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看窗外，今天的月亮，像不像我们刚认识那年的样子？”林薇的声音轻飘飘的，
带着一丝梦幻般的恍惚。我，江峰，正坐在价值百万的定制书桌后，
处理着公司最后一份文件。闻言，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又是这样。结婚十年，她的初恋，
那个叫陈阳的男人，就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盘踞在我们婚姻的每一个角落。
一轮相似的月亮，一首老歌，一部电影，甚至是一道菜，
都能让她瞬间穿越回那个所谓的“纯真年代”，而我，这个为她撑起一片天，
让她从一无所有到锦衣玉食的丈夫，则瞬间变成了空气。“不太像。
”我冷淡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像是在提醒她，回到现实。
林薇的身体微微一僵，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她转过头，有些委屈地看着我：“江峰，
你怎么总是这么扫兴？你就不能陪我怀念一下过去吗？”怀念？我心里冷笑一声。怀念什么？
怀念你那个为了前途抛弃你的画家初恋？还是怀念你当初哭着对我说，江峰，我累了，
我不想再等他了，我们结婚吧？十年来，陈阳这个名字，就像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
林薇一念，疼的就是我。她不知道，她每次对着陈阳送她的那幅早已泛黄的画发呆时，
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她不知道，她偷偷藏在床头柜最深处，
那个刻着“薇与阳”的木头小人，我早就发现了，只是不动声色地又给它塞了回去。
她更不知道，为了不让她看到任何关于陈阳的消息，我动用关系，让所有我们共同的朋友圈，
都默契地屏蔽掉了那个男人的所有动态。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我以为，
我的爱和富足的生活，能让她彻底忘掉那个活在记忆里的男人。我错了。她不是忘不掉，
她只是在享受一种病态的自我感动。她把我对她的好当成理所当然，然后用对过去的怀念，
来标榜自己的“深情”和“纯粹”。“很晚了，睡吧。”我站起身，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是我的发小兼公司副总，王浩。这么晚打电话，
肯定有急事。“喂，阿峰，睡了没？”王浩的声音带着一丝古怪的兴奋。“没，刚忙完，
怎么了？”“嘿，你猜我刚才在公司楼下看见谁了？简直炸裂！你老婆那个宝贝初恋，陈阳！
”我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他来干什么？
”王浩在那头啧啧了两声：“干什么？要饭啊！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抱着个破碗，
跪在咱们公司门口，就冲着咱们公司那金碧辉煌的大门磕头！我刚开始还以为是行为艺术，
走近一瞧，好家伙，还真是他！照片我都给你发过去了，你自己看吧！”挂了电话，
我点开微信。一张高清照片弹了出来。夜色下，我那栋金光闪闪的“江峰集团”大厦门口，
一个男人形容枯槁，头发油腻地打着结，满脸污垢，正跪在地上，
身前放着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碗。尽管他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他。
陈阳。那个被林薇奉为神明，珍藏在心底十年，不容任何人亵渎的“白月光”。
我看着照片里他那卑微如蝼蚁的模样，再看看身后正对着镜子，顾影自怜，
为自己刚才那点“伤春悲秋”而神伤的妻子。一个疯狂而**的念头，瞬间在我脑海里炸开。
我缓缓地，扯出了一个十年未有的，冰冷而残忍的微笑。林薇，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吗？好。
明天，我就让你见个够。**第二章我亲手戳破她的梦**第二天一早，林薇像往常一样，
化着精致的妆，准备去她的画室。她的画室是我给她开的，就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租金昂贵，但从开业到现在，一幅画都没卖出去过。她说她画画不是为了钱，
是为了艺术和理想。我懂，她是为了怀念陈阳。“老公，我今天约了朋友喝下午茶，
晚上可能晚点回来。”她一边在玄关换鞋，一边头也不回地对我说。“今天别去画室了。
”我从餐厅走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跟我去一趟公司，有点事。”林薇愣了一下，
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去你公司干什么？我对你那些生意上的事又不感兴趣。
”“不是生意上的事。”我走到她面前，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是一件你很感兴趣的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的眼神让她有些发怵，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林薇几次想开口说话，但看到我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又把话咽了回去。车子平稳地驶入江峰集团的地下停车场。我带着她乘坐专属电梯，
直达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CBD景观。脚下车水马龙，
