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明白奶奶的意思。恶狠狠瞪了谢淮川一眼，还是转头出去，顺带着把门口看戏的人也给清空。随着大门关闭，小屋彻底陷入一片昏暗寂静。奶奶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像是彻底忽视谢淮川一般，转身走到供桌前，把歪斜的骨灰盒重新摆正。又拿了抹布一点点事擦拭遗照上苏婉婉那张明媚的小脸。她动作很轻，每一下都带着数不尽的思念。谢淮川嗓子哑的发涩。艰涩一句：“奶
“呵，现在不说是做戏了？知道着急了？晚了。”她扯着谢淮川就把人往外推。
“滚滚滚滚！不要脸的东西，还好婉婉不知道你这些恶心事，不然她得多难过，你也别在这恶心人了，小三都走了，你也赶紧滚！”
李婶手上动作半点不留情。
谢淮川身子却半点没动。
他ℨ死死盯着供桌上那张黑白的照片。
整个身子都在颤。
冷风从大开的门里灌进来，刺的人骨头都发凉。
李婶还想再说什么，就听一声缓慢的叹息。
“阿南啊，算了。”
奶奶弓着身摁住李婶的手，眼底浑浊依旧，却多了几分清明。
“苏奶奶……”
“没事儿。”
奶奶冲李婶笑了笑，眼尾潮红还没散，又拍了拍李婶的手。
“这么多年老麻烦你，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没什么精力，如果可以，还得麻烦你帮我把门关一关。”
李婶明白奶奶的意思。
恶狠狠瞪了谢淮川一眼，还是转头出去，顺带着把门口看戏的人也给清空。
随着大门关闭，小屋彻底陷入一片昏暗寂静。
奶奶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像是彻底忽视谢淮川一般，转身走到供桌前，把歪斜的骨灰盒重新摆正。
又拿了抹布一点点事擦拭遗照上苏婉婉那张明媚的小脸。
她动作很轻，每一下都带着数不尽的思念。
谢淮川嗓子哑的发涩。
艰涩一句：“奶奶”才脱口，就被打断。
“淮川啊，你还记得当初你把婉婉从这个家里接走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香烛点燃，风轻轻带着它在空着打着转。
谢淮川捏着裤子的手用力到泛白。
苏婉婉不知道谢淮川还记不记得，不过她记性好。
她记得那天的天，记得那天的云，还记得，她穿着一身特别好看的婚纱被谢淮川背着下楼。
那天，好多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羡慕。
她们说，苏婉婉要去过好日子了，苏奶奶也要跟着享福。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奶奶落寞的站在门边。
她只跟谢淮川要了一个保证——
“奶奶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如珠如宝养大的孙女，奶奶知道你对婉婉好，所以，奶奶不后悔，你和婉婉以后，好好过。”
那时候的少年是真认准了她。
忙上忙下一脑门汗，眼睛里的喜欢都没少一分。
他说：“一定会的奶奶，谢淮川用命发誓，这辈子一定把婉婉宠上天，等七老八十走不动了，我也不会让婉婉受一点委屈。”
她至今记得他那双明亮的眼睛。
就那一眼，她真就信了，他此生眼里都只有她。
可是——
“淮川啊，奶奶后悔了。”
“后悔把婉婉嫁给你了。”
奶奶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也没有回头。
操劳半生换来的一双粗粒大手，停在苏婉婉那张笑脸前，不住发着颤。
她在忍。
忍着不想在苏婉婉的灵堂里大吵大闹。
谢淮川忍了多时的眼泪，全堆在眼眶。
心口撕裂一样的痛扯的他差点直不起身，俊朗的面上惨白如纸。
他无意识的捏紧了手，三步并作两步踉跄着走到供桌前，喉咙紧的发疼。
“对不起……奶奶，对不起……”
他哆嗦着伸手想去碰那相框，还没触到边角，奶奶就把照片摆在了黑漆的骨灰盒前，随后转身进了房间。
奶奶脚步很轻。
可莫名的恐惧却一点点爬上他的心脏。
有道声音叫嚣着让他走，快些走，再不走，会后悔。
他脚却挪不动分毫。
直到奶奶去而复返。
谢淮川一眼就看到她手里多出来的文件夹，脑子里有跟弦瞬间绷紧。
“奶奶……”
“这是我给婉婉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的，淮川啊，婉婉想和你离婚，为了爱你，她陪了两条命，也算够了，你就别再折磨她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