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手机屏幕亮了，新订单。【顾客：许**。地址：春风里小区3栋502。
备注：送到门口，别敲门，放地上就行。】我叹了口气，把最后一口泡面扒拉完，
汤都喝干净了。又是她。我的房东，许烟。一个住在我楼上，每个月下来收租时，
眼神比这出租屋里的空气还冷的女人。我住402，她住502，就隔着一层天花板。
我在这“老破小”住了快一年，每个月交租三百，跟她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你好。
”“房租。”“转账。”“谢谢。”没了。她长得很好看，那种电影里才有的高级脸，
但看我的时候，跟看路边一块石头没区别。我认命地提起那份麻辣烫外卖，
走出我那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的房间。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半个月，我摸黑上了楼。
502的门口，我熟练地把外卖放在地毯上，转身就准备走。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门开了。
一股好闻的香味飘出来，不是香水，像刚洗完澡的沐浴露味道。许烟就站在门口，
穿着一身丝质的睡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灯光从她身后照过来，
把她的轮廓勾勒得很清楚。我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她皮肤很白，
脸上没化妆，嘴唇是那种很淡的粉色。“那个……你的外卖。”我指了指地上。她没看外卖，
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那眼神很奇怪，不像平时那么冷，里面有种我说不出来的东西。疑惑，
探究，还有一点……悲伤？我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挠了挠头，“许**，还有事吗？
”她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楼道里安静得可怕，我甚至能听见自己有点快的心跳。
过了大概十几秒，她才开口，声音有点哑。“你的脸……”“啊？”我没听清。她摇了摇头，
好像清醒过来一样，眼神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距离感。“没事。”她弯腰，提起地上的外卖，
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站在原地，脑子里全是她刚才那个眼神。搞什么？
我的脸怎么了？不就大众脸一张吗？我摇摇头，估计是我想多了。回到我的狗窝，刚躺下，
外面突然电闪雷鸣。一道惨白的闪电劈下来，整个楼都亮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巨响。我感觉整个床都震了一下，屋里的灯“滋啦”一声，灭了。
停电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从插座那边传来。**，充电器烧了。我爬起来，摸出手机想看看，
结果手一滑，手机掉地上了。捡起来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烧坏的充电器接口，
又正好踩在了一滩水上。一股强大的电流瞬间从我指尖窜遍全身。我整个人都抽搐起来，
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嗡嗡”声吵醒。不是蚊子，
是脑子里，像有几百个人在同时说话。【操，这个月KPI又完不成了，
烦死了……】【隔壁老王是不是又把垃圾放我家门口了？】【宝宝怎么还不睡啊，
哭得我头都炸了……】我猛地坐起来，头痛欲裂。这些声音是从哪来的？我环顾四周，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晃了晃脑袋，那些嘈杂的声音才慢慢消失。天已经亮了，
手机屏幕碎了，但还能开机。我感觉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虚。昨晚那是……被电了？
没死，命还挺大。我挣扎着爬起来，准备出去跑单，刚打开门，就看到许烟从楼上下来。
她今天穿了身职业套裙，黑色的小西装，衬得她腿又长又直。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看到我，只是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就在她从我身边走过的那一瞬间。
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不是听到的，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的。
【真像……太像了……这张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浑身一僵，猛地回头看她。
许烟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她根本没开口说话。那声音……是她的？我脑子“嗡”的一下。
这是什么情况？幻听？还是说……我能听到她心里的想法？我不敢相信，扶着门框，
看着她的背影。她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那个声音又来了。
【秦瑶又发信息来催了……烦人。江澈，你到底在哪……】江澈？谁是江澈？
她心里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震惊和恐惧。