宛如蝼蚁。“江峰，你到底要干什么？”林薇终于忍不住了，语气里带着一丝烦躁。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到落地窗前，指着楼下那个小小的，几乎看不清的广场：“你看那里。
”林薇不解地走过来，顺着我的手指望下去。“太远了，看不清。”她嘟囔着。我笑了笑，
按下了办公桌上的一个按钮。很快，落地窗前缓缓降下一面巨大的高清屏幕，屏幕上的画面，
正是公司楼下广场的实时监控。而且，镜头经过了拉近和聚焦，
清晰得连地上的一根烟头都能看见。画面的正中央，跪着一个人。一个蓬头垢面，
衣衫褴褛的男人。林薇的呼吸，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停滞了。她的眼睛越睁越大，
瞳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混乱。她死死地盯着屏幕，
仿佛要将那个模糊的人影看出一个洞来。“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怎么不可能？”我走到她身边，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她的心上，“你看清楚，他是不是你心心念念了十年的陈阳？”我伸手，
按下了另一个按钮。高清音响里，传来了广场上嘈杂的声音，
以及……一个嘶哑、卑微的乞求声。
“行行好吧……给点钱吧……我好几天没吃饭了……”那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难听刺耳。可林薇的身体却猛地一颤。她听出来了。哪怕时隔十年，
哪怕这声音已经变得如此不堪，她还是听出来了。这就是她记忆里，
那个会温柔地叫她“薇薇”，会抱着吉他对她唱情歌的男人。“不！这不是他！你骗我！
”林薇猛地转过身，歇斯底里地对我大吼，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江峰！
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他！你找了个乞丐来演戏是不是！你太恶毒了！”“恶毒？
”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嘴角的笑意更冷了，“我只是让你看看现实而已。
你所谓的白月光，你那个才华横溢、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艺术家，现在，就跪在我公司楼下，
像条狗一样讨饭。”“你闭嘴！”她尖叫着，冲过来想关掉屏幕。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气大得让她痛呼出声。“看清楚了，林薇。”我将她死死地按在原地，
逼着她去看那不堪的画面，“这就是你用我的钱，去守护的‘纯真’；这就是你为了他，
冷落了我十年的‘理想’！”屏幕上，一个路过的白领嫌恶地躲开了陈阳伸出的手，
还往地上啐了一口。陈阳只是麻木地，又转向了下一个人，
继续重复着那句：“行行好吧……”林薇的身体，一点点软了下去。她眼里的疯狂和愤怒，
逐渐被一种巨大的、毁灭性的空白所取代。
她引以为傲的、用十年青春和我的痛苦构筑起来的梦境，就在这一刻，被我亲手，
用最残忍、最直接的方式，砸了个粉碎。**第三章梦碎的声音**整个下午，
林薇都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呆地坐在我的办公室里。那块巨大的屏幕就一直亮着，
像一场酷刑，将楼下那个卑微的身影，一帧一帧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她不哭，也不闹了，
只是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神空洞得可怕。我能想象得到她内心的崩塌。一个女人，
将一个男人神化了十年。他在她的想象里，是风，是光，是遥不可及的星辰。他才华横得，
遗世而独立。他当年的离开，一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他一定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继续着他高贵的艺术事业，只是不愿被世俗打扰。这是她为自己编织的童话，
也是她用来对抗我这个“庸俗”丈夫的最后一道精神防线。可现在，
现实给了她一记最响亮的耳光。神明坠落凡尘，不，是坠入了泥沼，摔得面目全非，
浑身恶臭。他不是在追求艺术，他是在乞讨。他不高贵，他卑微到了尘埃里。
这比直接告诉我，陈阳娶妻生子，过得幸福美满，对她的打击还要大一万倍。
因为那至少证明，她的眼光没有错，她爱过的是一个能创造幸福的正常男人。而现在，
事实证明，她爱上的、并为此自我折磨了十年的，只是一个废物。
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这不仅否定了陈阳，更否定了她这十年来自我感动的青春。
下午五点，楼下的陈阳似乎是饿得受不了了，捡起旁边垃圾桶里别人扔掉的半个面包，
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看到这一幕，林薇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她猛地站起来，冲到我面前，
抓着我的胳膊，声音嘶哑地哀求：“江峰，求求你……给他点钱吧，
让他走……别让他再跪在那里了……”她的眼里，不再是愤怒，而是乞求和羞耻。
她终于感到了羞耻。不是为陈阳，而是为她自己。她怕了。她怕别人知道，
这个像狗一样的乞丐，就是她挂在嘴边，引以为傲的初恋。“给他钱？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凭什么？用我的钱，
