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债百万，被债主追得走投无路。远房三舅公突然去世，留给我一座郊区大别墅。
搬进去第一晚，一个长发女鬼幽幽飘来：“你……终于来了。
”我反手打开直播间：“家人们，榜一大哥想看的白衣女鬼来了！”女鬼懵了，我也火了。
01手机屏幕的冷光，是这栋死寂别墅里唯一的光源。**着冰冷的墙壁，
连呼吸都带着颤音。催债电话的震动刚刚停下，那头最后的威胁言犹在耳：“林晚，
再给你三天，不然就等着给你收尸吧。”一百万的债务，像一座无形的大山，
压得我喘不过气。这份从天而降的遗产，是我溺水时抓到的唯一一根稻草。可这根稻草，
好像有点不对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腐朽气味，温度仿佛凭空降了十几度。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二楼的楼梯上，一步一步，飘了下来。没有声音。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古式长裙，黑色的长发遮住了脸，直直垂到腰际。
惨白的手指从发丝间露出来，指甲是青黑色的。“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空洞又飘忽，
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带着陈年的怨与哀。我浑身僵硬，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逃跑。
可我能跑到哪里去。外面是现实世界的债主，里面是超自然世界的“原住民”。两害相权，
我……我选那个能让我活下去的。恐惧在到达顶点时，催生出一种诡异的镇定。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我颤抖着手，解锁手机，
点开那个我许久未曾登录过的直播软件。账号名还是以前的“晚晚暴富中”。
真是个讽刺的名字。我深吸一口气，把摄像头对准了那个越来越近的白色身影，
手指精准地点下了“开始直播”。直播间的标题，
是我用尽毕生勇气打下的几个字：深夜探秘百年凶宅。“家人们，
榜一大NDAY哥想看的白衣女鬼来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但话说出口，
就好像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那个女鬼，或者说聂小玉，明显愣住了。
她飘忽的动作停在半空，似乎没搞懂眼前这个发光的方块是什么东西。直播间里，
瞬间涌入了零星的夜猫子。弹幕开始滚动。“**？主播大半夜玩这么大？
”“这特效可以啊，比五毛的好多了，起码得一块。”“主播是个狠人，这妆造，这氛围，
专业团队吧？”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文字，我心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钱。
流量就是钱。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专业主播。“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小玉。”“她擅长沉浸式恐怖表演，
力求给观众带来最真实的体验。”小玉歪了歪头，黑色的长发滑落，
露出一张清秀但毫无血色的脸。她的眼神里满是困惑。
“为了证明我们的表演是纯天然无添加的，现在让小-玉给大家表演一个绝活——穿墙。
”我指向旁边的一堵墙，对着小玉使了个眼色。小玉似乎领会了我的意思，又似乎没有。
她慢悠悠地飘向那堵墙，然后，一头撞了上去。“砰”的一声闷响。她没穿过去。她抱着头，
在墙边缓缓滑落，看起来委屈极了。直播间沉默了两秒，
随即爆发出海啸般的“哈哈哈哈哈哈”。“主播！你这艺人是不是业务不太熟练啊！
”“笑死我了，这是恐怖直播还是搞笑直播？”“这是什么呆萌鬼？爱了爱了！
”礼物图标开始零星地亮起。一架小飞机，一束玫瑰。虽然不多，但那跳动的收益数字，
像一把火，点燃了我枯死的希望。我两眼放光，立刻凑到小玉身边，压低声音，
用一种传销头目的口吻跟她谈判。“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谁？
想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小玉茫然地点点头。“跟我混，上班，我帮你查明真相。