我死死地盯着她，想确认这是不是真的。许烟好像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回过头，
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他一直盯着**什么？难道……被他发现了什么？不可能，
他只是个跑腿的。】真的是她！我真的能听见她心里的声音！昨晚那道雷，不仅没劈死我，
还给了我一个……读心术？我心脏狂跳，手心全是汗。这他妈也太扯了。
许烟被我看得有点不耐烦，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下楼了。**在门上，大口喘着气，
脑子里乱成一团。她心里藏着事。一件跟一个叫“江澈”的男人有关的事。而且，这件事，
好像跟我这张脸有关系。怪不得，她昨天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我冲到卫生间，
对着那面满是裂纹的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普通，真的挺普通的。
除了……左边眉毛上有一颗很小的痣。难道那个江澈，眉毛上也有颗痣？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替身？我被这个词吓了一跳。这也太狗血了。
可许烟心里的那些话，又要怎么解释？我决定试一试。我换上工作服，骑上我的破电驴，
直接去了市中心最贵的写字楼——环球中心。我以前送过一次文件到这，
记得顶楼有个叫“秦氏集团”的公司，牛逼得不行。直觉告诉我，许烟心里那个“秦瑶”，
可能跟这里有关系。我把电驴停在路边，装作等单的样子，眼睛却死死盯着大楼的入口。
来来往往的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每个人从我身边经过，脑子里都会自动响起他们的心声。
【这个月的房贷……唉……】【中午吃什么？黄焖鸡还是猪脚饭？】【老板就是个**，
就知道画大饼！】信息太多，我头又开始疼了。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了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妆容精致，
浑身都是名牌。她一下车，周围好几个人的心声都变了。
【秦**今天真漂亮……】【不愧是二少的未婚妻，这气场……】秦**？我心头一动，
集中精神，看向那个女人。一个傲慢又尖锐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一群废物，
看到我就跟狗看到骨头一样。许烟那个**，居然还没搞定那个跑-腿-的，一点用都没有。
要是让老爷子知道那张脸的存在，我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我浑身的血，瞬间凉了。
那个跑腿的……说的是我！秦瑶。许烟口中的那个“秦瑶”。她竟然认识我，或者说，
认识我这张脸。**在电驴上，手脚冰凉。什么计划？什么老爷子？
许烟为什么要“搞定”我？一个巨大的阴谋，像一张网，
把我这个三百块月租的跑-腿-小-哥给罩了进去。秦瑶踩着高跟鞋，
扭着腰走进了环球中心，连个正眼都没给我。在她心里，我可能就是路边的一粒尘埃。
但现在，这粒尘埃，能听见她所有的秘密。我没敢多待，骑上电驴就跑了。脑子里乱糟糟的，
全是秦瑶那几句恶毒的心里话。我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唯一的突破口，
就是许烟。晚上，我故意没吃晚饭，饿着肚子，点了份最贵的龙虾饭外卖，
地址写的还是502。骑手小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让他放门口就行。然后，
我悄悄上了五楼，躲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没过多久，许烟回来了。她看到门口的外卖，
愣了一下。我立刻集中精神。【不是我点的……谁送来的？】她蹲下身，
拿起外卖单看了一眼。【又是江哲？他搞什么鬼？】她站起身，拎着外卖，犹豫了一下，
还是走到了我的房门前，402。她抬起手，想敲门，但手悬在半空，又放下了。
【直接问他吗？该怎么开口？说我看到你的脸，想起了我的前男友？他会把我当成神经病吧。
】前男友！那个叫江澈的，是她前男友！我躲在暗处，心跳得厉害。
许烟在门口站了足足一分钟，最后还是转身走了。我听到她上楼，开门，关门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从角落里走出来。看来，她对我这张脸，确实有反应，
但她似乎并不想让我知道。或者说，她在忌惮什么。第二天，我照常跑单。
脑子里的声音我已经慢慢习惯了，只要不刻意去听，就不会那么嘈杂。中午，我接了个单，
去一家高档西餐厅取餐。刚到门口，就看到许烟和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男人穿着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许烟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看得出来，她很不耐烦。我停下车，装作看手机，精神却高度集中。
中年男人笑着对许待说：“小烟，秦老爷子的意思，你也明白。只要你办好这件事，
公司副总的位置就是你的。”许烟没说话。我听见了她的心声。【副总？拿我当枪使，
还想用一个位置就打发了？恶心。】中年男人继续说：“那个跑-腿-的，处理得怎么样了？
”【又是他。你们到底想对他做什么？】“周叔，这件事，我会处理。不劳您费心。
”许烟的口气很冷。被称作周叔的男人笑了笑，伸手想去拍许烟的肩膀。
许烟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躲开了。【老狐狸，一把年纪了还想占我便宜。