去给那个抛弃你的男人？”“算我借你的！江峰，我求你了！”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我的手臂，
“看在我们十年夫妻的份上……”“十年夫妻？”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猛地甩开她的手，“林薇，你现在跟我提十年夫妻了？”“我给你买了市中心最大的平层，
你说没有和他一起住过的出租屋有感觉。”“我给你买了最新款的豪车，
你说比不上他骑着破自行车带你兜风浪漫。
”“我每年花几百万供着你那个卖不出去一幅画的画室，你用它来画他的素描，
怀念你们的过去！”“这十年，你躺在我的床上，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你花着我的钱，
过的却是跟他有关的精神生活！现在，你那个神一样的初恋成了乞丐，你觉得丢脸了，
就来求我了？”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剜在她的心上。她被我问得步步后退，
脸色惨白如纸，最后瘫倒在沙发上，浑身发抖。“我……”她张了张嘴，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是啊，她能说什么呢？我说的，全都是事实。我走到办公桌前，
拿起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扔到她面前。“看看吧。”林薇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份文件。
封面上，是几个冰冷的大字：离婚协议书。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
**第四章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离婚？”林薇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带着破碎的颤音。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个陌生人。“江峰，你要跟我离婚？
”“不然呢？”我拉开椅子，坐回我的总裁宝座上，冷漠地看着她，“留着你，
继续当我的‘陈阳怀念器’吗？”“就因为……就因为他？
”她指着屏幕上那个已经蜷缩在墙角的身影，眼泪再次决堤，“就因为他现在这个样子，
让你觉得我给你丢人了，所以你就要跟我离婚？”到了这个时候，她想的依然是这个。
我忽然觉得很可悲，也很可笑。“林薇，你还没明白吗？”我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她，
“我要跟你离婚，不是因为他现在变成了乞丐。而是因为，无论他是画家还是乞丐，
这十年来，他都像一根刺，扎在我们的婚姻里，扎在我的心里！”“如果今天，
跪在楼下的是我，而陈阳成了亿万富翁，你会怎么样？你会不会觉得，当初选择我，
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我的问题，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她一直不愿面对的内心。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会吗？她会的。她一定会。她会后悔，会抱怨，
会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归咎于我，然后更加疯狂地美化她和陈阳那段无疾而终的过去。
她哑口无言，因为她知道，我猜对了。“我累了，林薇。
”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这十年，我像个傻子一样，努力工作，拼命赚钱，
我以为我能给你最好的生活，就能让你忘了过去。我以为只要我装作不在意，
总有一天你能看到我的好。”“可我错了。你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你住着我买的房子，
开着我买的车，却觉得自己的灵魂高高在上，看不起我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你一边享受着我带来的物质，一边在精神上鄙夷我，
然后去怀念那个能带给你‘***雪月’的男人。林薇，你不觉得你很残忍吗？”我站起身，
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平视着她那双早已被泪水模糊的眼睛。“以前，
我以为你只是念旧。后来我发现，你只是自私。你怀念的不是陈阳，
你怀念的是那个被他爱着的、年轻的、充满幻想的自己。你用对他的怀念，
来逃避我们平淡的婚姻生活，来证明你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家庭主妇。”“陈阳，
只是你用来感动自己的一个道具。现在，这个道具碎了，变得又脏又臭，让你觉得恶心，
让你觉得难堪了。”“所以，你求我把他赶走。不是因为你可怜他，
而是因为他让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受到了践踏。”我的话，字字诛心。林薇彻底崩溃了。
她不再是歇斯底里，而是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孩子，蜷缩在沙发上，
发出了压抑而痛苦的呜咽。那哭声里，有梦境破碎的绝望，有被戳穿伪装的羞耻，
也有一丝……belated的悔恨。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安慰，没有心软。