”“上班？”她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对，上班。”我给她画着大饼，“表现好了，
你就是未来的顶流名鬼，风光大葬，想要什么烧什么。”就在这时，直播间屏幕上方，
一道金光闪过。一个ID叫“深渊”的用户，打赏了一发火箭。
绚烂的特效几乎照亮了整个客厅。一条金色的弹幕随之出现：“让她笑一个看看。
”我看着那个火箭带来的后台收益，心脏狂跳。我立刻回头，
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指挥道：“小玉，笑！”小玉愣愣地看着我，然后努力地咧开嘴。
她可能几百年没笑过了。那个笑容，僵硬，扭曲，比她刚才哭丧着脸的样子还要恐怖一百倍。
直播间的人气，在这一刻，突破了十万。我看着手机账户里凭空多出来的几百块，
第一次觉得，负债百万的人生，好像……还有救。02直播的第一笔收入，我没敢乱花。
一部分转给了最急的那个债主，稳住对方情绪。剩下的钱，
我给自己买了一箱泡面和一张折叠床。搬进这栋别墅的第二天，我终于吃上了一口热乎的。
当然，我也没忘了我的头号功臣。我专门跑到郊区唯一的寿衣店，
给聂小玉买了一部最新款的纸扎手机，还附赠了充电器和巨额话费。
当我把这些东西在客厅中央烧掉时，小玉的实体都清晰了不少。她拿着那部半透明的手机，
好奇地戳来戳去。“这是什么？”“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我故作深沉地回答。
我手把手教她如何连接“阴间WIFI”，如何刷短视频。结果，不到半天，
这位古代女鬼就彻底沉沦了。她抱着手机咯咯直笑，时而又对着屏幕唉声叹气。
第二天她就飘到我面前，指着手机里一个跳舞的女主播，一脸认真地对我说：“老板，
我要买皮肤。”我看着她身上那件万年不变的白裙子，懂了。“行，等公司账户有钱了，
给你烧一柜子当季新款。”为了公司的可持续发展，我决定进行一次“团建”，
主要是探索一下这座别墅，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可以“签约”的“艺人”。别墅很大，
除了主楼，还有一个荒草丛生的后花园。我和小玉飘……我走在前面，她飘在后面，
像一次诡异的领导视察。就在我们经过一间偏僻的书房时，一阵微弱的哭泣声传了出来。
我和小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商机”。我推开吱呀作响的门。
一个穿着清朝长衫，梳着辫子的半透明身影，正趴在书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哭得十分投入，连我们进来了都没发现。我打开手机，对着他拍了一下。
闪光灯亮起的一瞬间，那个书生鬼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人“嗖”地一下缩到了墙角。
他抱着头，瑟瑟发抖，比小玉当初见我的样子还要不堪。
“别……别拍我……我没钱……”我愣住了。敢情这是个穷鬼。也是，
看他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衣服就知道了。小玉好奇地凑过去，戳了戳他。
书生鬼抖得更厉害了。经过一番“友好”的沟通，我总算搞清楚了他的来历。他叫柳絮，
是个屡试不第的穷书生，郁郁而终，怨气不散，就留在了这里。生性胆小，
平生最怕三样东西：打雷，恶犬，还有……我手里的手机。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我很好欺负”的脸，一个绝佳的人设瞬间在我脑中成型。“柳絮，
想不想让你的诗词流传千古？”我循循善诱。柳絮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点了点头。“好，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公司的‘悲情才子’，每天直播吟诗，把你的悲伤分享给……啊不，
传播给更多人。”于是，当晚的直播，就变成了小玉和柳絮的第一次合作。
小玉负责在镜头前表演白衣女鬼的经典造型——幽怨地梳头。柳絮则在旁边，
用他那带着哭腔的嗓音，朗诵他自己写的悲秋伤春的诗。一个负责视觉冲击，
一个负责听觉折磨。没想到，效果出奇地好。直播间的观众都疯了。“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一个鬼气森森，一个丧气满满，双重暴击啊！”“听哭了，虽然不知道他念的是啥，
但感觉好惨。”“主播真是个天才，这都能被你凑成一对CP！”直播间人气再创新高。
