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及笄礼上直接传位吗?》是一部富有想象力的古代言情小说,由妈宝女的饱饱精心构思。故事中的主角萧衍萧明昭小小面临着超越现实的任务和冒险,展现了人类勇气和智慧的极限。这本小说以其引人入胜的情节和丰富的幻想元素而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那感觉,如同毒蛇吐信,虽一闪即逝,却让她心头一凛。是预警?还是对已死之人残留恶念的感应?“死因?”明昭的声音很轻,带着孩……。

昭阳殿的药浴风波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被严嬷嬷与龙三强行按在了水面之下。
黄铜桶封存,福安调任,一切看似归于沉寂,但殿内侍奉的宫人行走间脚步都放得更轻,
眼神里多了份惊弓之鸟般的惕厉。空气中无形的弦,绷得更紧了。
明昭的脚底水泡在锦书精心照料和私印暖流的双重作用下,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走动时只余细微的麻痒。卫峥的演武场锤炼依旧雷打不动,卯时三刻,烈日熔金。
三十斤的“百炼石”锁依旧冰冷沉重,每一次提举都榨***小小的气力,
双腿在颤抖中维持着摇摇欲坠的马步。剧痛与疲惫如影随形,但每当濒临崩溃边缘,
袖中那枚白玉私印便会涌出温润坚韧的暖流,支撑着她突破极限。几日下来,
那青黑的石锁被她提起悬停的时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月池沉默地守在一旁,
看着小公主汗透重衫、唇咬出血痕却依旧一声不吭的模样,眼底深处那抹孤狼般的守护意志,
愈发凝练如铁。这日午后,明昭刚由锦书服侍着擦去一身热汗,换了身清爽的鹅黄软缎常服,
严嬷嬷便肃容入内:“殿下,陛下口谕,请殿下即刻移驾御书房。”御书房?
明昭清澈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了然。自撕碎工部奏疏、献上稗草三策后,
她已有段时日未曾正式踏入那座帝国权柄的核心之地。父皇此时召见,绝非寻常。她点点头,
没有多问,只示意严嬷嬷和月池随行。云岫被她留在殿内,小丫头那过分敏锐的鼻子,
此刻在御前未必是好事。御书房位于前朝与后宫的衔接处,殿宇轩昂,气象森严。
殿外值守的金吾卫甲胄鲜明,长戟如林,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殿门开启,
一股混合着上好龙涎香、陈年墨锭和无数奏章纸张气味的沉凝气息弥漫开来,
将外界的暑热与蝉鸣隔绝。殿内光线略显幽深,高大的紫檀木书架顶天立地,
如同沉默的巨人,守护着帝国最核心的秘密。巨大的御案后,皇帝萧衍并未穿着明黄龙袍,
只一身玄色常服,金线暗绣的龙纹在幽暗中隐隐流动。他正执朱笔批阅奏疏,
侧脸轮廓在烛火映照下如同刀削斧凿,威严沉凝,
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与一种掌控一切的、近乎冷酷的专注。“儿臣参见父皇。
”明昭走到御阶下,依礼参拜,小小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起来。
”萧衍并未抬头,朱笔在奏疏上划过一道凌厉的红痕,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过来。
”明昭起身,迈上御阶。严嬷嬷和月池止步于阶下,垂首肃立。萧衍终于搁下朱笔,
抬眼看她。那目光深沉如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父亲的温度。
他的视线在明昭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停顿片刻,又扫过她包裹着软绸的脚踝,
最后落在她清澈沉静的眼眸上。“脚伤如何?”萧衍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谢父皇垂询,已无大碍。”明昭回答得简单直接。萧衍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他伸手指了指御案旁特意放置的一张铺着软垫的小矮凳:“坐。”随即,
目光重新落回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疏,拿起最上面一份,扫了一眼,
冷硬的唇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冰冷的弧度。“江北按察使司急递,”萧衍的声音不高,
却如同重锤砸在寂静的殿宇中,“户部侍郎陈启元,于押解回京途中,暴毙于驿站。
”阶下的严嬷嬷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头垂得更低。月池的呼吸也微微一滞。陈启元!
那个曾在朝堂上被明昭标记、奏事时冷汗涔涔的户部蛀虫!江北案的关键人物之一!
竟然…死了?押解途中暴毙?何其熟悉的“意外”!明昭坐在小凳上,小小的身体挺得笔直。
听到“陈启元”的名字,她袖中的白玉私印骤然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冰冷震颤!
那感觉,如同毒蛇吐信,虽一闪即逝,却让她心头一凛。是预警?