】周叔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他也不生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许烟一眼。“小烟，别忘了，
你弟弟的病，还需要秦家的支持。”这句话是威胁。我清楚地听见，许烟的心里，
猛地刺痛了一下。【又是弟弟……又是拿弟弟来威胁我……】她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了。
原来她有软肋。周叔走了，许烟一个人站在路边，站了很久。她看起来很孤独，
像一座随时会碎掉的冰雕。我心里有点堵。原来她那么冷，是因为心里藏了太多事。
那天之后，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她。比如，故意在她下班的时候，出现在楼下。“许**，
下班了？”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他怎么知道我这个点下班？
】“刚送完一单，顺路。”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不说话。
我能清楚地“听”到她内心的波澜。【他身上的汗味……跟江澈好像……不，
江澈从来不流汗。】【他的走路姿势，也跟江澈不一样。江澈走路，背总是挺得很直。
】她在拿我和那个死人作比较。这感觉，**不爽。快到楼下的时候，我故意脚下一滑，
假装要摔倒。许烟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我一把。她的手，很凉。这是我第一次和她有身体接触。
一股电流从手臂传过来。“谢……谢谢。”我赶紧站稳。她也迅速收回了手，
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他的手臂好烫……心跳怎么这么快……】她自己的心跳，
也漏了一拍。我感觉，那座冰山，好像有了一丝裂缝。一个星期后，机会来了。秦瑶，
竟然亲自找上了我。那天我正在面馆吃面，一辆红色保时捷停在门口。秦瑶戴着墨镜，
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整个面馆的人都看她。她径直走到我的桌子前，摘下墨镜，
眼神轻蔑地看着我。“你就是江哲？”我抬起头，假装不认识她，“你谁啊？
”我听到了她的心声。【果然一模一样。这张脸，真让人恶心。一个臭跑-腿-的，
也配长这张脸？】“我是谁不重要。”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
“这里是一百万。离开这个城市，永远别再回来。”一百万？我心里冷笑。看来我这张脸，
还挺值钱。我没看支票，继续吃我的面。“不够？”秦瑶皱起眉。【贪得无厌的穷鬼。
】她又拿出一张支票。“五百万。这是我的底线。拿了钱，现在就滚。”我放下筷子，
擦了擦嘴。“这位**，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装出一副又穷又硬气的样子。秦瑶的耐心显然被耗尽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来只能用许烟那个**了。】她收起支票，冷冷地看着我，“你会后悔的。”说完，
转身就走。我知道，她下一步，肯定会去找许烟施压。果不其然。当天晚上，
许烟就敲响了我的门。她换了身衣服，不是平时的职业装，而是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
脸上还化了淡妆。“有事？”我堵在门口，没让她进。许烟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我听见了她的心声，乱成一团。【我该怎么开口？秦瑶那个疯子，
居然用弟弟的手术威胁我……我不能……我不能伤害他……可是……】她的内心在天人交战。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决绝。“江哲，我们谈谈。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有一千万。我只有一个要求。”她看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扮演我的男朋友。”我愣住了。一千万，买我当她男朋友？不，
不对。是买我这张脸，去扮演她那个已经死了的前男友，江澈。一千万。扮演她的男朋友。
我看着许烟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跟明镜似的。她不是要我江哲，她要的是“江澈”。
我听见她心里的话，像一团乱麻。【他会答应吗？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这样，才能暂时护住他，也护住弟弟……】护住我？
我有点意外。原来她不是想害我，而是在用一种……很奇怪的方式保护我？“为什么？
”我开口问，声音有点干。“没有为什么。”许烟的眼神飘向别处，不敢看我，
“你只需要回答我，做，还是不做。”她的手，紧紧攥着那张银行卡，指节都发白了。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一个开着保时捷的女人，用一千万让我滚。
一个住着老破小的女人，用一千万让我留下。这个世界，**魔幻。“我如果说不呢？
”我故意逗她。许烟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拒绝了……怎么办……秦瑶那边不会放过他的……】她的心声里，全是焦虑和恐慌。
我心里一软。算了，不逗她了。“钱，我不要。”我看着她的眼睛，说。许烟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里全是错愕。【不要钱？那他想要什么？他一个跑-腿-的，怎么可能不要钱？
】“我有个条件。”我顿了顿，说，“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关于江澈，关于秦瑶，