但人红是非多。很快，就有其他眼红的主播，开始发视频质疑我们。
说我们的特效做得再逼真也是假的，是剧本，是***。一时间，节奏被带得飞起。
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那个ID叫“深渊”的榜一大哥，又出现了。他没有多说，
直接刷了十个火箭，然后发了一条弹幕。“明天直播，让他们和现实物品互动，
我来鉴定真伪。”这是挑战，也是机会。我立刻接受了挑战，在直播间预告第二天晚上八点，
将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打假专场直播”。关掉直播后，我把小玉和柳絮召集到客厅，
开了我们公司的第一次动员大会。“明天，是决定我们公司生死存亡的一战。”我表情严肃。
“我们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事成之后，小玉的皮肤，柳絮的……嗯，
给你烧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管够！”看着两个员工（鬼）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
我握紧了拳头。这场仗，必须赢。03打假直播当晚，我的直播间前所未有的热闹。
在线人数开播前就突破了五十万，而且还在疯狂上涨。黑粉，吃瓜群众，
各路神仙挤满了评论区，弹幕刷得像瀑布。“来了来了，坐等主播翻车。
”“特效公司瑟瑟发抖，今天要是真的，明天老板就得跪着来请人。
”“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矿泉水。”我调整了一下镜头，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
心里却紧张得手心冒汗。成败在此一举。“欢迎大家来到‘晚晚暴富中’的直播间，今天，
我们不讲故事，只讲事实。”我言简意赅地开场。“按照榜一大哥‘深渊’的要求，
今天的互动，将由观众朋友们通过弹幕来决定。”“大家可以指定直播间内任意非承重物品，
由我的两位艺人来与它进行互动。”弹幕瞬间炸了。“玩这么大？主播不怕玩脱了？
”“我先来！就桌上那杯水！”一个高赞弹幕被顶了上来。我点点头，
将镜头对准了桌上那杯我事先准备好的，满满当当的玻璃杯。“小玉。”我轻声喊道。
小玉心领神会地飘到桌前。在数十万人的注视下，她伸出半透明的手，轻轻拂过水杯。
下一秒，那杯水，连同杯子，就那么凭空浮了起来。它在空中缓缓地转了一圈，
杯里的水面平稳无波，没有一丝一毫的洒漏。直播间出现了长达三秒的死寂。随即，
弹幕如同火山喷发。“******！”“这……这是怎么做到的？！”“是魔术吗？
可我没看到任何线索啊！”质疑我们的那个黑粉主播，立刻跳了出来。“肯定是吊了鱼线！
极细的那种，镜头根本拍不出来！大家别被骗了！”他的话提醒了不少人，
弹幕的风向又开始变得摇摆不定。我冷笑一声。鱼线？我拿出了准备好的第二张牌。“柳絮，
到你了。”我从打印机里拿出一张A4纸，上面是那个黑粉主播的直播间截图，
他的大脸印在正中央。我将照片立在桌上。“柳絮，请开始你的表演。”胆小的书生鬼，
在我的鼓励下，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直直地朝着那张照片走了过去。他的身体，
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张薄薄的纸。而那张印着黑粉主播大脸的照片，
依旧完好无损地立在桌上，连一丝晃动都没有。这一次，直播间的观众彻底疯狂了。
“鱼线能解释浮空杯，这个怎么解释？！总不能照片也是特效吧！”“我的天，
我开始相信主播了……”黑粉主播的弹幕变得稀稀拉拉，显然他自己也懵了。
但我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我放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家人们，请看窗外。
”我将镜头转向客厅的落地窗。窗外，是漆黑的庭院。“小玉，柳絮，
去跟外面的朋友们打个招呼。”两人点了点头，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直播间。
几乎是同一时间，窗外的庭院里，两个半透明的身影浮现出来，对着屋内的镜头，
用力地挥了挥手。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一个镜头，两个空间。
