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难渡》是一部令人心动的古代言情小说,由江映山巧妙构思。故事讲述了崔绾裴砚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踏上了一段无尽的冒险之旅。崔绾裴砚将面对各种危险和谜题,并结识了一群道义和友谊的伙伴。通过智慧、勇气和毅力,崔绾裴砚逐渐发现了自己的真正使命,并为之奋斗到底。”崔绾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嫁人了,赶快改了称呼避嫌,没话找话地缓解尴尬。裴砚俯身,……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

他们回家的一路上各种采买,裴母恨不得将这些年裴瑛没吃过、见过、用过的都一股脑买回来,好补偿这些年来心中对她的亏欠。
裴瑛刚回家,先暂时住在裴母的郁金堂。一家人一起用了晚膳,将裴瑛那里安排妥当之后,已是入夜了。
崔绾和裴砚并肩走在回房的路上,月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现在还未入夏,风有些微凉,吹得崔绾发丝凌乱。
“谢谢。”裴砚突然开口。
崔绾侧头,定定地看着他。
裴砚停下脚步,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深邃:“谢谢你帮我找到裴瑛。”
崔绾微微一笑:“她现在不仅是**妹,也是我妹妹了。都是自家人,谢什么。”
裴砚凝视着她,似乎想说什么,片刻之后却只是轻轻将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挽到耳后。
崔绾僵住,好像有烟花砰地一下在她身体里炸开了,院子中夜风寂静,胸中山呼海啸。
“今夜月色正好,不如我们在院中赏会儿月再回屋吧。”裴砚抬头,看着被四四方方的院墙框起来的那一轮明月。
“嗯。”崔绾点了点头。她今日心情也甚是舒畅,还有一些久违的欣喜,这么早就回屋想必也难以入睡。
于是两人寻了一处台阶,并肩坐在庭前。
“我记得你大婚那日说过,你祖父病逝前曾经写下忏悔手札,说当年我裴家一案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裴砚幽幽开口。
崔绾有些诧异,还以为那天他正在气头上,定然听不进去自己说的话。原来他不仅听进去了,竟然到现在还记得。
可能今日因为裴瑛的关系,她与裴砚之间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现在谈起两家旧事,裴砚终于不会再像平日一样情绪失控。
崔绾诺诺地说:“不是不信嘛,怎么又突然提起来?”语气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委屈。
裴砚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崔绾,只见她抱着膝盖,把下巴埋在臂弯里,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地面上的水渍,小小的一团。他突然发觉,崔绾嫁过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但是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讲过话。
“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事也不一定像我想的那样。”裴砚含糊其辞。
崔绾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不是没想到你心里十恶不赦的崔氏,竟然还会发善心做好事?”
裴砚似乎是被戳中了心事,解释道:“我也并非如你想象中那种刚愎自用之人,我判断一件事情也是有理有据的。”
崔绾笑而不语。
看到她这神情,裴砚似乎有些心急了,开始笨口拙舌地分辩起来:“我可能是对世家有些偏见……但一直以来,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与权力,垄断财路、勾结朋党、操纵科举、压迫百姓、左右朝堂、甚至……”裴砚顿了顿,不甘心地补上一句,“这些总是真的吧。”
崔绾知道,他没说出口的那句是“架空皇权”。
崔绾无法辩驳,毕竟她说的大部分也是实话。若不是因为世家昔日太过招摇,势力盘根错节,已经威胁到皇城里那位,也不至于被如此忌惮,赶尽杀绝。
地上的水迹折射着月光,微风拂过,水迹上银色的光斑也随之轻轻晃动闪烁。
崔绾缓缓开口:“我明白的。不管是世家逐利、还是寒门崛起、亦或是内宦争权,都是制衡之下的局势使然,你我充其量都只是其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只是身在棋局中久了,免不了会入戏太深。”
裴砚感叹道:“那有什么办法?不以身入局,就只能一辈子为人鱼肉。”
“那裴大人入局这么久了,就没查一查当年的事?”崔绾歪头看向他。
裴砚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中好像也洒入了银色的细碎光斑:“查了,也有了些蛛丝马迹。只是我觉得眼前似乎有一团迷雾,我怎么也看不清。”
“查到什么了?”崔绾有些好奇。
裴砚收回目光:“我原来一直在想,像你们崔氏这种世家之人,厌恶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可以理解,毕竟你们一向视世家贵族以外的人为蝼蚁。”
他皱起眉,继续说:“可是为什么你祖父会在那个时间点,拿出密信置我父亲于死地呢?当时崔氏手握漕运这棵摇钱树,位列四大世家之一。我父亲虽然入仕,但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巡查使,对崔氏没有任何威胁。”
崔绾也皱眉思索起来。
“后来我想明白了,因为我父亲挡了别人的路。”裴砚面上又浮现出往日的狠厉。
崔绾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当年在他出事之前,还有一件大事发生。”
“什么事?”
“乾元四年的科举。”
听到这话,崔绾脑中闪现过无数种可能。
“陛下登基之初,世家实力雄厚,朝堂局势不稳。”裴砚似乎是在回忆,“于是陛下广开恩科,意图选拔寒门贵子与世家抗衡。若是寒门子弟纷纷凭借科举入仕,又不加以遏制,长此以往必然会与世家形成双足鼎立之势。所以有人想暗中操控科举、以权谋私就不足为奇了。”
裴砚眼中寒光毕现:“我父亲当时正任科举巡查使,若是他恰巧发现了此事……”
“但是这也太明显了!”崔绾一针见血,“如果是崔氏做的,此时对你父亲动手岂不是相当于不打自招?”
“是啊,你也觉得吧。”裴砚用手臂撑着身后的地面,往后一仰,“所以崔氏也因此落下了把柄,后来陛下清扫世家的时候,第一个就是拿崔氏开刀。”
崔绾摸了摸下巴:“看来这件事还是有许多疑团,并非像我们想得那么简单。”她看向裴砚,“那我们现在算是在同一个阵营了,不如一起寻找真相?”
裴砚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管怎么说你崔氏也脱不了干系,我现在还不清楚你是敌是友呢?”
“我可不敢当你裴大人的朋友。”看他那傲娇的样子,崔绾撇了撇嘴。
裴砚又恢复了一脸正色:“不开玩笑了,这里确实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
“如果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就必须要找到乾元四年的《科场录残卷》,这是乾元四年《科场录》的初版,鲜少有人知晓。只有找到这份证据,才能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面色凝重地看着崔绾,“而如今残卷就藏在崔府,你见过吗?”
崔绾摇了摇头。她从未在崔府看到他说的残卷,祖父也从未与她提起过此事。
她看向裴砚,裴砚没有说话,但面上明显浮现出失落的神色。
“再过两日,我嫁过来就满一个月了,届时要回崔府归宁。”崔绾想了想说,“不如我们两个借此机会,回家里仔细找一找?”
裴砚也忽然想起来,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