关于你。”我要的不是钱，是真相。许烟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难道……不可能！】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刀子一样，想把我从里到外都看穿。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还在嘴硬。“不明白？”我往前一步，逼近她，把她堵在墙角。
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那我就说得明白点。
”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秦氏集团，二少未婚妻，秦瑶。
你那位已经‘失踪’的前男友，江澈。还有你那个在医院里，等着秦家救命的弟弟。这些，
够明白了吗？”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清楚地“听”到，许烟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像一块石头，掉进了深渊。她浑身都在抖，不是装的。是恐惧。
【他都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的……完了……】她的眼神从震惊，变成恐惧，
最后变成一片死灰。“你是谁？”她看着我，声音都在发颤。“我就是江哲，
一个跑-腿-的。”我退后一步，拉开距离，“现在，可以谈谈了吗？”许烟靠着墙，
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过了很久，她才点了点头。“进来说吧。
”这是我第一次进她的房间。和我想象的不一样，里面很……空。没什么家具，就一张床，
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我那狗窝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很干净，一尘不染。
和我那三百块的出租屋一样，不像个家。她给我倒了杯水，手还在抖。“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许烟沉默了。我也不催她，就坐在那等。我听见她心里，像在放电影一样，
一幕幕往事闪过。她和江澈是大学同学，青梅竹马。江澈是秦氏集团董事长秦正雄的长子，
也是唯一的继承人。秦瑶是秦家养女，从小就喜欢江澈，但江澈只喜欢许烟。一年前，
江澈在一次出海后，离奇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秦家对外宣布，江澈意外身亡。
董事长老爷子受不了打击，中风瘫痪。公司大权，落到了二儿子，也就是秦瑶的未婚夫，
秦峰手里。而许烟的弟弟，患有罕见的血液病，唯一的救命机会，就是秦氏集团旗下，
一家国外生物实验室正在研发的新药。秦峰和秦瑶，就用这个，拿捏住了许烟。
【他们逼我放弃调查江澈的死因，逼我交出江澈留给我的东西……现在，
又逼我来处理你……】她心里的话，充满了无力感和恨意。“江澈留给你什么东西？
”我直接问了出来。许烟猛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赶紧补救，“我猜的。他们那么紧张，你手上肯定有他们的把柄。”许烟怀疑地看了我几秒，
但她现在脑子太乱，也没深究。她从卧室里拿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
“这是江澈失踪前留给我的。他说，如果他出事，就把这个交给一个叫陈律师的人。
但是……”“但是陈律师也‘意外’出车祸了，对吗？”我接话道。许烟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他连这个都知道？他到底是谁？】“你不用管我是谁，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现在，我们是盟友了。”“盟友？”“对。”我看着她的眼睛，
“你想查出真相，为江澈报仇。我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你的东西？”“我这张脸，
就是证明。我怀疑，我可能跟江澈有血缘关系。甚至……”我说出了一个更惊人的猜测，
“我就是江澈。”失忆，被掉包，这种豪门戏码，我电视剧里看得多了。
许烟被我的话彻底镇住了。她呆呆地看着我的脸，伸手，想要触摸我的眉毛。那颗痣。
她的指尖，冰凉，带着轻微的颤抖。就在她的手指快要碰到我的时候，她又猛地收了回去。
【不……不可能。他的眼神，跟江澈完全不一样。江澈的眼睛里，永远是温柔的……而他，
像一匹狼。】我心里有点不爽。又拿我跟死人比。“不管我是谁，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扳倒秦峰和秦瑶。”我说，“那个盒子，就是我们的武器。”“没用的。”许烟摇了摇头，
一脸绝望，“我试过无数次，打不开。我找过最好的锁匠，都说这是特制的密码锁，
暴力破解，里面的东西会自动销毁。”“密码，江澈没告诉你？”“没有。
”我看着那个铁盒子，陷入了沉思。江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不可能不留线索。
密码一定和他们两个人有关。我集中精神，尝试去“听”许烟更深层的记忆。
脑子像被针扎一样疼。一些零碎的画面和声音，涌了进来。海边，沙滩，
烟花……一个温柔的男声在说：“小烟，你看，那天是我们的纪念日，5.20，
也是我第一次……心跳超过120次。”心跳120？我猛地睁开眼。“我知道密码了。
”许烟一脸不信地看着我。我走到她面前，拿起那个铁盒子。“他说过，他第一次见你，
心跳超过了120，对吗？”许烟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句话，是江澈对她说的悄悄话，
