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闺蜜的毒酒我和闺蜜从小同穿一条裙子,直到我们遇见了那个完美如神话的男人。
她总说:“好东西要分享。”可当她笑着把那杯掺了药的酒递给我时,
我没想到分享的包括我的未婚夫。婚礼前一周,
她拿着孕检报告出现在我家门口:“孩子是他的。”我当着她的面烧掉了价值连城的婚纱,
她却哭了:“你永远比我幸运,连失去都这么轰轰烈烈。”火光照亮她扭曲的脸那一刻,
我才惊觉——从小到大的分享,从来都是她偷走我人生的***。---初夏的傍晚,
空气里浮动着玉兰将谢未谢的甜腻香气,混杂着***光炙烤了一天的柏油路面蒸腾出的余温。
苏晚把自己陷在客厅那张过于柔软的奶白色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平板电脑光滑的屏幕,
上面是婚纱设计师刚刚发来的最终版设计图——曳地的尾羽,细碎的珍珠,
朦胧如梦境的白纱。她看得有些出神,连林薇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察觉。“哟,
我们准新娘这是又在对着婚纱发呆呢?”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晚抬头,
看见林薇拎着两个熟悉的纸袋走进来,袋子上印着某家她钟爱的甜品店的Logo。
林薇很自然地踢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把纸袋放在茶几上,然后挨着苏晚坐下,
亲昵地凑过来看屏幕。“啧啧,VeraWang的高定?沈大公子真是舍得。
”林薇的长发扫过苏晚的胳膊,带着她惯用的、某种带有侵略性的玫瑰香调,
这味道苏晚从小闻到到大,此刻却莫名觉得有些冲鼻。“让我看看,这腰线,
这拖尾……晚晚,你穿上它,那天一定美得像仙女下凡。”苏晚弯起嘴角,
想把屏幕锁上:“还没最终定呢,沈恪觉得后背露得有点多。”“他那是舍不得给别人看!
”林薇嗤笑一声,伸手从纸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草莓挞,塞到苏晚手里,“快,尝尝,
你上次说好吃的那个,我排了半小时队呢。”苏晚接过,小口小口地吃着。
甜腻的奶油和草莓的酸涩在舌尖融合。她和林薇,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分享过同一根冰棍,
同一条裙子,甚至青春期里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她们像两株纠缠生长的藤蔓,
几乎分享了彼此人生的全部。“说真的,晚晚,”林薇自己也拿起一个抹茶马卡龙,
语气带着惯常的、仿佛只是随口一提的调侃,“好东西要分享,这可是我们的座右铭。
你这马上就要把沈恪这么个***私有化了,我心里还真有点空落落的。
”这话她说过不止一次。以前苏晚总是笑着捶她一下,骂她没正经。但今天,
也许是婚礼临近带来的莫名焦躁,也许是别的什么,苏晚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
心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不适。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了一下,几乎感觉不到疼,
却留下了存在感。她掩饰性地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把那股异样压下去:“***什么,沈恪是能分享的东西吗?”林薇哈哈笑起来,
眼底却没什么温度,她伸手揉了揉苏晚的头发:“开玩笑的嘛!看把你紧张的。
我们家晚晚看中的,我怎么可能碰?”她话题转得飞快,“对了,明天晚上‘弥楚’的局,
你可别又找借口溜号啊,沈恪也来的。就当是你结婚前最后的疯狂……虽然你也没疯狂过。
”她促狭地眨眨眼。苏晚无奈地点头:“知道啦,林大**发话,我敢不去吗?
”2仲夏夜之梦“弥楚”是她们常去的一家酒吧,灯光永远暧昧,音乐恰到好处地喧嚣,
隔绝出一个个看似独立的小世界。第二天晚上,苏晚到的时候,
林薇和几个相熟的朋友已经在卡座里了,沈恪还没来。林薇今天穿了一条亮片吊带裙,
身材曲线毕露,在迷离的灯光下像一尾惑人的美人鱼。她正和一个朋友掷***,
笑得花枝乱颤。看到苏晚,她立刻起身迎过来,亲密地挽住她的胳膊:“来来来,就等你了!