这是任何特效和魔术都无法在直播中实现的物理奇迹。所有质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那个黑粉主播的直播间被愤怒的观众冲烂了，据说他被骂得当场下播，再也没敢露头。
而我的直播间，一战封神。粉丝数从几十万，一夜之间暴涨到了数百万。后台的礼物特效，
从开播到结束，就没停过。就在我准备下播的时候，“深渊”的ID再次点亮了整个屏幕。
十个超级火箭，一个接一个地在我直播间爆炸。炸得我头晕目眩。最后，
他只留下了一句简短的话。“去别墅东侧的阁楼看看。”那条金色的弹幕，
在满屏的“666”和“主播牛逼”中，显得格外醒目。我的心，猛地一沉。阁楼？
那个三舅公遗产清单里，特意标注了“禁止进入”的地方？04阁楼的门是锁着的，
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像是长在了门上。我拧了拧，纹丝不动。
小玉和柳絮都远远地飘在楼梯口，不敢靠近。“老板，这里……这里感觉好可怕。
”柳絮的声音带着哭腔。小玉也点点头，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此刻看起来更加苍白。
“有一种……很强的压迫感，我不敢过去。”连鬼都怕的地方，里面到底关着什么？
我心里直打鼓，但榜一大哥的指令和那十个超级火箭的诱惑，让我无法退缩。
我从工具箱里翻出了一把大铁锤。既然钥匙打不开，那就用物理方式解决。
“咣当”一声巨响，铜锁应声落地。我推开沉重的木门，
一股混杂着灰尘和霉味的阴冷空气扑面而来，呛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阁楼里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所及之处，尽是厚厚的灰尘和蛛网。
这里像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堆满了各种杂物。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
难道被“深渊”耍了？我不甘心地四处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
发现了一只被黑布盖着的木箱子。箱子也上了锁，但锁芯已经朽烂，我用螺丝刀一撬就开了。
我满心期待地打开箱盖，希望能看到金银财宝或者古董字画。然而，箱子里没有钱，
只有一本发黄的日记本。我失望地叹了口气，随手翻开了日记。扉页上，
是三舅公龙飞凤舞的签名。字里行间，记录着他搬进这座别墅后的生活。一开始，
日记的内容还很正常，无非是些日常琐事。可越往后看，我的脸色就越凝重。日记的调子，
从轻松惬意，逐渐变得惊恐和绝望。“这栋房子里有东西……它在看着我。
”“我听到了声音，它在警告我离开。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它不会放过我的……”最后一页，
字迹潦草而混乱，仿佛是在极度恐惧中写下的。
……他不是自然死亡……他是被人害死的……他守护着一个秘密……快跑……”日记到这里，
戛然而止。我拿着日记本的手，抖得厉害。三舅公不是病死的，他是被……杀死的？
被一个强大的怨灵。就在这时，整个别墅的灯，“啪”的一声，全灭了。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一股比小玉和柳絮身上的阴气要恐怖千百倍的气息，
从别墅的地下室方向，猛地爆发出来。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恶意和暴戾。楼下，
传来小玉和柳絮惊恐的尖叫。我手里的手机屏幕，也突然一黑。紧接着，屏幕上，
一个血红色的字，缓缓浮现出来。“滚”。
05我强迫自己从那股深入骨髓的恐惧中挣脱出来。跑是没用的。这里是我的房子，
我无处可逃。我深吸一口气，重启了手机和直播。直播间里，粉丝们已经炸开了锅，
都在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不好意思家人们，刚才网络不好，顺便给大家加了一个情节彩蛋，
**不**？”我对着镜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弹幕又恢复了“哈哈哈”的欢乐气氛，似乎没人怀疑。但我知道，那不是彩蛋。那是警告。
来自这栋别墅真正主人的警告。我决定暂时避其锋芒，先发展壮大自己的“公司团队”。
硬刚是刚不过的，我需要帮手。三舅公的日记里，除了怨灵，
还提到了一些其他“邻居”的只言片语。根据线索，我在后花园那口早已干涸的井底，