除了他们两个，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真的是……】她的心，彻底乱了。“你怎么知道的？
”许烟的声音都在抖。我没回答她，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铁盒子的密码锁上。
那是一个很老的转盘锁，上面有数字，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不是简单的数字密码。
”我说。我盯着那个锁，脑子里飞速运转。
心跳120……纪念日……5.20……我尝试着把转盘拨到“5”，然后是“2”，
然后是“0”。盒子没反应。不对。我再次沉下心，去“听”许烟的记忆。
更清晰的画面出现了。江澈拿着一个心率手环，屏幕上跳动着数字“128”。
他对许烟笑着说：“看，为你心动，128次每分钟。”地点，是在一艘游艇上，
时间是……许烟的生日。我立刻问她：“你生日是几号？”“8月12号。
”许烟下意识地回答。我明白了。不是520，是812。也不是120，是128。
我拿起盒子，对许烟说：“密码是你的生日，加上他当时的心跳。812128。
”我一边说，一边拨动转盘。“咔哒”一声。锁，开了。许烟捂住了嘴，眼睛里全是泪水。
这一刻，她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看一个替身，
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看奇迹般的震惊和依赖。
【他……他真的打开了……连我自己都忘了的细节，他竟然知道……】我打开盒子。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文件或者证据。只有一支录音笔，和一个U盘。我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声传了出来。是江澈的声音。“小烟，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
我可能已经不在了。”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一丝疲惫。“我查到，
我父亲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秦峰……我的好弟弟，为了夺取家产，
和我那个所谓的‘姑姑’，也就是秦瑶的母亲联手，制造了那场车祸。
”许烟的身体晃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她。她的手，冰得像一块铁。录音还在继续。
“他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我找到了证据。一份我父亲生前签下的股权**协议，
真正的原件，就在这个U盘里。他还留了一封亲笔信，说明了一切。”“秦峰他们手里的，
是伪造的。只要把这份原件交给董事会，他们就完了。”“但他们已经察觉到了。
我感觉到了危险。小烟，我爱你。如果我回不来，忘了我，好好活下去。”录音结束了。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许烟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压抑地哭着。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原来，那个叫江澈的男人，早就预料到了一切。他不是失踪，是被害了。
我把手放在许烟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她抬起头，眼睛红肿，看着我。“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冰冷的女房东，只是一个无助的女孩。
“别怕，有我。”我说。我拿起那个U盘，**她的笔记本电脑。
里面果然有一份股权**协议的扫描件，和一封信。信里，秦老爷子详细说明了，
他要把自己手上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全部**给长子江澈，并且揭露了秦峰母子的狼子野心。
落款日期，就在江澈出事前三天。“这份U盘，就是我们的王牌。”我把U盘拔下来，
紧紧握在手里，“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为什么？”“因为他们肯定在盯着你。
我们一旦有所动作，他们会立刻下死手。你弟弟还在他们手上。”许烟的脸色又白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报警？”“没用。”我摇头，“秦家在A市的势力，你比我清楚。
没有绝对的证据，警察也动不了他们。而且，他们肯定会反咬一口，说U盘是伪造的。
”“那……”“所以，我们要演一场戏。”我看着她，说，“一场让他们放松警惕的戏。
”“演戏？”“对。从明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那个贪图你一千万，
被你收买的，江澈的替身。”许烟愣愣地看着我。“我们要故意把这个消息，放给秦瑶听。
我要让她觉得，我已经成了你的傀儡，她可以完全掌控我们。”“她……会信吗？”“会的。
”我笑了笑，“因为在她心里，我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穷鬼。而你，
是一个为了弟弟可以放弃一切的蠢女人。”第二天。我辞掉了跑-腿-的工作。
许烟带我去商场，从头到脚给我换了一身行头。都是仿照江澈以前的穿衣风格。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感觉有点陌生。
【真像……如果不是眼神，我几乎要分不清了。】许烟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我知道，