沈恪刚发消息,说路上堵车,晚点到。”她被林薇拉着坐下,很快融入那片喧闹。
林薇似乎格外兴奋,不停地和人玩游戏,输了的罚酒,她喝得最多,脸颊绯红,
眼神却亮得惊人。过了一会儿,林薇凑到苏晚耳边,声音带着酒气的湿热:“晚晚,
你看那边那个调酒师,新来的,帅不帅?我帮你点了杯特调,他说是他的独创,
叫……‘仲夏夜之梦’,名字好听吧?等着,我去给你端过来。”苏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吧台后是个生面孔的调酒师,确实英俊。她没多想,点了点头。林薇起身,
摇曳生姿地走向吧台。苏晚看着她背影,注意到她走过去时,
似乎和那个调酒师低声交谈了几句,不只是点单那么简单,
脸上还带着一种……一种苏晚无法准确形容的、带着某种深意的笑容。
那笑容让苏晚心里那根昨天刚刚被按下去的刺,又悄悄冒了出来。没过两分钟,
林薇端着一杯色泽瑰丽的鸡尾酒回来了,层层叠叠的蓝紫色,杯口缀着一朵新鲜的三色堇,
确实如梦似幻。“喏,你的‘仲夏夜之梦’。”林薇把酒杯塞到苏晚手里,眼神热切,
“快尝尝,我看着他用金酒做基酒,加了紫罗兰利口酒和柠檬汁,说是口感很特别。
”苏晚接过,冰凉的杯壁沁着水珠。她其实不太想喝酒,尤其是在沈恪还没到的时候。
但看着林薇那期待的眼神,周围朋友起哄的声音,她不好意思拂了闺蜜的“好意”。
“怎么样?”林薇紧盯着她的嘴唇。苏晚抿了一小口,酸甜平衡,带着浓郁的花香,
确实不错。“挺好喝的。”“我就说吧!”林薇显得很开心,“这杯算我的,
庆祝你……即将迈入爱情的坟墓!”她举起自己的酒杯,大声说道,
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和附和。在一片闹嚷中,苏晚又喝了几口。不知是不是错觉,
酒液滑过喉咙后,留下了一丝极淡的、不同于花果香的怪异苦涩,转瞬即逝。她没太在意。
大约十分钟后,她开始觉得有些头晕,视线里的灯光变得模糊重叠,
耳边朋友们的笑闹声也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遥远而不真切。“晚晚?你怎么了?
脸这么红。”林薇关切的脸凑近,声音听起来也忽远忽近。苏晚甩了甩头,
想驱散那股突如其来的沉重倦意:“有点……头晕,可能这里太闷了。”“哎呀,
肯定是喝猛了。”林薇立刻扶住她,对其他人说,“她酒量浅,我送她去后面休息室缓一下。
你们玩你们的。”苏晚感觉自己几乎是被林薇半扶半抱着离开了卡座,穿过喧闹的人群,
走向酒吧后方相对安静的休息区走廊。她的脑子像一团浆糊,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只能依靠着林薇。模糊的视野里,她好像看到走廊尽头有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像是沈恪。她想开口叫他,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然后,她感觉林薇扶着她,
迅速推开旁边一扇虚掩的门,进入了一个黑暗的房间。不是她平时去的那间公共休息室。
“薇……这是哪?”她含糊地问。“嘘,别说话,躺一会儿就好。
”林薇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一种异常的温柔,
她扶着苏晚躺倒在一张似乎是沙发床的柔软物体上。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
苏晚似乎听到门被轻轻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以及林薇压得极低的、带着某种决绝的嗓音,
对着门外快速说了一句:“……在里面,交给你了……”3真相的碎片之后的一切,
都成了记忆里破碎而模糊的片段。颠簸的感觉,灼热的呼吸,黑暗中沉重的压迫感,
还有身体深处隐约的不适与疼痛……她像漂浮在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无法思考,
无法反抗,最终被彻底吞噬。再次恢复些许意识,是被手机持续的震动吵醒的。她头痛欲裂,
挣扎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酒店陌生的房间里,身边空无一人。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刺进来,让她一阵眩晕。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痛难当。
而比身体更痛的,是脑海里那些支离破碎、却足以拼凑出可怕事实的画面。
她颤抖着拿起手机,是林薇发来的信息,语气焦急万分:“晚晚!你昨晚跑去哪儿了?
我找了你一晚上!打你电话也不接,吓死我了!你没事吧?看到信息赶紧回我!
”苏晚盯着那几行字,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几天后,
她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约见了沈恪。她需要弄清楚,需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哪怕那个答案会让她彻底破碎。他们坐在一家僻静咖啡馆的角落。苏晚低着头,
用尽全身力气,才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描述了那天晚上的异常,那杯酒,
以及之后模糊却可怕的记忆。她没有提林薇最后的那句话,她不敢。沈恪听着,
眉头越皱越紧,英俊的脸上满是震惊与……一丝困惑。“晚晚,”他等她说完,沉默良久,
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慎重,“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这听起来太可怕了。
但是……”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语,“那天晚上,我见到你了。”苏晚猛地抬头。
沈恪的眼神复杂难辨:“就在酒吧后面的走廊,我看到林薇扶着你,
你当时看起来确实醉得很厉害。我本来想过去,但林薇说你吐了,弄脏了衣服,
她先带你去处理一下,让我等等。后来……我等了很久她也没回来,打你们电话都不通。
我以为她直接送你回家了。”他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所以,晚晚,
如果你说的……是发生在那个时间段之后的事情,那么……那个人,不可能是我。
”“不可能”三个字,像三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了苏晚的心脏。
世界在她眼前轰然倒塌,碎裂成一片片锋利的残骸。不是他。那会是谁?