还是对已死之人残留恶念的感应?“死因?”明昭的声音很轻,带着孩童的稚气,
问出的问题却直指核心。萧衍将那份奏疏随手丢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语气淡漠得如同在谈论天气:“急症。心脉骤停。随行仵作已验过,无外伤,无中毒迹象。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明昭,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明昭,你说,
他是该死,还是不该死?”一个极其尖锐、也极其危险的问题!抛向一个孩童!
阶下的严嬷嬷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指尖冰凉。月池也猛地握紧了袖中的木簪。
明昭迎上萧衍那深不见底的目光,清澈的眼底没有恐惧,没有犹豫,
只有一种近乎透明的澄澈思考。她想起了江北王家洼泄洪奏疏上的冰冷数字,
想起了撕碎奏疏时朝堂的震动,
想起了陈启元擦汗时的心虚…袖中私印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冰冷,清晰无比。“他该死。
”明昭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带着孩童独有的、不加掩饰的善恶判断,
“江北王家洼,两万冤魂未远。”萧衍看着她,那深潭般的眼眸深处,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这直白而锋利的回答轻轻拨动了一下。他没有赞许,也没有斥责,
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重新投向殿门方向,声音陡然转冷,
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带进来!”沉重的殿门被无声推开。
两名身披玄甲、面覆铁面的金吾卫,如同押解重犯般,
一左一右架着一个形容枯槁、身穿灰色囚服的中年男子踏入殿内!那人头发散乱,面容灰败,
眼窝深陷,正是户部侍郎陈启元!只是此刻的他,哪还有半分朝堂大员的影子,
分明是一个气息奄奄、随时可能咽气的囚徒!“暴毙?”阶下的严嬷嬷瞳孔骤缩!
陛下竟将“暴毙”的陈启元带到了御前?!陈启元被粗暴地掼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
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挣扎着想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在接触到御座上那道玄色身影时,
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攫住!他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剧烈地喘息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想要求饶,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绝望、恐惧和某种更阴毒气息的味道,瞬间在殿内弥漫开来。
明昭袖中的白玉私印,在这一刻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针扎般的刺骨冰寒!
那寒意如此强烈,如此尖锐,瞬间穿透衣袖,狠狠刺入她的手腕,顺着血脉直冲心脉!
仿佛有无数的冰针在她体内疯狂攒刺!
垂死挣扎的怨毒…比澄碧坞的秋棠、比药浴的甜腥、甚至比陈启元本人在朝堂上散发的气息,
都要浓烈百倍、阴毒百倍!这绝非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气息!
“呃…”明昭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下意识地用右手紧紧捂住左腕袖口,试图压制那狂暴的寒意侵袭,
指甲深深掐进了自己的皮肉。萧衍的目光如电,瞬间捕捉到了明昭的异样!
他眼底深处那丝复杂的情绪瞬间被冰冷的厉色取代!他并未看向明昭,
而是对着阶下如烂泥般的陈启元,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陈启元,你可知罪?
”陈启元浑身剧震,仿佛被这声音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在地上,涕泪横流,
款…臣…臣愿尽献家财…只求…只求陛下开恩…饶臣…饶臣一家老小性命…”他语无伦次,
磕头如捣蒜,额头上瞬间一片青紫血痕。“家财?”萧衍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
如同猛兽欣赏爪下猎物的垂死挣扎,“你那点家财,填得了王家洼两万条命的窟窿?
还是填得了江北千里泽国、饿殍遍野的亏空?”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之怒,
“你贪的,是朕的子民!是朕的江山!”陈启元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哀嚎声戛然而止,
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由远及近!
殿门再次被推开,几名内侍连拖带拽,将一群老弱妇孺推搡进来!为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
一个哭得几乎晕厥的妇人,还有两个不过五六岁、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抱在一起的孩童!
赫然是陈启元的母亲、妻子和一双儿女!“老爷——!
”那妇人看到地上如同烂泥般的陈启元,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扑了过去。“爹!爹!
”两个孩子也吓得哇哇大哭,想扑过去,却被内侍死死拽住。
那白发老妪看着阶上那玄色的身影,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哀求,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颤巍巍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
哭声、哀求声、孩童的尖叫瞬间充斥了整个御书房,
与殿内沉凝威严的气氛形成了刺耳的撕裂感。明昭袖中的私印,寒意更甚!
那无数冰针攒刺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小小的身体撕裂!
陈启元身上散发出的、垂死挣扎的怨毒恶意,混杂着其家眷绝望恐惧的气息,
如同粘稠污秽的泥沼,要将她吞噬!她的小脸惨白如雪,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右手死死掐着左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强迫自己抬起头,看向御座上的萧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