这十年的委屈和心酸，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一个出口。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王浩。“阿峰，那个陈阳，好像被人打了！”我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不知道啊，
几个小混混，说他跪在这儿晦气，影响市容，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把他那破碗也给踹飞了。保安已经过去拉架了。”我立刻将监控画面放大。果然，
几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正围着陈阳，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推搡踢打。陈阳像个破麻袋一样，
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抱着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而林薇，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屏幕，当她看到陈阳被打的那一幕时，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到了，
突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疯了一样朝门口冲去。“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她要去救他。
在亲眼见证了他的不堪，在被我揭穿了所有伪装之后，她骨子里那点可笑的“圣母心”，
还是在这一刻爆发了。她要去拯救她那个落魄的“神明”。而这个举动，
也成了压垮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够了。真的，
够了。**第五章你的圣母心，与我无关**我没有去拦林薇。就让她去。
让她亲身去体验一下，她那被美化了十年的“神明”，如今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我只是拿起手机，给楼下的保安队长打了个电话。“陈队，楼下什么情况？”“江总，
几个小年轻喝多了闹事，已经控制住了。那个乞丐……呃，就是那个流浪汉，受了点皮外伤，
没什么大碍。”“嗯，把那几个小混混交给警察处理。”我顿了顿，声音冷了下去，“另外，
看住我太太，别让她靠近那个流浪汉，也别让她给他一分钱。如果她硬要给，你就告诉她，
她给一块，我就让人从那个流浪汉身上，拿走一百。”电话那头的陈队长愣了一下，
但还是立刻应道：“明白，江总。”我挂了电话，重新坐回那张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椅子上，
静静地看着屏幕。林薇疯了似的冲出电梯，扑向人群。“住手！你们凭什么打人！我要报警！
”她像一头护崽的母狮，张开双臂，挡在了蜷缩在地上的陈阳面前。
那几个小混混被突然冲出来的富家太太吓了一跳，又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围了上来，
气焰顿时矮了半截，骂骂咧咧地被保安带走了。现场，只剩下林薇，和躺在地上的陈阳，
以及远远围观的人群。林薇蹲下身，想要去扶陈阳。“陈阳？你……你怎么样？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陈阳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有几道血痕，嘴角也破了，
混着污泥，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当他的目光，对上林薇那张保养得宜、妆容精致的脸时，
他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是狂喜，最后，
变成了一种混杂着羞耻和贪婪的复杂光芒。“薇……薇薇？”他试探着叫了一声，
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锣。“是我……”林薇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你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我……”陈阳的眼珠子转了转，一抹精光闪过，
他没有回答，而是捂着肚子，痛苦地**起来，“我好饿……薇薇，
我好几天没吃饭了……他们……他们还打我……”他开始卖惨了。对着十年未见的初恋女友，
他开口的第一件事，就是卖惨，博取同情。林薇的圣母心彻底泛滥了。她想都没想，
就从自己的爱马仕包里拿出钱包。然而，就在她要掏钱的时候，保安队长陈队带着两个人，
不远不近地站在了她身后。“江太太。”陈队的声音恭敬但坚定，“江总吩咐了，
您不能给他钱。”林薇的动作一僵，猛地回头：“这是我的钱！江峰他凭什么管我！
”“江总说了，”陈队面无表情地复述着我的话，“您给他一块钱，他就会派人，
从这位先生身上，拿走一百块。”这话一出，不光林薇愣住了，地上的陈阳也愣住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他听到了“江总”这个称呼，也看到了这栋他跪了一天的宏伟建筑。
他再蠢，也该明白，眼前这个十年未见的初“恋情人”，和这栋大楼的主人，关系匪浅。
林薇气得浑身发抖：“江峰！他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她转过头，
看着陈阳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她咬了咬牙，
从手腕上褪下一个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镯。“这个给你！你拿去当了，先找个地方住，