那个黑暗里的身影……一个她不敢触碰的答案,带着林薇那杯“仲夏夜之梦”的怪异苦涩,
带着她黑暗中那句模糊的低语,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蓄谋已久的恶意,缓缓浮出水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咖啡馆的。外面的阳光明媚得刺眼,她却觉得浑身冰冷。
她没有立刻去找林薇对质,一种更深沉的、混合着背叛、恐惧和巨大创伤的麻木攫住了她。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独自***伤口。而沈恪,在那次谈话后,
对她展现出了惊人的包容和温柔。他没有追问细节,没有流露出任何怀疑或嫌弃,
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告诉她:“都过去了,晚晚。重要的是未来,是我们的未来。
”他的态度像一座稳固的靠山,让在惊涛骇浪中几乎窒息的苏晚,终于抓住了一块浮木。
她贪婪地汲取着他给予的温暖和安全感,试图将那个可怕的夜晚,连同林薇这个名字,
一起埋进记忆最深处的坟墓。她开始刻意回避林薇。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林薇来找过她几次,她都让保姆借口不在家打发走了。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来修复自己,
来重建那个被击得粉碎的世界。或许是为了冲淡阴影,或许是为了证明些什么,
当沈恪在一个星光漫天的夜晚,握着她的手,郑重地向她求婚时,苏晚流着泪答应了。
她告诉自己,忘记过去,抓住眼前的幸福。婚礼的筹备紧锣密鼓地展开。试婚纱,定酒店,
发请柬……每一件事,沈恪都陪在她身边,体贴入微。苏晚努力地投入其中,
试图用忙碌和即将成为新娘的喜悦,掩盖心底那个依旧在渗血的伤口。她甚至天真地以为,
只要她和沈恪顺利结婚,那个夜晚的噩梦,以及林薇带来的背叛,都会被永远地封存。
4婚纱的灰烬直到婚礼前一周的那个下午。门铃响起时,苏晚正在客厅的落地镜前,
最后一次试穿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镜中的女孩,被圣洁的白纱包裹,
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眼睛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她以为是婚庆公司的人,
提着裙摆,亲自走过去打开了门。然后,她看到了林薇。一周不见,林薇似乎清减了些,
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疲惫与某种亢奋的神情。她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
素面朝天,这与她平日精致妖娆的风格大相径庭。她的目光,
先是落在苏晚身上那件华美至极的婚纱上,停顿了几秒,那眼神复杂得像淬了毒,然后,
才缓缓抬起来,对上苏晚的眼睛。苏晚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想关上门。“晚晚。
”林薇先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我们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苏晚的声音冷得像冰,握着门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林薇像是没听见,她的视线再次扫过那件婚纱,
嘴角勾起一个极淡、极诡异的弧度:“婚纱很漂亮,真适合你。”她顿了顿,
从随身的背包里,慢慢掏出了一张折叠的纸。那是一张医院的报告单。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林薇将那张纸,轻轻递到她面前,
语气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砸在苏晚的心上:“我怀孕了。”空气凝固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苏晚死死地盯着那张纸,没有接。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
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彻骨的冰寒。林薇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
眼底掠过一丝近乎残忍的快意,她微笑着,清晰地吐出了最后三个字:“是沈恪的。
”轰——世界在苏晚耳边彻底炸开。
支撑着她度过这些日子的所有信念、所有自我欺骗、所有对未来的憧憬,在这一刻,
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她看着林薇,看着这个她曾视作半身、分享了她全部人生的闺蜜,
看着那张熟悉此刻却无比狰狞的脸。脑海里,是“弥楚”那杯色彩瑰丽的“仲夏夜之梦”,
是黑暗中那句模糊的“交给你了”,是沈恪那句“不可能是我”,
是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疑惑、痛苦、挣扎和强装的笑脸……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局。
一个由她最信任的人,亲手为她布下的、万劫不复的局。她没有尖叫,没有质问,
甚至没有流泪。一种极致的、毁灭性的平静,像死亡的阴影般笼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