她又想起了江澈。我心里有点不爽，故意走过去，凑到她耳边说：“房东**，
演戏要演**。是不是该有点亲密举动了？”许烟的脸“唰”一下红了，耳朵根都红了。
【这个**……他在调戏我……】她心里骂我，但身体却没躲开。我知道，
商场里有秦瑶的眼线。我伸手，揽住她的腰。她的腰很细，
隔着裙子都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笑一笑。”我低声说，“摄像头在那边，三点钟方向。
”许烟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主动挽住了我的胳膊。
【他的手好烫……心跳又快了……许烟，你要冷静，这是在演戏！】演戏？我能感觉到，
她的心跳，骗不了人。我们故意逛了很多地方，吃饭，看电影，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我能感觉到，至少有三拨人在跟着我们。晚上，许烟开车送我回“老破小”。车停在楼下。
“今天……谢谢你。”许烟解开安全带，不敢看我。“这就完了？”我说，“戏还没演完呢。
秦瑶的人，肯定在楼上某个窗户后面看着我们。”“那还要怎样？”我没说话，
直接倾身过去，凑近她的脸。车里的空间很小，我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她的呼吸，
一下子就乱了。【他要干什么……他要亲我吗……不，不行……这是演戏……】她的心声，
像打鼓一样。我看着她紧张得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抖。我笑了。然后，
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晚安，我的房东**。”我下车，关上车门。
许烟坐在车里，很久都没有动。我能“听”到，她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我知道，
秦瑶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一个被金钱和美色收买的替身。一个为了保护替身，
不惜和他上演情侣戏码的女人。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两个不值一提的小丑。很好。鱼，
就快上钩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许烟每天都在“演戏”。我们一起去超市买菜，我推着车，
她跟在后面挑东西。在外人看来，就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这个牌子的酸奶，
是江澈最喜欢喝的……】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我拿起那盒酸奶，又放了回去，
换了一个她没见过的牌子。“偶尔也该换换口味。”我说。许烟愣了一下，看着我。
【他……是在提醒我，他不是江澈吗？】我没解释。我不想当任何人的替身，哪怕是演戏。
晚上，我们在她家做饭。说是做饭，其实都是我在做。她连厨房都没进过，站在门口，
手足无措地看着我。“你还会做饭？”【江澈从来不下厨，他说君子远庖厨。
】“跑-腿-的，什么都得会，不然得饿死。”我一边切菜，一边说。她没再说话，
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我知道，在她心里，我和江澈的影子，正在一点点剥离。
她开始看到的，是我，江哲。吃完饭，我主动洗碗。她站在我旁边，想帮忙，
又不知道该干什么。“那个……秦瑶那边，有动静了。”她开口说。“哦？她说什么？
”“她让人传话，说……想见见你。”我手上动作一停。“终于来了。”“你要去吗？
会不会有危险？”许烟的语气里带着担忧。【秦瑶那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去，为什么不去。”我把最后一个碗冲干净，擦了擦手，
“我不去，她怎么会相信，我们已经上钩了呢？”“我跟你一起去。”“不用。”我看着她，
“你去了，反而会让她起疑。你就在家等我消息。”第二天，我按照秦瑶给的地址，
去了一家私人会所。包厢里，秦瑶和那个叫秦峰的男人都在。秦峰三十岁左右，戴着眼镜，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眼神很阴沉。他就是害死江澈的罪魁祸首。我一进去，
秦峰的目光就落在我脸上，足足看了十几秒。我听见了他的心声。【这张脸……真是碍眼。
大哥都死了，为什么还要留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在世上？】原来，他也在害怕。“坐。
”秦峰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我大摇大摆地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两位找我，有什么事？”秦瑶冷笑一声，“江哲，别装了。许烟给了你多少钱，
让你这么卖命？”【一个穷鬼，给他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多，也就一千万。
”我故意说，“不过，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许**人长得漂亮，我喜欢。
”我装出一副被美色冲昏了头的样子。秦峰推了推眼镜，笑了。【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许烟也是，居然会找这种人。】“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秦峰慢悠悠地开口，
“但跟错了人，会很麻烦。”他把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照片上，