吃点东西！”她要把手镯塞给陈阳。陈阳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到了肉，伸手就要去接。
“江太太，请您三思。”陈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警告的意味，“江总也说了，
您给的任何东西，我们都会用十倍的价格，从这位先生那里‘买’回来。”林薇的手，
僵在了半空中。她终于明白了。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就是要用最**裸的方式告诉她：你想当圣母，救济你的白月光？门都没有。
只要我江峰不同意，你连一分钱、一件东西，都别想给这个男人。你的圣“母心”，
在我这里，一文不值。**第六章尘封的往事，
腐烂的真相**林薇最终还是被保安“请”回了我的办公室。她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挫败和颓丧的气息。她一言不发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
陈阳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没敢再跪在原地，而是拖着受伤的身体，
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街角。那道被她仰望了十年的背影，此刻，只剩下了落魄和仓皇。
“现在，可以谈谈离婚协议了吗？”我打破了沉默。林薇的身体猛地一颤，她转过身，
红着眼眶看着我：“江峰，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十年感情，就这么算了吗？
”“感情？”我嗤笑一声，“是我对你的感情，还是你对陈阳的感情？
”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房子，车子，还有你画室那块地皮，都可以给你。另外，
我会再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指了指桌上的协议，“签字吧，
对我们两个都好。”我的干脆和决绝，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她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
无论她怎么作，怎么无理取闹，最后都会妥协，都会包容她。“不……”她摇着头，
泪水再次滑落，“我不要离婚……江峰，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机会？”**在椅背上，
冷冷地看着她，“我给你的机会还少吗？林薇，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十年，
我对你怎么样？”我没等她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们刚结婚那会儿，
我还在给别人打工，一个月工资就几千块。你生日，为了给你买那条你喜欢的项链，
我连着吃了两个月的泡面。你记得吗？”林…薇的嘴唇动了动，眼神里闪过一丝恍惚。
“后来我辞职创业，没日没夜地跑业务，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你在家干什么？
你在家抱着陈阳送你的那本破诗集，跟我说，你不喜欢我身上的酒味，
说我变得越来越庸俗了。”“公司刚有起色，你说想有个自己的画室。我二话不说，
把公司流动资金抽出来，给你盘下了市中心最好的位置。可你呢？你在画室里，
画的不是我们的未来，而是你和他的过去！”“我妈生病住院，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我当时**不开，跟你商量，想先把给你画室装修的钱拿来应急。你是怎么说的？你说，
那是你的梦想，你的艺术净土，不能被金钱玷污。最后，是我求爷爷告奶奶，
找王浩他们借钱，才凑够了我妈的手术费！”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已经冷得像冰。这件事，
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一根比陈阳还深，还痛的刺。林薇的脸色，在听到这件事时，
瞬间变得惨白。她忘了。或者说，她一直刻意地想要忘记这件事。
“我……我当时不知道伯母病得那么重……”她苍白地辩解着。“你不知道？
”我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吓得她浑身一哆嗦，“我跪在地上求你！
我告诉你我妈可能快不行了！你却跟我谈你的梦想！林薇，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只有你自己，和你那个虚无缥缈的梦。
”“我之所以没跟你离婚，是因为我妈。她喜欢你，她觉得你是个好儿媳。
我不想让她老人家伤心。现在，她走了。我也不用再演戏了。”原来如此。原来，
我们的婚姻，早就死了。死在我母亲病重，
她却为了所谓的“艺术净土”拒绝伸出援手的那一天。我只是为了我妈，
才一直维持着这个假象。林薇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她一直以为，是我离不开她，
是我爱她爱到了尘埃里，所以她才有恃无恐。她从来没想过，压垮我们婚姻的，
不是今天出现的那个乞丐陈阳，而是一件被她早已抛在脑后的，冷漠自私的往事。那个真相，
远比一个落魄的初恋，要丑陋得多。**第七章狗皮膏药一样的男人**我以为，
让林薇亲眼看到陈阳的不堪，再揭开她自私的旧伤疤，这件事就该画上一个句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