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网文写手“老林不码字”的连载佳作《穿成白月光后,暴君变黑化忠犬》是您闲暇时光的必备之选,林疏影宇文决 是文里涉及到的灵魂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抬起那只没有拄剑的手!那只沾满自己温热血浆的手,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抓住了那柄深深***地……

隆冬。岁末。太庙。沉重的玄色金线云纹殿门缓缓开启,
肃杀凛冽的寒气裹挟着细碎的冰晶涌入。殿内,巨大的蟠龙金柱支撑着高阔穹顶,穹顶之下,
是黑压压一片匍匐于冰冷金砖上的朱紫重臣。空气凝滞,唯有殿角巨大的青铜更漏,
发出单调而沉重的滴答声,敲打着每一根紧绷的神经。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新雪混着松柏的清冽气息,
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被寒风吹散的火药硝烟味——那是格物院新制的“除瘴粉”残留的气息。
御座高踞于九层丹陛之上。蟠龙御座以整块墨玉雕琢,冰冷、沉肃,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宇文决端坐其上。三载光阴,并未磨去他眉骨那道斜劈而下的旧疤,反而如同淬火的刀锋,
在岁月里沉淀下更深的戾气与威严。赤瞳依旧,
只是那翻涌的、随时可能焚毁一切的赤色风暴,如今被一层冰封的、深不见底的寒潭所覆盖。
玄端十二章纹衮服,墨玉冠冕垂下的十二旒白玉珠微微晃动,遮挡了部分面容,
只留下紧抿的薄唇和下颌利落的线条,如同石刻。他左手拇指上那枚墨玉扳指,
依旧在指腹下缓慢转动,只是那光滑的墨玉表面,多了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痕。
他的目光穿透珠帘,落在丹陛之下,御座左前方半步的位置。那里设着一张略小的紫檀凤椅。
林疏影端坐其上。她穿着正红蹙金绣百鸟朝凤宫装,繁复的裙裾如同盛放的烈焰,
铺陈在冰冷的金砖上。墨发高绾成凌云髻,簪一支赤金点翠衔珠凤钗,
凤口垂下的东珠流苏在殿内幽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光华。曾经布满惊惶与痛楚的脸庞,
如今只剩下冰雪般的沉静。那双杏眼深处,不再有恐惧的涟漪,
而是沉淀着一种历经淬炼后的、如同古井深潭般的幽邃与坚韧。唯有偶尔流转的眼波,
掠过殿中某处时,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她宽大的袖袍下,左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
手腕内侧靠近袖缘的肌肤上,
痕……如今只剩下一点极其模糊、如同水墨画中晕染开来的、几乎要融入肤色的淡青色烟痕。
若不细看,几近于无。“宣——”内侍总管萧十三的声音如同金铁摩擦,刺破死寂。
他依旧戴着那半张银制面具,遮住眉目以上疤痕,露出的下半张脸如同冻僵的石雕,
毫无波澜。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大殿的每一个角落。阶下,
礼部尚书手捧一卷明黄诏书,躬身高举过头顶,
声音因激动和敬畏而微微发颤:“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
抚育万方……然巫蛊邪祟,惑乱人心,残害生灵,动摇国本……今颁《禁巫令》,昭告天下!
凡行巫蛊、施厌胜、信邪神、以妖言惑众者……斩立决!举告者,赏!
凡涉巫蛊之器物、典籍、场所……尽数焚毁!永绝其根!钦此——!”“吾皇万岁!万岁!
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颂声轰然响起,震得殿宇梁柱似乎都在嗡鸣。群臣俯首,
额头紧贴冰冷金砖。宇文决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林疏影的侧脸上。那冰封的赤瞳深处,
无人能窥见的地方,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他的右手,
一直随意地搭在御座扶手上。此刻,那玄色绣金龙的广袖微微垂落,
恰好遮住了他心口的位置。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层厚重的衮服之下,紧贴心脏的皮肉上,
一道狰狞的、如同被弯月撕裂的、深红色的巨大疤痕,正随着每一次心跳,隐隐搏动。
那是三年前地宫血战,被生母贯穿心脉后留下的永恒烙印。形状,
竟与她锁骨下那点淡去的月牙……隐隐呼应。林疏影仿佛毫无所觉。
她的视线平静地扫过阶下匍匐的群臣,扫过那卷象征终结一个黑暗时代的明黄诏书,最后,
落在了御阶旁侧,一个伏在矮几前、奋笔疾书的年轻史官身上。史官身着青袍,头戴进贤冠,
神情专注而肃穆。他面前摊开的雪白宣纸上,墨迹淋漓,记录着这必将载入史册的一刻。
笔尖游走,落在最后一行:“……帝后同心,革除旧弊,更立新章。尤重格物致知,
斥虚妄而务实学,特设‘格物院’,聚天下巧匠奇才,究天工开物之理,
以利万民……”在他手边,摊开着一张绘制精细的图纸,
上面赫然是格物院新设计的“水力纺纱机”草图。
就在那“以利万民”的“民”字最后一捺将收未收之际——御座之上,宇文决动了。
他没有看任何人。高大的身影倏然站起,玄色衮服的下摆如同展开的夜幕,
掠过冰冷的御座扶手。他一步便跨下丹陛,无视了阶下所有惊愕抬起的目光,
径直走到了那伏案疾书的史官矮几旁。史官吓得笔尖一抖,一滴浓墨滴在“民”字旁,
晕开一小团污迹。他浑身僵硬,几乎要瘫软下去。宇文决却看也未看那史官。他的目光,
穿透晃动的珠帘,精准地、不容置疑地,
影那只刚刚蘸了新墨、正悬停在史官矮几上方、准备指点“水力齿轮传动比”标注的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