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年轻男孩，戴着氧气罩。是许烟的弟弟。“这是许烟的弟弟吧？
听说病得很重。”秦峰的语气很平淡，但威胁的意味十足，“我们秦家，一句话，
就能让他活。当然，也能让他……”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你们想怎么样？”我问。
“很简单。”秦瑶接过话，“我们需要许烟手上的一个东西。一个铁盒子。你帮我们拿到，
这个数，就是你的。”她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万？”我故作惊喜。秦瑶轻蔑地笑了，
“是两个亿。”两个亿。好大的手笔。我装出呼吸急促，两眼放光的样子。
“你们……说的是真的？”“当然。”秦峰说，“我们只要那个盒子。拿到之后，你和许烟，
想去哪就去哪。我们绝不打扰。”【等拿到东西，就把这个替身处理掉。
至于许烟……她知道的太多了，也留不得。】秦峰的心声，冰冷又恶毒。我心里冷笑，
脸上却是一副贪婪的表情。“好！成交！但……许烟把那个盒子看得比命都重，我怎么拿？
”“这就是你的事了。”秦瑶说，“你是她‘男朋友’，有的是机会。给你三天时间。
”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咬了咬牙，“好！**！”离开会所，我立刻回了家。
许烟一直在等我，看到我回来，马上迎上来。“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没有。
”我把他们的计划说了一遍。许烟听完，脸色发白，“他们果然是为了盒子来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的要把盒子给他们吗？”“给，当然要给。”我说，“但是，
不能给真的。”我拿出那个UPan，把它交到许烟手里。“这个，你立刻藏起来，
藏在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牌。”然后，
我从路边摊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铁盒子，又找了个修手机的，
让他帮我弄一个假的U盘和录音笔放进去。“三天后，我就用这个‘假货’，去跟他们交易。
”“他们会验货的，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放心，我自有办法。”三天时间，
很快就到了。我拿着假盒子，再次来到那个会所。还是那个包厢。
秦峰和秦瑶看到我手里的盒子，眼睛都亮了。【终于到手了！】“东西呢？
”秦瑶迫不及待地问。我把盒子放在桌上，“东西在这。钱呢？”秦峰打了个响指，
一个保镖提着一个箱子进来，打开，里面全是现金。“这里是五百万定金。事成之后，
剩下的会打到你账户。”“你们想怎么‘事成’？”“打开它。”秦峰指着盒子。
我摇了摇头，“我打不开，密码只有许烟知道。”“把她叫来。”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许烟的电话，开了免提。“小烟，我拿到盒子了。你快过来，
我们拿到钱就远走高高飞！”我演得很卖力。电话那头的许烟也很配合，声音带着哭腔，
“江哲，你不能这么做！那是江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少废话！快点过来！
不然我不知道他们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我挂了电话。半小时后，许烟来了。她眼睛红红的，
像是哭过。秦瑶得意地看着她，“许烟，你也有今天。快点，把盒子打开。”许烟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失望和痛苦。演得真像。她颤抖着手，假装输了密码。盒子，当然打不开。
“怎么回事？”秦峰的脸色沉了下来。“密码……密码不对……”许烟慌张地说。“耍我们？
”秦瑶走上前，一把抓住许烟的头发，“说！真正的密码是什么！”许烟痛得叫了一声。
我立刻站起来，想去阻止。两个保镖拦住了我。就在这时，我动了。我没理那两个保镖，
而是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到秦瑶面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的人，你也敢碰？
”我的声音很冷。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许烟。秦瑶痛得尖叫，“你……你放开我！
你个跑-腿-的，敢动我？”我手上用力。“咔嚓”一声。秦瑶的手腕，被我硬生生折断了。
她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秦峰也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抓住他！给我废了他！
”两个保镖朝我扑过来。我把许烟护在身后，迎了上去。我从小在孤儿院打架长大，
对付这两个草包保镖，绰绰有余。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趴下了。整个包厢，一片狼藉。
秦峰吓得躲在沙发后面，脸色惨白。我拉着许烟，走到他面前。“现在，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许烟呆呆地看着我，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她没想到，
我这么能打。更没想到，我会为了她，直接动手。【他……刚才说，
‘我的人’……】她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突然，秦峰从沙发后面掏出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