边慢慢走着。刘侍夫果然龙行虎步出来,见到他,
习惯性想撞上去给个下马威。结果他还没碰到,林清池就像被风吹倒的柳条,软软跌倒在地,
发出一声痛呼。时机掐得刚好,长公主仪仗到了。
长公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魁梧凶狠的刘侍夫站着,而她娇弱不能自理的林侍夫倒在地上,
衣衫微乱,眼眶泛红,仰望着她,像迷途羔羊看到主人。“殿下……”林清池看到长公主,
带着无尽依赖与惶恐,还有一丝强忍的哭腔,“不,不关刘侍夫的事,都怪我自己没有站稳,
不小心冲撞了刘侍夫……”刘侍夫傻了,他根本没用力!粗声辩解:“殿下!我根本没碰他!
是他自己倒下的!他在演戏!”林清池不争辩,只是凄凄切切望了长公主一眼。
长公主脸色瞬间沉下。她本就偏爱林清池颜色,怜他身世孤苦带**不易,
此刻见刘侍夫如此“欺凌”,人证俱在,哪里能忍?“混账东西!本宫亲眼所见,
你还敢狡辩!”长公主厉喝。“来人!刘侍夫冲撞本宫,欺凌弱小,言行无状,拖下去,
重打三十大板!禁足三个月!没有本宫命令,谁也不许探视!”刘侍夫被拖下去时,
赵誉不知何时冷不丁出现在林娇娇身边。他看着被拖走的刘侍夫,
又扫了一眼被林清池悄悄递眼色示意别动的林娇娇,冷冷留下一句:“蠢货!
”林娇娇吓得一哆嗦,看着他离去背影,心惊肉跳,不确定那句“蠢货”是骂刘侍夫,
还是骂他们这对“演戏”的父女。当晚,林娇娇房里又多了好些赏赐。她摸着冰凉珠宝绸缎,
心里七上八下。林清池过来看她,脸上毫无白日凄楚,眉梢眼角带着扬眉吐气的得意。“爹,
你就不怕被拆穿吗?万一世子他……”林娇娇忍不住担忧。林清池捻起一块新赏的芙蓉糕,
慢条斯理咬了一口,眯眼笑。“傻丫头,这府里啊,有时候真相不重要,殿下愿意相信什么,
才重要。”“至于世子……他聪明着呢,只要不碍着他的事,
他懒得管这些后宅争风吃醋的伎俩。”林娇娇愣愣点头,似懂非懂,
心里对赵誉的忌惮又深一层。刘侍夫挨了三十大板,禁足三月,丢尽脸面,气不过,
把这笔账全算在林清池头上。解禁后没几天,他堵住林清池“理论”。推搡间,
刘侍夫竟拔出防身短剑刺去。林清池“惊慌”躲避,胳膊被划了长长一道口子,
鲜血染红月白衣袖。而这一切,又又又一次“恰巧”被“路过”的长公主看个正着。
见林清池手臂染血,惨白脸倒在地上,长公主彻底怒了。刘侍夫当即被捆,当天赶出公主府。
据说,刘侍夫被赶出府后没几天,就被人发现横死城外乱葬岗,死状极惨。消息传回公主府,
下人们议论纷纷,眼神惊惧偷瞄林清池的新院子。林清池听到消息时,正给女儿剥橘子。
他动作没顿,眼皮没抬,只淡淡“哦”了一声,把剥好的橘子瓣递到林娇娇嘴边,
眼神温柔:“娇娇,尝尝,甜不甜?”橘子很甜,汁水充盈。林娇娇看着爹温柔笑脸,
也笑了。她知道,刘侍夫的死,就算不是爹亲手所为,也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是为了给她报仇。她也知道,赵誉肯定猜得到。林娇娇提心吊胆防了他好几天,
但赵誉依旧每日冷脸行走,偶尔遇到她,眼神都懒得扫过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这种无视,
反而让她更不安。3搞掉武力值最高的刘侍夫,府里明面敢惹他们父女的人少了,
但暗地风刀霜剑从未停止。尤其是那位罗侍夫,据说***了得,最会撩拨人,
时常半路把林清池盼来的侍寝机会“截胡”。林清池对此烦恼了几日,对着水银镜照了又照,
唉声叹气:“娇娇,爹是不是老了?这皮相,终究是比不上人家那等真功夫啊。
”林娇娇以为他要放弃,心里有点小失落。毕竟失宠意味着他们的好日子可能要到头。
结果没过几天,他居然不知通过什么门路,私下请了个南风馆退役的红牌小倌回来“补课”。
林娇娇惊呆了!林清池把院门一关,屏退左右,跟着那位眼神风流的“先生”,
学习怎么伺候女人。从眉梢眼角***,到衣衫如何半褪最勾人,从声音拿捏,
到床笫之间那些……林娇娇扒在窗户下偷听过几次,面红耳赤,三观受到巨大冲击。
林清池却学得极其认真,时不时提问,甚至……做了笔记。那专注劲,
比他当年考秀才还用心!有一次,林娇娇正扒在窗沿下听得聚精会神,忽觉后背一凉。
一回头,见赵誉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月洞门下,脸色涨红,像憋着气,
眼神震惊又鄙夷地瞪着窗户方向。他显然也听到了里面“教学”内容。
他猛地转头看向林娇娇,眼神复杂难言,冲她低吼:“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在此作甚!不、不知廉耻!”说完,像被脏东西追着,掉头就走,步伐又快又乱。
林娇娇脑中“嗡”的一声,羞窘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被他当场抓包偷听这种内容,
简直没脸见人。心里也更怂了,完了,又被这冷面世子抓到把柄了!但不得不说,
林清池学习效果显著。短短三年,他凭借日益精进的“茶艺”和“床技”,
以及那张始终脆弱清高并存的神颜,偶尔展露的诗词才华,成功捕获长公主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